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穿成替身總裁文趙管家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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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性小，可我以後也會成熟的啊......”
顧烈塵哭了覺得有些丟臉，他抬起手臂，緊緊地蓋着那雙流淚的雙眼，聲音哽咽着反駁虞余。
虞余則緩緩走向單人沙發，然後坐下。
她的左手手肘支撐着沙發扶手，兩根手指輕輕地揉着眉心，神色略顯疲憊。
“小少爺，我知道你以後會成熟。”
“那我說，我不喜歡現在的你。”
“明白？”
顧烈塵的嘴唇微抖，帶着幾分哭腔又想說，“我......”
虞余就彷彿洞悉他即將說出口的話一樣，搶先冷冰冰地截斷他道：“我也不會等你成熟。”
她討厭等。
“為什麼？”顧烈塵近乎嘶吼道，“為什麼那個林清水你就喜歡？”
“他心性就成熟了嗎？他那長相明明比我還稚嫩！憑什麼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一連串的質問猶如炮彈般從他口中噴射而出。
此時，他看到坐在沙發上神色淡漠的虞余，那一瞬間，彷彿所有的力量都從他的身體裏被抽離。
顧烈塵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帶着微微的哽咽和滿心的不甘，尾音顫抖着說道：“我不可以嗎？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虞余眉梢微微揚起，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緩聲道：“我不喜歡，你就不可以。”
“......”
顧烈塵緊抿唇線，轉頭撒腿就跑。
虞余留在後頭，竟聽到他的背影傳來細微哭聲，那哭聲好似被他奔跑時帶起的微風揉碎，斷斷續續地飄進她耳里。
......
顧烈塵的卧室。
顧烈塵一路狂奔着回到卧室，剛進房間，便一頭扎到床上，整個人瞬間埋進了被子中。
沒多久，顧烈塵的房門處傳來輕微的聲響。
緊接着，一個極為小聲的腳步聲緩緩踏入。
房間內並未開燈，光線顯得格外暗淡。
在這朦朧的光線之下，一個高大而冷漠的身影逐漸顯現出來。
顧瀧霽微微垂着眉眼，神色略顯淡漠，靜靜地望着床上那因被子裏的人蜷縮成一團而形成的鼓包。
從裏面傳出細微卻壓抑的哭泣聲。
顧瀧霽的心情此刻極為複雜。
他知道今夜弟弟去了虞余的小庭院。
方才也看到了扁着嘴巴、哭着狂奔回來的弟弟。
他上次雖然說過，弟弟被拒絕後肯定會哭着跑回來躲進被窩。
但是，他心裏其實並不想弟弟真的哭。
他希望弟弟對虞余只是一時興起，而不是真的真心喜歡。
因為要是弟弟是真心喜歡。
那弟弟就不只是今夜會哭了。
蜷縮在被窩裏的弟弟，身體不停地顫抖着，雙手緊緊揪着被角，淚水早已浸濕了一大片。
顧瀧霽緩緩地靠近床邊，伸手輕輕拍了拍那個鼓起的被窩。
“烈塵，別哭。”
哥哥希望你就哭今晚，明夜別再哭了。
哥哥也沒得到她的喜歡，可哥哥沒哭。
顧烈塵聽到哥哥的話后，只是把自己裹得更緊了。
......
......
次日。
慕榆林那隱匿於森林深處的獨棟別墅。
慕榆林悠悠轉醒，躺在床上的他只覺得腦袋昏脹不已，雙眼費力而緩慢地睜開。
腦海中屬於昨晚的那些記憶猶如支離破碎的殘片，模糊難辨。
慕榆林竟然有些分不清何為現實，何為夢境。
他緩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他記得自己想倒在H酒吧門外，意識模糊間，是虞余將他帶回了別墅。
她擁抱着他，輕聲哄着他，親吻着他，順着他，說他好看……
這一切，只是夢嗎？
可那感覺卻又如此真實，真實到令他心顫啊。
......
不疼。
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昨天所穿。
慕榆林低垂着頭，用手狠狠捶了捶昏昏欲裂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隨後，他猛然起身，腳步踉蹌地朝着衣帽間走去。
只見那狐狸耳朵等玩具，依舊原封不動地待在原位，絲毫沒有被移動。
慕榆林就那樣靜靜地站着，呆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
他蒼白的臉色猶如霜雪，沒有波瀾。
那狹長的單鳳眼中暗沉無光，微微顫抖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他狠狠地咬着唇，咬出血也沒發覺。
慕榆林轉過身，腳步踉蹌地奔向別墅的監控室。
他調出昨晚監控畫面，着急地找着。
然而，沒有看到虞余送他回來的場景，看到的只是他坐着他那司機的車回來的畫面。
“.......”
