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我選第二種
客廳內,凌翊站在凌果的身後。他微微彎下腰,兩隻手溫柔而又有力地虛虛扶着凌果的腋下。
他雙眸低垂,視線緊緊鎖住凌果像是被膠水粘在地上的小腳丫,眼神中滿是鼓勵,輕聲說道:
“果果,別怕,爸爸在這兒扶着你呢!來,像爸爸這樣把腳抬起來。”
說著,凌翊緩緩抬腳,往前虛虛地邁了一步。
小幼崽那軟乎乎的身子緊緊貼着凌翊的腿,以此作為自己的支撐。
他抬起那雙清澈懵懂的眸子,不解地看着凌翊,心裏直犯嘀咕:爸爸說要玩的遊戲竟然是這個?
這一點都不好玩。
他覺得自己坐在小車車裏,可以自由的跑來跑去,那速度快得像一陣風,完全不需要用這雙還不太靈活的雙腿走路呀。
可是,當他望向凌翊的眼眸時,卻發現那深邃的眼眸深處藏着一些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有緊張,還有擔憂。
凌果抿了抿粉嫩的小嘴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挺直了他那小小的身體。
他全靠着自己那稚嫩的力量支撐着,搖搖晃晃地站在原地,
他看着凌翊的眼神,小腳丫試探性地向前邁出了一小步,
凌翊見狀,緊張得雙手瞬間圈成一個保護圈,彷彿是一張隨時準備接住凌果的安全網,就怕小幼崽一個支撐不住,便會摔倒在地上。
凌果伸着小胳膊,就像一隻剛學飛行的雛鳥,努力地保持平衡,卻還是東倒西歪的。
不過,好在這小幼崽的平衡力還算不錯,左腳丫向前邁一步,停頓一下,右腳丫便立馬跟上。
就這樣,一步一步,小幼崽配合著凌翊,從客廳的這頭走到那頭。
小幼崽的臉上漸漸泛起一片紅暈,而跟在他左右、小心翼翼護在他身邊的凌翊,因為過度緊張,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但凌翊看着努力的小幼崽,心裏滿是驕傲。
雖然他家崽崽走得還不是很熟練,甚至有些滑稽,但在他眼中,他家的崽崽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小寶貝。
他心想,誰家小幼崽第一天走路能像他家崽崽這樣出色呀?
到最後,小幼崽基本上都不用他扶着了,自己獨自走了一百多米呢!
坐在沙發上的尤里,靜靜地看着這溫馨又有趣的一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看着小幼崽撲騰着小胳膊、那歪歪扭扭走路的可愛小模樣,
他情不自禁打開終端的錄像功能,把這珍貴的畫面完整地紀錄下來,
半晌過後,凌果玩得有些厭煩了。他猛地扭過身子,抱住凌翊的大腿,小腦袋不停地蹭着,嘴裏嘟囔着:
“爸爸,我要玩車車,不玩這個遊戲了,果果好累噠。”
他那軟軟的小身子緊緊依在凌翊的腿上撒嬌,眨巴着那雙圓圓的、和凌翊同色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凌翊,那模樣簡直萌化了。
凌翊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甜蜜攻擊,心一下子就軟了。
正好,今天小幼崽的活動量也足夠了。
他無奈地笑了笑,輕輕點了點儲物手環,一道光芒閃過,凌果那心愛的代步車便出現在眼前。
凌果見狀,歡呼一聲,他激動地張開小胳膊,緊緊抱住凌翊的脖頸,在凌翊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下,奶聲奶氣地說道:
“爸爸最好了,果果最喜歡爸爸啦!”
