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子要走陽光大道
【排雷:不買股,1V1.】
——
“你要離開我們家?就為了一個保姆。”
婦女的聲音尖銳,她目光緊緊鎖着客廳里站立的少年。
她連道三聲:“好,好,好。”
“路溪回,你有本事離開,就永遠都不要回來,我路家沒有你這個兒子。”
決絕的聲音如同刺骨的寒風,劃破了空氣中的沉悶。
路溪回多情又似無情的桃花眼輕輕一挑,無所謂道:“我就沒打算回。”
當他稀罕一樣。
馬勒戈壁!
他旁邊穿着保姆服的女子一聽急了,滿是皺紋的臉充滿了心疼和不舍,“小少爺,你不要衝動,王媽不值得,你好好待在路家,王媽....也該回去養老了。”
路溪回抓住王媽的手臂,聲音堅毅道:“路家,什麼時候有過我的地位了,王媽,沒有了你,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真心疼愛我,把我當成家人的人了。”
上個世界,一樣的場景,他聽從王媽的話留了下來。
卻連王媽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直到他出車禍,不治而亡,帶着上輩子的記憶胎穿到這個平行世界。
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配置。
一樣的養子二哥,被人販子拐走了。
還在媽媽肚中的他因此差點沒留下來,最後因為月份太大,路女士才不得不把他生下來。
生下來路家父母就把他丟給了保姆,不受待見就算了。
路松溪一天沒找到,路家父母就把氣撒在他身上。
說啥要不是因為他,他們怎麼會沒去接放學的路松溪,怎麼會讓他被人販子拐跑。
各種歹毒的語言朝着弱小可憐無助的他飆過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個養子呢。
總之,雲里來,雲里去。
一切都是他路溪回的錯。
上輩子已經聽了千萬遍這種話的路溪回左耳進右耳出。
畢竟,他還小,還沒有自保能力,先混口飯吃。
可偏偏這一家人就不知道什麼叫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考個試嫌他成績好,萬一路松溪回來了自卑怎麼辦?
他自卑干他啥事,咋滴,學習這種事還能瞬間把你拔高啊!
吃個飯嫌他吃太多就聯想到不知道在哪裏受苦的路松溪,咋滴,我正在發育期,多吃兩碗飯怎麼了。
現在想起來路溪回就有點後悔。
那天把他們懟的太輕了。
摔碗拍桌怎麼了,起碼也得讓他們滿地找牙。
嘖!
其他咱就不一一列舉了,畢竟說起來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聞言,王媽眼角頓時紅了,她哽咽道:“小少爺...”
她可憐的少爺啊,她走了,誰來提醒他吃飯,誰來關心他。
“路溪回,你別鬧了行嗎,今天是松溪回來的日子,你這麼大了,能不能懂點事。”
一身西裝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臉陰鷙地盯着路溪回,眼睛裏都是對他的不滿。
路溪回嗤笑一聲,“誰跟你們說我鬧了,你們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發育有問題。”
“聽不懂話嗎?你們帶着路松溪想幹嘛就幹嘛,親親抱抱舉高高都行,而我,從今以後不再是路家的人。”
老子要走上一條陽光大道。
披着馬甲渾渾噩噩在路家過了十九年,現在馬上就是他瀟洒的時候。
他要去蹦迪,他要去衝浪,他要去雲遊世界。
一想到此,心底有點控制不住的激動,路溪回連忙掩嘴遮住翹起的唇角,乾咳一聲。
低調,低調。
路情文神情一愣,他從沒想過這個平時跟透明人一樣的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隨即他臉上又露出譏諷的笑意,他覺得這就是路溪回爭寵的手段。
要不然平時怎麼不鬧,偏偏選在二弟找回來這一天鬧。
無非就是想要用這種方法引起他們的注意。
路溪回,心機真是越來越多了。
“路溪回,你要想以此來奪得大家注意,我告訴你,別白費力氣。”路情文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憤怒。
此話一出,路溪回就在其他人臉上也看到了同樣的表情。
還有他那個剛找回來的二哥,就差把他是心機婊三個字刻在臉上了。
路溪回無語,非常無語,
他瞟了眼路情文的腦殼。
路情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怒氣道:“路溪回,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又想耍什麼心機,趕緊給我滾回房間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我在想,你這腦子是怎麼發育的,是不是缺了一塊,怎麼好賴話聽不懂?”
少年清脆的嗓音聽得路情文不敢相信,拳頭被他捏的咔咔響,他咬牙切齒道:“路溪回,你給我再說一遍。”
路溪回無奈的搖搖頭,“這可是你要我說的,我說你這腦子是怎麼發育的,是不是缺了一塊,好賴話聽不懂。”
就這智商,還本科畢業呢。
傻子都知道好話不說第二遍吧。
路家堪憂啊!
路情文怒氣橫生,他抄起一旁傭人手裏的掃把就要衝過來打路溪回。
路家人嚇了一跳,連忙攔住他。
當然不是怕傷到路溪回,只是現場人多耳雜,這事要是傳出去。
有損他們路氏的形象。
躲在路家人背後的路松溪無聲地勾起嘴角。
他原本還想着這個從未謀面的三弟是個什麼厲害的角色。
結果,就這?
他還沒出手,就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真是愚蠢。
他偏頭嘴角剛要翹起,就見路溪回突然轉過了頭看着他。
“好二哥,躲啥啊,想笑就笑唄,這是你家,不用這麼謹小慎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樂意你回來。”
這鍋真是太冤枉他了,他明明巴不得路松溪趕緊回來好吧。
他不回來,他這戲怎麼唱得下去。
路松溪錯愕的看着他,但餘光注意到路家人轉過來的神色。
他緊忙換上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低垂着眼瞼,
“三弟,我沒有笑,我只是難過,或許我就不該回來,家裏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我看我還是走吧,天大地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
“你胡說什麼。”
路女士打斷他的話,心疼的撫摸着他消瘦的臉頰,“媽媽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我疼你還來不及,你怎麼會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