第53章 演算國運
在之後的幾日中，陽光輕柔地灑在長安的每一個角落。在修鍊之餘，葉凌雲仍舊陪着瑤琴穿梭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內。他們如同兩隻自由的鳥兒，盡情地享受着這難得的閑暇時光。長安的大街小巷充滿了生機與活力，每一個角落都彷彿隱藏着無數的故事。他們時而在熱鬧的集市中駐足，欣賞着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時而在幽靜的小巷中漫步，感受着歲月留下的痕迹。葉凌雲看着瑤琴那開心的模樣，心中也充滿了溫暖和喜悅。
直到一日，陽光依舊明媚，但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緊張的氣息。葉凌雲與瑤琴剛要離開客棧時，有城內護衛匆匆前來通知葉凌雲二人，袁、李二位道長已抵達長安，請二位入宮一敘。葉凌雲和瑤琴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期待，隨即跟着護衛進入了宮中。
宮中的道路寬闊而莊嚴，兩旁的建築巍峨聳立，彰顯着皇家的威嚴。他們在曲折的迴廊中穿梭，最終在偏廳之中見到了兩位道長。只見袁道長身着一襲深藍色的道袍，道袍上綉着金色的八卦圖案，在陽光下閃爍着神秘的光芒。他頭戴一頂黑色的道冠，冠上鑲嵌着一顆圓潤的玉石，更增添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他的面容清瘦，眼神深邃而明亮，彷彿能洞察世間萬物的奧秘。此刻，他正靜靜地站在那裏，身姿挺拔如松，給人一種沉穩而莊重的感覺。
李道長則穿着一件灰色的道袍，道袍的袖口和領口綉着精緻的雲紋圖案。他的腰間繫着一條黑色的腰帶，帶上掛着一個古樸的玉佩。他的面容和藹可親，眼神中透着溫和與睿智。他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束在頭頂，用一根木簪固定。他微笑着看着葉凌雲和瑤琴，眼神中充滿了親切和問候。
葉凌雲恭敬地上前行禮，然後面帶敬意地說道：“袁道長、李道長，此次長安之行，我與瑤琴歷經了兩場頗為奇特的遭遇，想與二位前輩分享一二。”
袁道長微微點頭，目光中帶着關切和好奇，說道：“哦？葉小友但說無妨。”
葉凌雲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第一場遭遇是在玄武門，那裏出現了詭異的鬼魂黑氣，瀰漫肆虐，危害甚大。我與瑤琴費了一番周折，與之激戰，最終才將其平息。”
李道長微微皺眉，問道：“那這鬼魂黑氣可有什麼蹊蹺之處？”
葉凌雲思索片刻后回答：“那鬼魂之氣似乎蘊含著極強的怨念，且行動詭異，力量不容小覷。我們也是憑藉著所學功法和一些機緣巧合，才找到應對之法。”
接着，葉凌雲又講述起第二場遭遇：“之後，我們在城中探尋時，偶然間得到白鱗前輩的指點。白鱗前輩的講解讓我們受益匪淺，其見解獨到，與我們以往所學大不相同，彷彿為我們打開了一扇新的修行之門。”
袁道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敬佩，說道：“白鱗前輩乃修行界的高人，其學識和修為皆非常人所能及。能得到他的指點，實乃你二人之福啊。”
李道長也連連點頭，感慨道：“是啊，白鱗前輩的威名，我等早有耳聞。他的每一次出現，都能為修行者帶來新的啟示和突破。葉小友，你們可得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葉凌雲認真地說道：“晚輩深知此次機緣難得，定會銘記於心。”
袁道長語重心長地告誡道：“葉小友，白鱗前輩的指點猶如明燈照亮修行之路，但修行之路還需你自己腳踏實地去走。你要好好領悟其中的精髓，將其融入到自己的修行之中。切不可驕傲自滿，要時刻保持謙遜之心，不斷追求更高的境界。”
李道長也在一旁附和道：“袁道長所言極是。葉小友，你天賦頗高，又有如此機緣，未來可期。但修行途中難免會遇到各種困難和誘惑，你要堅守本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葉凌雲鄭重地行禮道：“多謝二位道長的教誨，晚輩定當努力修行，不辜負二位前輩的期望，也不辜負白鱗前輩的指點。”
不多時，太宗皇帝也來到了偏廳。眾人連忙行禮，太宗皇帝面帶微笑，揮手示意眾人起身。
太宗皇帝目光誠摯地看向袁、李二位道長，說道：“兩位道長，朕今日請二位前來，實是有一事相求。朕希望二位能為大唐推算一下國運，大唐的興衰關乎天下蒼生，朕深感責任重大，還望二位道長能助朕一臂之力。”
