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長公主雲嬌雨怯47
哈丹特爾有點驚訝這個女人竟然已經三十六歲，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
他們草原上射鵰男兒眼力都是極好的，他看得很清楚，除了那頭漂亮白髮，女人長得像十八歲。
不過，他毫不在意她的年齡：“那又如何？”
他們北戎本來就有兄死弟繼嫂、父死子繼妻兒的舊習，從部落首領到平民都有。
只要被他看中，三十六歲的女人又如何？
依舊可以當他的王子妃，乃至於可汗妃。
看在那一張絕美容顏上，他允許她帶子出嫁，甚至賜給她兒子一個官職。
“她丈夫呢？還活着嗎？”哈丹特爾眼睛半眯出危險的弧度，殺氣泄露。
參將被二王子這一問一答噎住。
身為男人，他能理解二皇子英雄難過美人關，實話說那些的美人連他也動心，但這北戎違逆道德綱常的蠻夷作風思想，即便自己也有一半血脈，仍見不慣。
“濮陽侯十五年前被冤死，”頓了頓，參將提醒，“聽聞大燕的皇帝很重視這個長姐，嘉寧長公主背景特殊，怕是不好娶。”
又誠懇說：“二皇子，我們來大燕是為了爭取大燕皇帝對您的支持，一切以和為上。”
那樣的女人還是適合生活在這富貴平穩的大燕，北戎生活相對艱苦，還有把女人和牛馬一樣當私人貨物的風氣，由於游牧習性，他們不論男女都無養老習慣。
再說，有這個女人在，在她容貌嬌艷期間。極有可能在草原上引發一場又一場的血雨腥風，禍亂北戎。
哈丹特爾凝視着那道背影登上馬車，消失在視野中，也不知在想什麼，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回到濮陽侯府，虞蓉很快把這身白色孝服脫下，換上一套藕荷色襖裙。
百褶裙擺以幾簇海棠枝為中心，深深淺淺暈染着海棠花瓣，好看明艷。
髮髻也重新插上赤金嵌珠鳳凰步搖，綴有細細碎碎的紅寶石珠玉，隨着人的步行輕輕晃動，明艷美麗。
虞蓉不是喜歡高調裝扮的人，但這孝服、靈牌、墓地讓她心有餘悸，手心溫度至今沒升上來來，穿紅戴金也是為圖一個喜慶。
今天年初一為團圓日，午膳需在濮陽侯府享用，一頓團圓飯不能少。
第一次操辦家宴，圓桌上十幾道菜擺滿了，道道色香味俱全。
但虞蓉在開餐前便察覺到一點點胃疼。
首先，宴桌上除了虞蓉、陸世子、裴氏外，還有坐着一位楊姨娘，以及兩位夏姨娘、柳姨娘布菜。
裴氏說這是規矩，這些姨娘必須每日晨參暮省，伺候男主人、女主人。
這是她們的榮幸，另外幾個通房丫鬟想要上桌還沒這個榮幸呢！
郡王府上比這還複雜，通房、姨娘、庶妃、側妃、郡王妃，很多女人除了盯着後院一畝三分地外無其它事可做，各種各樣規則也多。
可悲的是這個規則只針對女人，對於男人倒是無任何限定，在男尊女卑社會，以夫為天、以子為天。
虞蓉聽着都很窒息，乃至於十分慶幸自己穿過來尊為公主，假如……沒有假如，不立flag，忽略這段。
至於楊姨娘為何坐下，因為格外開恩。
提到這個，裴氏羞澀地說：“恭喜母親，再過八、九月，您就將做祖母了。”
虞蓉懵圈：“……祖母？”奶奶？
白得一個便宜兒子，打包一個便宜兒媳，現在連孫子/孫女今年也快有了。
摔，這一世不怕是六世同堂的命！
裴氏作羞澀狀的原因還有在座懷孕的不止楊姨娘，還有裴氏自己。
這兩人月份都差不多，都在一個月左右，月份還淺，因而今日暫且未祭告先祖。
這才新婚多久，陸乘風看上去清瘦少年，人不可貌相啊這是。
裴氏盈盈一拜：“兒臣還得謝謝母親送來的白玉觀音。”
倒也不必這麼神，或許是濮陽侯在天之靈吧！
因虞蓉未料到這個，完全沒作準備，把手腕上的極品玉鐲擼下來，賜給世子夫人。
而楊氏，則用尋常的布匹、銀錠作為嘉獎。
這並非虞蓉歧視兩個未出世的小孩，給裴小縣主是小，欠缺的，給楊姨娘也是楊姨娘欠缺的。
皆大歡喜。
虞蓉以對方懷孕為借口，拒絕裴小縣主的布菜，她轉頭卻把陸乘風推了出來。
還說：“今天大年初一，我們作晚輩的，理應盡孝。”
陸乘風竟也和自己媳婦一個鼻孔出氣，似乎很在意這種盡孝之舉，用公筷為“母親”夾魚肉、夾排骨、盛雞湯，忙的不亦樂乎。
若非虞蓉避開，他甚至想和春姑姑他們一樣用手去接她吐出的排骨。
不臟嗎？
虞蓉胃疼地用過好吃但不知道什麼滋味的午膳后，趕緊上了馬車，幾乎是逃一樣回了濮陽侯府。
以後都不想去了，可在這之前，她好像也很少去侯府，能不去就不去。
回到公主府上，狠狠地睡了一個下午。
晚上吃羊肉鍋。
這是虞蓉自己點的，寒冬臘月怎麼能不吃這個？營養又暖胃。
這羊肉鍋廚房文火慢燉一個下午，煮出來的湯汁鮮美可口，連蘿蔔配菜都入味，羊肉軟爛滑嫩，不膻味，配上秘制麻醬蘸料，簡直一絕。
雖不同桌，但春蘭姑姑她們今晚也吃的這個。
就當公主府團聚晚宴了。
接下來的十幾天，虞蓉又參加了幾場拒絕不了的宴會和皇宮祭祀活動。
不過因為大半祭祀活動只允許男人參加，她倒是能偷一些懶。
十五過後，春節這才慢慢落下帷幕。
又過十多天，京城最熱鬧的事變成了大大小小十幾個附屬國、藩屬國、附庸國，向宣文帝祝壽之事。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平涼、南疆兩個國家。
這兩個國家面積不是最大、實力不是最強，但入京時聲浩很大。
大多數國家的使臣都是王爺、皇子、重臣，即便隨行中有公主，也是為了聯姻的附屬品，哪怕身為公主。
但這兩國的外交使臣竟以公主為主。
據說還有什麼“平涼第一美人”、“南疆第一美人”稱號。
平涼和南疆這兩國本身不對付，又發現兩國手段目標一致，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事事都要爭個先。
且平涼國、南疆國民風也是以大膽開放出了名，因而京中百姓竟有幸當街目睹這兩位公主的絕色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