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一傷入夢
血色的浪花,在夕陽的照應之下,美的驚心動魄,卻讓他們的心涼了個徹底。
一時之間幾個人愣住了,辰宇更是瘋了一般眼睛都充血了,快要失控。
幾秒過後,所有的人立刻動了起來,每個人臉色蒼白,動作還還是一樣的迅速。
大樓倒塌后的半個小時,立刻有直升機,各種搜救人員出現在那一片狼藉的海域,不分晝夜搜救。水裏的航母沒有一刻停止過搜索,可找到的只是一大堆的大樓殘骸,還有一個已經辨認不清容貌的女屍。
只是一眼他們就確認了那個人不是剎,因為在她身上留下的是剎致命的鞭痕。
一具屍體都面目全非,很難想像剎活着的幾率有多大。不過幾個人都默契的不提那件事,在他們看來,只要一天沒找到剎的屍體,他們就一天不會承認的。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么?
在落入水裏得那一瞬間,剎心裏頓時輕鬆多了,那冰涼的感覺,沁人心脾。她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般完美無缺的,她也有她的弱點。
那種冰涼奇妙的的液體,就是她致命的缺陷。
如果是一般的水域也就算了,那麼多年來,她的歷練已經到了一種程度,一般的水域已經不在害怕了。只是,落下這無邊無際的海域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沒有可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現在唯一讓剎慶幸的,就是他們大家都沒事。作為殺手她早就知道會有死去的一天,不過這種死法她還真是沒有想到。
水慢慢的湧來,淹沒了她的氣息,模糊了的視線,最後剎在冰冷的恐怖之中失去了意識。不斷往下沉,那是一個無底深淵,而深淵之中應該是地獄吧。
剎知道她做過什麼,所以她從來沒想過死了還能去天堂什麼的,那種地方太乾淨了,只有地獄才是她最終的歸宿呢。
一望無際的黑暗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那黑洞洞的空間無聲無息,是如此的安靜。身體好像還是一直往下墜,不停的下落,沒有着力點,墜落似乎也永遠不會停止。
停下來了嗎?
“那兒,那兒有個人,你們快去撈起來……”
“……”
這是剎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不過可以肯定她已經脫離了海里。
“楚楚大人,你看,這,這怎麼辦啊。”
看得出來那個叫楚楚的就是這一群宮女的領隊,雖然強作鎮定,可她身體不停的顫抖已經透露了她的心。只是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她心裏早就嚇了個半死。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才好?
要送到邀月宮的宮女投湖自盡了,如果到晚上還找不到人去邀月宮伺候,那麼她們一個宮的人不分男女就會被送去邀月宮。這過幾天就是月圓之夜,這時候去了邀月宮不是必死無疑嗎?
聽說上次抬出來的那個宮女的屍體血肉模糊,已經分辨不出還是個人了,據說去抬人的御林軍那日以後也告病在家。這都快一個月了,好像還沒有回到崗位,有人說他們是被嚇得病重了。
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幾乎每個月都要上演一次,最近更是越來越恐怖,也難怪翠綠寧願死也不去哪裏。投湖自盡至少還能有個全屍,可是他們這一宮的人就得死了。
看着那個被她們打撈起來的人,應該是個女子,或許……
“姑姑,姑姑你就行行好吧。”
“這,這怎麼行,萬一被查出來可是要殺頭的。”
年過三十濃妝艷抹的女人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宮裏大家都是明則保身,能不管的事就不要過問,那才能活得長久。
楚楚許是在宮裏待的比較久,一看管事姑姑這個樣子,立刻麻利的拿出一個大大的袋子,不用看也知道是銀子。快步走到那個姑姑身邊,把錢袋子塞到她手裏。
中年女人掂了掂手裏的袋子,打開一看眼睛都笑彎了,這可不知道是她幾年的宮銀,看來這群丫頭是出了血本。女人想了想,反正只是賣個人,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她只需推脫不知一切就和她沒關係了。
再說了這去了邀月宮的宮女,還沒有誰活的過月圓之夜,月圓之夜過後,抬出來的就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誰還會慢慢看是不是那個宮女?
“姑姑,你就幫幫我們吧。”
“唉,我可什麼也沒看見,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多謝姑姑,多謝姑姑。”
“楚楚啊,你是個聰明的丫頭,姑姑有一句話要告誡你。”
“是,姑姑請講。”
“這宮裏就是吃人的地兒,凡事能不管就別管了。”
“楚楚多謝姑姑教誨。”
管事的姑姑走了以後,那些宮女們都攤坐在地上,雖然花了不少錢,可是這一關算是過了。
這是什麼地方?
隱隱約約,剎看到了一根橫樑,她立刻警覺起來。周圍沒有人,剎支起身子,現左手上那一條長長的口子,這應該是被從上面掉下來的東西砸到的。
在看身上,似乎沒有其他的傷口了,在那種強度的爆炸下只留下一條幾厘米的口子,已經算是萬幸。只是這裏,太過奇怪了,剎不記得什麼地方會有這樣的屋子,就算有,估計也是歷史文物,哪裏能讓她這麼睡着。
環顧四周,除了簡陋一點,這對於剎來說完完全全是另一個世界。說她躺着的是床,還不如說是幾塊木板搭成的像床的東西
稍微一動就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在這太過安靜的房間顯得詭異,在一動它就劇烈搖晃,好像下一秒就要全部散架了似的。
這蚊香,還有那銅鏡,古色古香的門,都是不該出現的。沒有半點兒科技的味道,純粹的就是一間古代的房子。
剎正想起身看看屋外的是什麼,順便找一點兒葯治療傷口,雖說血止住了,可那被海水泡過的傷口看起來很不樂觀。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很輕,似乎是故意避開別人偷偷來的。
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幾個宮女打扮的女孩出現在剎的面前,比起她們一身翠綠的宮裝,剎這一身黑色休閑打扮倒是顯得不倫不類。
按理說看到未曾見過的東西她們應該敬而遠之,可剎在她們眼裏看到的只有緊張,那是對死亡深深地恐懼。這恐懼當然不是源於她,否則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怎麼敢出現在她面前。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