袁道長微微皺眉，與李道長對視一眼后，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陛下，非是我等不願為陛下分憂，只是推算國運此事實乃有違天命，一旦泄露天機，恐會引發不可預測之後果，還望陛下三思。”
李道長也在一旁附和道：“陛下，我等修道之人，本應順應天道，不可輕易干涉天機。況且，大唐國運昌盛，陛下英明神武，自當長治久安，無需為此擔憂。”
太宗皇帝面露憂色，言辭懇切地說：“二位道長，朕深知此事重大，但朕對大唐的未來憂心忡忡，只想知曉一二，以便能更好地治理國家，造福百姓。還望二位道長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破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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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李二位道長面露難色，再次相互對視，眼神中交流着複雜的情緒。他們深知拒絕皇帝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但泄露天機的風險也讓他們猶豫不決。
沉默片刻后，袁道長輕嘆一聲，說道：“陛下如此心繫天下，我等又豈能坐視不理。但此次推算，還望陛下能明白，天機不可盡知，一切皆有變數，陛下不可過分依賴此結果。”
李道長也點頭道：“陛下，我等只能儘力而為，結果如何，還需陛下以平常心對待。”
太宗皇帝大喜，連忙說道：“多謝二位道長，朕自會明白其中道理。”
袁、李二位道長知道天子之心難以揣度，在這深宮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於是，他們悄悄地請葉凌雲與瑤琴二人幫助他們全身而退，葉凌雲二人欣然同意了。他們深知，在這宮廷之中，既要維護皇家的尊嚴，又要堅守自己的原則和底線，這是一場無形的考驗。
於是在接着的半日裏，袁、李二位道長便在房間內運用自身所學開始測算。房間裏瀰漫著一種神秘而緊張的氛圍，四周的牆壁彷彿都在這凝重的氣氛中顯得愈發厚實。房間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張古樸的檀木桌，桌上鋪着一塊綉有複雜八卦圖案的黃色綢緞。
袁道長神色凝重地從懷中取出三枚古樸的銅錢，銅錢上的文字和紋路因歲月的侵蝕而略顯模糊，但卻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他雙手捧着銅錢，微微閉目，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與天地神靈溝通。片刻后，他將銅錢輕輕拋向桌面，銅錢在綢緞上跳動、旋轉，最終靜止下來，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卦象。袁道長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着卦象，口中低聲呢喃着：“乾為天，坤為地，此卦象初顯，天地之氣混沌未明，變數暗藏啊……”
李道長則在一旁迅速拿起筆，在一張宣紙上記錄下銅錢的排列位置和對應的卦象。他的眼神一開始還較為專註而敏銳，但隨着推算的深入，他彷彿漸漸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他的雙眼開始變得空洞無神，卻又閃爍着一種狂熱的光芒，彷彿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深深吸引，無法自拔。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口中念念有詞的速度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低，彷彿在與另一個世界的聲音對話。他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芒，但他卻渾然不覺，依舊全神貫注地沉浸在推算之中。
接着，袁道長又拿起桌上的龜甲，龜甲呈深褐色，表面光滑，邊緣略帶磨損，顯然是歷經歲月的洗禮。他將龜甲放在手中輕輕摩挲，然後在龜甲的背面點燃了一炷香，香煙裊裊升起，環繞在龜甲周圍。袁道長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不斷變換着指法，彷彿在施展一種神秘的法術。片刻后，他將龜甲放在火上輕輕烘烤，龜甲受熱后發出輕微的“滋滋”聲，表面開始出現裂紋。袁道長仔細觀察着裂紋的走向和形狀，臉色愈發凝重。“此裂紋縱橫交錯，似有風雲變幻之象，大唐國運恐有波折啊……”他緩緩說道。