慕榆林的臉上沒有特別失望的表情。
畢竟昨晚的經歷太美好了，虞余對他的態度亦好極了。
可他就因為那一點真實的感覺，固執地想要證明，證明那一切根本不真實，只是一場夢而已，別幻想了。
一個夢。
一個美夢。
夢裏特別開心，醒來卻是滿心地難過。
......
壁爐中燃着熊熊的火紅火焰，跳動的火苗肆意張揚。
慕榆林低綁着頭髮，幾縷髮絲凌亂地垂落在蒼白的臉頰旁，靠在沙發之中。
那眸光冷漠至極，帶着深深的疏離，一動不動地定定望着壁爐內燃燒的烈焰。
窗外，忽然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飛雪。
今天，格外寒冷。
慕榆林只覺得寒意刺骨。
那徹骨的冷，讓昨夜那美夢中帶來的絲絲暖意，也在逐漸褪去。
徒留一片凄涼的冰涼，縈繞心頭。
慕榆林的手中緊握着一個銀色的打火機。
他手上輕輕一動，打火機瞬間竄出一小簇火焰。
他凝視着這微弱的小火焰，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昨晚。
那時，虞余拿着火機，讓他許願。
他許了。
但現在。
他不要，不要再奢求真的魚兒抱抱他。
他要的，是不再被悲傷和痛苦所縈繞。
魚兒，你是我求而不得的，那我便不求了。
......
在顧氏集團那寬敞奢華的辦公室里。
虞余靜靜地佇立着，身影映襯在巨大的落地窗旁。
她的目光穿過玻璃，落在外面那些飄落的點點雪色。
思緒飄飛間，慕榆林的面容浮現在她的腦海。
[系統，他醒了嗎？]虞余輕聲問道。
霸總系統知道她問的是誰，它迅速跑向慕榆林的別墅查看了一番，而後又折返回來。
【他剛醒不久。】
[你處理的怎麼樣？他現在什麼狀態？]虞余繼續追問，語氣平淡如水。
【他先是……然後再看了看狐狸耳朵等玩具，又查看了監控等......pp沒痛，玩具沒動，監控沒你，最後他覺得昨晚發生的一切或許只是一場美夢而已。】
【現在吧，他正坐在沙發上烤火，整個人獃獃地發著愣。】
虞余站在落地窗前，靜默沉思了好一會兒。
隨即，她的嘴角微微一動，淡淡地問道：[沒哭吧？]
系統毫不猶豫地回答：【沒哭。】
只是那嘴角微微耷拉着，一副要哭卻又強忍着不哭的模樣。
虞余點頭，沒有再問慕榆林的事。
夜色如墨，緩緩地浸染開來，逐漸深沉。
虞余剛剛收拾好東西，正準備下班，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她瞥了一眼，便看到是顧烈塵打來的電話。
她的動作頓時停滯了一下，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的情景。
對方來到她的小庭院裏表白，最後卻是哭着跑了回去。
她不禁想到，那位霸總知不知道他弟弟喜歡自己這件事呢。
如果霸總知道她傷了他一直寵溺着的弟弟的心，那他心裏究竟會更在意他的弟弟，還是她這個他求而不得的人？
不過，虞余並非希望霸總更在意自己。
畢竟，她又不是和霸總相愛多年的伴侶，而只是他剛剛愛上不久的人，照理說，霸總應該更傾向於他的弟弟才對。
她啊，只是單純地不希望霸總認為自己是個渣女。
不喜歡就當然要拒絕。
被拒絕後，就算對方要死要活，那也不關她的事啊。
想完，虞余接通了電話。
“小少爺？”她率先開口。
對面傳來迷迷糊糊且帶着醉意的聲音：“虞余，我喝酒了，你來接我吧......”