還沒等凌翊從這甜蜜的親吻中回過神來,懷中那個軟糯的小幼崽已經像只靈活的小松鼠一樣,噌噌噌地爬上了小車車。
他熟練地操控着小車子,風風火火地往別墅外面沖了出去,只留給了凌翊一個小小的、充滿活力的背影。
小幼崽路過杵在客廳門口擋路的紀元時,還漂亮地來了一個漂移,瀟洒地轉了一個彎,那嫻熟的技巧和大膽的動作,讓人忍不住咋舌。
凌翊看着小幼崽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扶額,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
他知道,莊園內的監控設施十分完善,而且配備了完整的幼崽保護程序,邊邊角角那些尖銳的地方都提前做好了防護措施,有這些保障,小幼崽不會出任何的問題。
直到此時,凌翊才有空轉身看向門口那隻局促不安的雌蟲。
他臉上剛才面對小幼崽時那寵溺和藹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他的目光如銳利的刀刃,直直地盯着那隻臉色蒼白如紙的雌蟲,那凌厲的眼神讓局促的雌蟲更加忐忑不安,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紀元也不是個傻的,他剛剛看到了那隻尊貴無比的雄蟲崽崽,心裏已經明白過來。
他知道,其實在港口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用和那隻雄蟲起衝突。只要表明小幼崽的雄蟲身份,對方肯定會很痛快地給他們道歉。
因為比起尊貴的成年雄蟲來說,更加脆弱的雄蟲崽崽簡直就是最最尊貴的存在,是整個帝國的寶貝。
那個在港口穿着黑衣、囂張跋扈的黑衣雌蟲,差點誤傷到一隻雄蟲崽崽,按照帝國嚴厲的法律,這種行為是要處以極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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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們只是廢了那隻雌蟲的兩隻胳膊而已,實際上,就算是當場要了那隻叫伯利雌蟲的命,帝國的法律也是完全允許的。
但是,他們為什麼當時不直接表明身份呢?
而且,為什麼還要順手救下他這隻看起來沒什麼用的雌蟲呢?
紀元的心裏滿是疑惑,就像有一團亂麻,怎麼也解不開。
“兩位把我帶過來究竟要幹什麼?”此時的紀元有些戒備地看着兩隻雌蟲,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裏有些不安,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連累兩位的,再說即使兩位被發現了。只要有那隻尊貴的雄蟲崽崽在,你們完全不需要擔心會受到懲罰的。”紀元有些急切地說道,試圖從兩隻雌蟲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你恐怕不知道,在港口跟你起衝突的那隻雄蟲被送到醫院后,一直昏迷不醒,醫生已經確認為腦死亡,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凌翊冷不丁地爆出這個驚人的消息,就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讓原本喋喋不休的雌蟲呆愣在原地。紀元的臉色瞬間變得像死灰一樣,嚇得牙齒都在不停地打顫。
“您說什麼?!”紀元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
那隻雄蟲竟然腦死亡了,這意味着什麼?
他只要一現身,就會被雄蟲保護協會毫不留情地抓起來,而且極大的可能會被當作兇手,直接被擊斃,根本不會給他任何申辯的機會啊!
紀元只覺得眼前一片眩暈,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他的腦海里一片混亂,嘴裏不停地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條,”
凌翊頓了頓,緩緩地把視線從監控里玩得正樂呵的小幼崽身上移開,眼神示意了一下尤里。
尤里心領神會,快速地操作了一番,只見一隻裝着紅色藥液的藥瓶出現在一旁的茶几上。那藥液的顏色紅得有些詭異,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
雌蟲看着那管藥劑,身體不由得劇烈地抖了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他哆哆嗦嗦地把視線移到凌翊的身上,不知道這個可怕的雄蟲要對他做什麼。
“第一種就是,你喝了這瓶藥液,它會讓你失去和我們遇到后的記憶,然後走出這裏去自首。不過,你應該很清楚,自首的結果要麼是被流放,要麼就是被處死。”
凌翊的聲音低沉而又冰冷,就像寒冬里的寒風,直直地吹進紀元的心裏。
“第二種就是你留在我的庄園裏工作,每月我會支付你一筆工資……”凌翊繼續說道。
“我選第二種!”還沒等凌翊說完,紀元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感激涕零地抬頭看向了凌翊,眼神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選擇第二種的話,由於你現在的處境比較危險,有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個莊園內,你想好了嗎?”凌翊神色嚴肅地看着紀元,目光中帶着一絲審視。
“我想好了,我就選二。”紀元毫不猶豫地說道,說完便“咚咚咚”地朝着凌翊磕了好幾個響頭,那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