李道長在一旁點頭，手中的筆不停地記錄著，同時也在思考着這些卦象和裂紋所代表的含義。“袁兄，你看這裂紋與剛才的銅錢卦象似乎有所呼應，我們需進一步深入分析。”李道長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和迷茫，但又透露出一種對未知的強烈渴望。
時間在他們的推算中悄然流逝，房間裏的光線逐漸變得昏暗。不知過了多久，當夕陽的餘暉穿透窗欞，照進密室時，袁道長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轉過頭，看見李道長還在那入魔似的不停念叨着，手中的毛筆還在那不停的寫寫畫畫。袁道長深知此刻已窺探過多天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急忙走上前去，推了推李道長的後背，嚴肅地說：“天機不可泄露，適可而止吧。”李道長這才如夢初醒，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迷茫，但更多的是對未知的敬畏。
隨即，他們看着身邊的手稿相視一笑，眼中閃爍着難以言喻的光芒。案上的宣紙，此刻已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卦象、讖語與詩詞。每一個符號、每一句話都彷彿蘊含著天地間的奧秘和大唐未來的命運。
當二人將成果整理后，來到太宗皇帝面前。太宗皇帝急切地問道：“兩位道長，此中卦象究竟何意？還望詳細告知。”
袁道長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陛下，此第二篇的圖畫，乃是一個盤子裏堆放着二十一個果子，水果為李子。這二十一個李子，隱喻大唐王朝先後共有二十一位皇帝在位。”
太宗皇帝皺了皺眉，目光緊緊盯着袁道長，問道：“那這盤子中底層第五個李子沒有蒂子，又作何解？”
李道長接過話茬，緩緩說道：“陛下，此隱喻這是一位女性皇帝。”
太宗皇帝臉色微變，繼續問道：“那這讖語又如何？”
袁道長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陛下，這第二篇讖語‘累累碩果，莫明其數。一果一仁，即新即故’。其中‘一果一仁’中的‘果’，專指本篇圖畫中出現的水果李子；‘仁’是人的諧音，隱喻人，此處專指大唐王朝李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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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皇帝沉思片刻，又問：“那頌語呢？”
李道長耐心地說道：“陛下，這第二篇頌語‘萬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實。一統定中原，陰盛陽先竭’。其中‘二九先成實’中的‘實’是數字‘十’的諧音，此處專指數字十。‘二九先成實’，隱喻使用算術乘法，將二九乘以十得出二百九十的乘積數字，暗喻大唐王朝的國運。而頌語‘陰盛陽先竭’中的‘陰盛’比喻女子的氣勢強盛，壓倒了男子。”
聽完袁、李兩位道長的解釋，太宗皇帝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了“帝傳三代，武代李興”這一結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大唐未來的擔憂，又有對未知的恐懼。當即詢問兩位道長是否可算得此人，大有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態度。那一刻，那股帝王的威嚴與殺伐果斷表現得淋漓盡致，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
李道長只能無奈地解釋道：“天意不可違，即使此刻知道是何人並殺之，三十年後還會自有後來人，彼時因果業障更重，禍及江山社稷和子孫後代。”太宗皇帝聽罷仍不願意作罷，眼中閃爍着不甘和猶豫。他正欲威逼利誘之時，葉凌雲恰好在此時入內來向太宗皇帝告別，並請求兩位道長為自己此行卜上一卦。太宗皇帝見此，也不好再繼續糾纏，只能無奈地放幾人離去。葉凌雲等人如釋重負，他們知道伴君如伴虎，在這宮廷的風雲變幻中，他們幸運地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