只要顧烈塵不提及情愛，虞余還是能夠以平常心態對待他的。於是，她耐心問道：“你在哪呢？”
“我在H酒吧外面蹲着......下雪好冷啊，虞余你快點來，我快要被凍成冰棍了。”
對面說話的尾音帶着點兒哭腔。
那委屈的模樣彷彿能讓人想像到他蹲在雪地里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兒。
虞余眉毛微微一挑，腳下的步伐加快，一邊往辦公室外走去，一邊問道：“你怎麼又喝酒呢？”不省心。
“不開心。”對面悶聲悶氣地回答。
虞余聽到這句“不開心”，心裏便明白了他不開心的原因。她很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最後說道：“那你乖乖在原地待着，不要亂跑。”
“那你慢點開車......我不亂跑。”顧烈塵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着點兒不情願卻又乖乖聽話的意味。
電話掛斷，他喊慢點，虞余就慢點。
......
H酒吧外面的街道邊緣處。
顧烈塵的那顆頂着一頭張揚紅毛的腦袋無力地耷拉着，眼眶微微泛紅，像只被遺棄的小寵物般可憐兮兮地蹲在那裏。
他穿着一件略顯單薄的黑色高領毛衣，雪花肆意地落在他毛茸茸的頭上、寬闊的肩頭，彷彿要將他的身軀整個兒吞噬。
路燈光線昏暗，不太能照到這個角落，使得這裏的光線顯得有些陰沉壓抑。
忽然，一雙腳忽然停在了顧烈塵的眼前。
那些原本不停落在他身上的雪花像是被什麼神奇的力量擋住了。
顧烈塵喝酒後的腦袋此刻有些混沌不清，正當他想要抬起頭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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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方傳來一個宛如春風拂柳般溫潤的聲線：“弟弟，你怎麼自己在這裏蹲着？”
聞言，顧烈塵慢慢抬起頭。
剎那間，看到那穿着一身潔白、好像要和周圍飄飛的雪花融為一體的慕榆林。
“榆林哥？”
“嗯。”慕榆林穩穩撐着一把黑色雨傘，微微傾斜，剛好為蹲着的顧烈塵擋住飄落的雪花。
顧烈塵伸手隨便捋了捋頭頂的雪，接着又低下頭，嘟囔道：“不自己蹲着，誰陪我蹲着。”
慕榆林隱約聽到他這帶着埋怨的話，輕輕笑了下，溫柔問道：“和你哥哥吵架了？”
“才沒有。”顧烈塵急忙低聲反駁。
“那為什麼不開心呢？”慕榆林微微皺眉，看了看顧烈塵，又說，“還一身酒味。”
“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唄，哪有為什麼？”顧烈塵把頭扭到一邊，聲音還是很低。
慕榆林微微垂眸，然後彎腰，抬手輕輕拍掉他肩頭的雪，耐心說：“那你這麼不開心，榆林哥帶你去散散心？”
“蹲在這裏生悶氣可不好，還下着雪呢。”
顧烈塵像個倔強的小孩似的，猛地用力搖了兩下頭，“不行，絕對不行！”
“我答應了，等趙管家來接我的。”
聽到他這話，慕榆林的身體微微僵住，接着，他慢慢把腰挺直，原本充滿溫柔的眼神，這時也暗淡了幾分。
還沒說話，他的眼角餘光就看到，在遠處的拐角，緩緩駛來一輛有點熟悉的車。
慕榆林的眼色微變，然後趕緊抬腿快步離開，那略顯狼狽的背影在躲着什麼似的。
沒過多久，虞余的車穩穩停在顧烈塵面前。
她下車前先小心地撐起一把傘，然後才走出駕駛座。
一抬頭，就看到顧烈塵見她來了，眼睛一下子亮得像星星，接着馬上就站起來。
“虞余，我都快被凍成冰雕了你才來......”
顧烈塵噘着嘴嘟囔着，像只歸巢的小鳥一樣迅速躲進她的傘下。
虞余看着他頂着滿頭雪花，扁着嘴可憐兮兮說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不是你叫我可以開慢點的嗎？”
“......那，那我也就隨口抱怨一下而已。”顧烈塵說完，那雙眼睛開始左右亂看。
虞余見他這樣，有點疑惑地問道：“你在找什麼呢？”
顧烈塵又看向她，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含含糊糊地說：“不見了......”
“？”虞余對於眼前這個已有幾分醉意的人嘴裏嘟囔着的“不見了”，實在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她乾脆利落地拉着顧烈塵，不由分說地將他塞進了車裏。
而另一邊，匆忙躲到拐角牆壁后的慕榆林，緊抱着已關閉的雨傘，身體倚着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