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讓我們解答一個存在了很久的問題

||於事實而言無根者們,並無所謂的民族性、國家性、社會性,雖然他們生產於人類的社會,但他們通常不會對人類社抱有太多的情感和關注,也不會在事實上參與社會生產,於他們而言，社會僅僅只是存在的某物而已,並無任何實際特殊||

||就現在的調研來說，無根者們的形成原因不明,但我們可以根據他們的普遍特性來去推測其成因,據調查報告顯示，無根者們生產於社會邊緣群體的概率較高,這表明與社會越密切的人成為無根者的概率就越低,在精神結構理論中無根者的精神結構與社會所擁有的集體精神結構並不連通,即無根者無法與社會產生一個正確、正當的交流過程||

||因此在此我提出假設,無根者們的形成原因為獨立於集體精神結構的特異性精神結構體,這個理論有待證明，但目前這是最符合能力者成因的假設||

《論無根者們》————浮士德，1097年

航志語閱覽着這裏的書籍

大理石所雕刻的書架，孤獨的擺放在這片無垠的荒漠之中，他們同時也在大山中，也在大地里

光影如日月般不斷變化，不曾停息於任何一刻，也不為任何東西流連

待在這裏彷彿就連呼吸都是撕裂般的痛苦，但卻又如同在深水中一般，安詳着游淌

就連語言都開始錯亂，就連一切可被訴說的都開始撕裂

所有的可被理解的信息都被打亂重組。所有的不可理解的都被撥亂反正

信息如同真實的物品一般擺在他的眼前

他閱覽着這些如同信息般的虛假的真實的書籍

這裏是神秘學專區，是他的腦海

“1097年...話說回來，有些書籍並沒有標註着作時間，在這裏反而被強調提及了，這裏幾乎每本書都有着作時間”

航志語坐在地上，為了探索效率，恩妮選擇去往了宗教區，航志語無法感受到任何可能的生命活動，就連航志語本身也早已死去

航志語假想出來的肉體，將它作為死物來驅動

這片區域作為他的腦海，只容許存在思想

這裏的書籍被整齊的排列，與他的混亂完全相反。他銘記着這裏的每一個地方

“相關於聖人的書籍應當在神秘學區，這裏的書籍排列相當整齊，按序號一絲不苟地排列着，看來我們所說的那偉大存在是個強迫症”航志語對着無人的空氣說著

“俺沒說過他偉大，只是說他很無法理解而已”虎大壯對他有意的曲解感到不憤

“無法理解跟偉大存在，好像是同義詞”航志語隨口這麼說，着便將手中的這本《論無根者們》放回了書架

“是這樣咩，俺怎麼不知道”虎大壯表示自己並不知道這兩者同義

“沒關係的，你現在知道了”航志語操縱自己的軀殼，走在路上

這條道路也不能說是路，只是抽象的線條與點面

航志語看到斑斕的色彩，但他又意識到，他們本來無色

“人沒了肉體會死去，但思想將得以保留，我們現在並沒有肉體可言，就連那聖人假想出來的肉體都沒有，是沒有了肉體這一概念”航志語思考着現在他們二人的狀態，說奇怪也並不算奇怪，只是失去了肉體，但還可以以一種鬼魂的方式存在

“圖書館與聖人的性質有很多重複的點，但有一點不同，圖書館貌似不能抽取，存儲人的意識”航志語回憶起了那時遇見那個偉大存在時的感受，他只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認知以及自我以知識的形式排出了體外。但自我的意識卻相當清晰，並沒有受到干擾，這與聖人有所不同

“這麼說來，聖人的存在是為了應對必然的災難。但災難的是什麼呢？為什麼需要聖人才能應對災難呢？”航志語有一點想不明白，他無法猜出這個災難的究竟是什麼？

“物理上的毀滅?不太可能，就海洋表現出來的對於能力的運用，即便是一顆如同太陽大的隕石砸向了地球，能力者們也可以輕鬆的解決它,就對於我而言，熄滅一顆黑洞都相當的輕易”航志語簡單評估了一下自己對於能力的運用，可以對於物理實在造成怎樣的改變

“海洋說過，對於能力者而言，思想即是極限。我既然能想像出如何熄滅一顆黑洞，那我就必然能做到它”航志語看向自己的雙手

“就如同那[遊戲]的能力遺物所說，我不在乎人類，我也不會關心這場災難,但除我之外的人呢，總會有如同我般的能力者，抱着找樂子的心態去拯救人類,這幾乎是必定的”航志語看上一旁琳琅滿目的書架，上面的書籍時隱時現，又時而變成其他的東西，有些變成了長滿觸手的魚。有些又變成了正在沸騰的草莓醬

