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邋遢男醒了
李排長認為所有人跑開,就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傷亡。
迫擊炮只有一門,狙擊槍只有一把,不可能在一瞬間同時向所有人開火。
大家同時跑,以極小的代價換大多數人的活命,這買賣划算。
那麼就以速度換迫擊炮彈的誤差,讓你不可能打的那麼准,在運動中求生存。
聽到排長的命令,活着且憋屈的警衛排士兵們,迅速四散奔逃。
有朝卡車方向跑的,有朝山坡上跑的,有朝對面山坡跑的。
個個卯足了吃奶的勁在跑,那叫一個快。
當他們站起身來的時候,就註定迎接另一種死亡方式。
一枚枚子彈帶着嘨叫聲,劃過虛空,帶着囂張跋扈,鑽入他們的頭顱或者心臟,帶起一蓬蓬血霧。
然後緊接着是慘叫聲和極致的痛苦,隨後重重倒下。
他們就是活靶子。
有的士兵並不甘心,胡亂朝四周放槍,但沒有卵用。
依舊有一顆罪惡的子彈,打穿他的頭顱或心臟。
因為此次參加殺戮的並不是只有一把德制98k狙擊步槍。
在去向公路左手邊山坡上,有一把日式38大蓋改裝的狙擊步槍,也在工作。
一條條猙獰邪惡的彈道延伸到士兵的頭顱和心臟。
子彈洞穿他們的頭顱和心臟,帶走了他們的生機。
隨後士兵不甘的重重倒下。
跑在最前面的幾個士兵,全部被無情狙殺。
看到跑不掉,有的士兵又繼續找回石頭躲藏,能多活一分鐘是一分鐘,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敵人完全掌控了他們的生死。
特勤組長蕭上尉也不輕鬆,迫擊炮彈其實已經兩次照顧她了。
只不過她身手敏捷,屢次躲過。
每當她看到迫擊炮彈,便精準判斷炮彈的落點。
而且她躲藏的那塊石頭有近兩米高,炮彈要落在她現在藏身地點,她就跑到這塊石頭的後面。
石頭擋住了迫擊炮彈爆炸帶來的大部分衝擊波和破片。
接連兩次,蕭上尉就繞着石頭轉,躲過了炮彈的精準攻擊。
畢竟60迫擊炮彈重量偏輕,一般在三四斤左右,因此它的毀傷能力有限。
如果是100毫米口徑以上的重迫擊炮彈,重量最低都在16斤以上。
那麼蕭琳即便躲在巨石後面,也很危險。
因為重迫擊炮彈劇烈爆炸,有可能將巨石掀翻。
蕭上尉當時找的這塊石頭足夠大,能夠為她遮蔽所有彈片和爆炸氣浪,只是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金曼莎,敵方的迫擊炮陣地在我的11:00方向,大概有400米,你可否開槍將他打掉!”
“組長,那該死的迫擊炮手躲在石頭後面,猥瑣的發射迫擊炮彈,我的槍打不着。”
“更何況採取仰射,我會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狙擊槍口之下,我沒有擊殺敵人,而敵人卻把我狙殺了!”
金曼莎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回答,即便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她那聲音中的嫵媚也無法消除。
眾人陷入一場死局之中。
你露頭就要被兩把狙擊槍點名。
你躲在石頭後面有迫擊炮招呼你。
30多名警衛排士兵,此時已經損失了快一半。
剩下的一半多人處在極度恐懼中,等待死神的隨時降臨。
他們有力無處使,雖然手中有中正步槍,但如同燒火棍,不知道往哪裏打。
在去向公路的左邊高地某處,有一群黑衣人站立,其中一個領頭人拿着望遠鏡,正在看着下方發生的一切。
“喲西,居然有人幫我完成刺殺任務,這下我們就省力了!”
“小野,這附近沒有我們的人吧!”
“大島上尉,只有我們這支隊伍因為特殊任務而深入國統區!”
“那或許是支那人之間相互殘殺,有趣,小野去通知狙擊手,可以繼續幫他們助攻,把那些敢露頭的支那士兵全部消滅!”
“嗨,大島上尉!”
又一枚迫擊炮彈帶着尖銳的嘯叫,划著優美的弧線落下。
落點正是剛才從卡車上下來的馬猴,傻子,飯桶他們三人藏身的一塊巨石后。
被稱作傻子的邋遢男人,再次驚呼,“迫擊炮彈,防炮!”
隨即三人不要命的朝前飛撲而出,並且連續翻滾,然後站起身貓腰狂奔。
追擊炮彈落地,隨即發生劇烈爆炸,巨大的氣浪,將尚未跑遠的三人掀翻在地。
由於那名叫傻子的邋遢男人大腦遲鈍,神情獃滯,跑在最後,被氣浪掀起來近兩米高,並落下,頭重重的撞擊在石頭上。
“哥,你怎麼啦!”
黑塔壯漢,飛撲過來抱起邋遢漢子,向一邊翻滾過去。
此時邋遢男的額頭滲出鮮血,顯然是石頭撞擊所致。
乾瘦的馬猴也跑了過來,臉色嚴肅,查看被稱作傻子的邋遢男傷勢。
馬猴迅速從衣服上撕下一塊長布條,並從身上拿出一瓶藥粉,倒一些在傷口上,並拿這條布裹上邋遢男的腦袋。
“黑熊,別怕,老大的腦袋上受點輕傷而已,我這是秘傳的上等金創葯,10分鐘就可以讓傷口結痂,皮膚完好如初。”
隨即三人又找了塊大石頭,趕快躲藏起來。
貓捉老鼠式的殺戮依舊在繼續。
剩下的10多名警衛排士兵也學會了蕭上尉的招式。
他們專找那種一人多高的大石頭,當迫擊炮彈爆炸時,他們就躲在石頭後面。
你炸前面,我就跑到石頭後面。
你炸石頭後面我就跑到石頭前面。
反正就繞着石頭轉,來躲避迫擊炮的轟炸,總比跑出去被人狙殺了好。
於是出現了一副奇異現象,10多個人繞着石頭轉,但當他們後背暴露時,便會有狙擊槍向他們射擊,於是又有幾名戰士倒在血泊之中。
看來眼前的對手不想留任何活口。
此時這一片區域就成了一個屠宰場。
到處是爆炸,硝煙瀰漫,彈片橫飛索命,夾雜着冷銳的子彈呼嘯聲和士兵的慘呼聲,血腥味刺鼻。
“黑熊,馬猴,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在哪裏?我們逃出南京城了嗎?我怎麼了?”
一個沉穩低沉,帶着肅殺的聲音響徹在黑熊和馬猴耳邊。
黑熊和馬猴同時瞳孔緊縮,汗毛倒豎,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都不可置信,轉過頭來看向被稱作傻子的邋遢男。
“哥,你?”
“老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