“以恩妮以及海洋對於世界政府的看法，世界政府不可能不知道能力者的存在，也不可能不會想利用能力者去應對災難,那麼答案很明顯了，這場災難能力者應對不了，而且是所有的能力者應對不了”航志語伸手觸摸了那隻長滿觸手的魚。在觸摸的瞬間，航志語的手也變成了觸手，但他依舊拿起了那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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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災難到底是什麼呢？那個鍊金術士表現出來的狀態，他完全不像失去了理智的瘋子，相反他相當的理智。他的每一步策劃都在盡量削弱我們的戰力,無論是突然突襲，還是突然撤走大霧，亦或者是把海洋拉軸去單挑，都是他能做的最大極限,即便如此，我甚至沒有感受到什麼壓力”航志語翻開這本書,這本《巨鳥之卵》

“畢竟他幾乎孤身一人,說句實話，我並不覺得他真的孤身,就海洋來說這幾乎不可能是他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做到的”

“雖然露面的只他一個，但白十字的其他人肯定也在參與這件事,但我在大霧撤了之後的感知中，並沒有找到其他的生命,至少在結界內只他一人”《巨鳥之卵》的故事相當簡單,是一則發生在人類早期的寓言,說的是有一隻巨大的鳥，為世界帶來了生命。他誕下了一顆蛋，從蛋中誕生了人類,他的身體變成了這顆星球，人類在此生活,而這隻鳥又轉世為人去應對人的災難

《巨鳥之卵》的故事簡短到用幾句話便可以概括，但這本書卻奇厚無比

“也因此，我現在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災難迫切到他需要面對3個能力者的圍剿，也要出面阻止我們破壞聖人節計劃”航志語簡單翻閱了手中的書籍，他只是在做一種翻閱書籍的行為。這裏不容許任何物理的存在，他在接觸到這本書的一瞬間就知曉了這本書的全部內容

“順序的思考無法帶來結果，那就逆着吧,思考看看聖人能解決怎樣的災難吧”航志語把《巨鳥之卵》放回了書架上

他抬着頭看向那，近乎望不到頭的遠方，也看向腳底的懸崖

也因此，他伸腳踏入這片茵茵綠地

“聖人就表現出來的性質來看，他會解除我們的物理狀態，讓我們以一種幽魂，以一種思想的形態存活,他提取了活着的意識，並保證他繼續活着”航志語走下樓梯

“它可以完全模擬物理性質，但無法模擬認知之外的東西,同時，模擬也會產生一定量的失真,但就有效記錄而言，這樣的失症會變得越來越少，甚至到最後可以完全消失”航志語從懸崖上跳下

“那麼就很有趣了，我們,不,人類所面對的災難不是物理上的,能力者可以輕易地解決所有的物理災難,洪災、熱浪、隕石，一切的天災，甚至是外星人入侵,古老神明的窺視,根源於世界的恐怖之惡，於能力者們,不,就算於我而言都可以輕易的解決”航志語輕巧的讓自己四分五裂

他的每一塊碎塊都奔向了不同的地方，他們在查找自己的思緒，航志語在尋找可能的答案

“人類分兩層,肉體與思想,最簡單，最輕易的劃分，卻突出了本質,既然不是肉體上的毀滅，那就只能是精神上的毀滅了”航志語如同抓住了一根弦一般，重新組回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災難迫在眉睫且無法阻擋，要麼逃離，要麼死去”航志語與嘗試與那個鍊金術士表現出來的神態表現出來的心情共情

“在殺死我們之後，聖人將從這裏出生，屆時他將走向真正的世界，所有的人類都會進入聖人，所有的人類都將獲得絕對的安全。”航志語露出了如同那鍊金術士般的微笑

“所以最終的答案是，災難來源於精神，且如同模因一樣會傳播至全人類，並且無法阻擋，只能通過隔離的方式讓人類獲得安全的場所”航志語的微笑重新恢復了他最原本的狀態

“而真不巧的是,能力者的終極禁忌,我們無法直接對他人使用能力,這是能力者全能的唯一破缺,也是災難的得以立足的根本”航志語看向了懸立高空的書架

“也難怪聖人會被[遊戲]評價為人類最有希望的希望了。如果災難真的源自精神，那聖人確實是最好的解答，將所有人投放至這座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不會發生超出認知之外事情的象牙塔中。雖然是永恆的停滯，但確實保存了全人類”航志語露出了屬於自己的微笑，他理解了

他用思維，讓天地扭轉，讓重力改變,它墜落至天空

“只可惜即便如此，我也要阻止他，畢竟我還得出去呢”航志語將那本聖人的殘卷拿在手中

虎大壯則表示，根本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