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借糧

第二十七章 借糧

香滿樓有七八個幫工,都不是林家家僕,東家不會出手的。

於掌柜還讓這些人錯開服役時間,以免影響了香滿樓做生意。

楊家找了一圈,家家都有難處,也是沒辦法了,讓徐思濃回徐家求助。

“娘,思雨跟林公子相熟,可否尋個幫助,賣些糧食給我們?”

“怎麼?你家也不夠。”就是楊李氏清楚徐王氏的底,徐王氏也是知道楊李氏的,跟她捨不得吃喝不一樣,楊李氏是喜歡買糧存糧,不餓肚子的。

要不然當年她捨得把徐思雨寄養過去?

“婆婆存了不少陳米陳面,六斗是有的,可是今年官府只收一年內的新糧,家裏的用不上。”

“啥?關了鋪,還要新米新面?這天殺的哦,這不是索着命來的。”徐王氏又嚎了起來。

官令寫在那裏,哪些人有糧抵米,哪些人只能乖乖是服役,早就是定下的了。

常嘉縣的徭役,以丁為數,一丁二十日。

十五成丁,五十五后才能免除徭役。

這時兒子多,便不是什麼好事了。

以糧充夫,一人便要二斗,楊家要六斗,而徐家要出一石又四斗,兩家加起來也就要兩石糧食。

徐王氏這時不會算哪個兒子分出去了,不在家裏,都是她兒孫,她不能讓他們去。

壓力給到徐思雨這裏,雖然她送糕點給香滿樓,但跟林家不熟啊。

生意正式開始后,於掌柜都沒見了,都是林家從縣裏安排人半月來訂取貨一次。

這才三月初五,就算是要借送貨傳信借糧,也來不及了趕三月十日第一批徭役出發日了。

常嘉縣城,市井繁華。

車馬粼粼而來,行人川流不息。

徐思雨來了,不管是求人借糧,還是她用拼夕夕瞞天過海,她都得走這一遭,尋個出處。

無心閑逛,徐思雨打聽到林宅的位置,就找去了。

一座的牌坊將林家宅院同嘈雜得街市隔開,安靜得坐落在長街的東邊。

牌坊下的青石路延伸出去,南北并行排列了兩座豪宅。

“這都是林宅?”徐思雨問。

“啊?”跟着來的徐懷澤和楊大力都不知道。

這兩人號稱家裏最見過市面的,來幫襯徐思雨的,結果就“啊?”。

徐思雨看見這兩個累贅就不喜,幫不上忙,還妨礙她“做事”。

“三哥、姐夫,你們找個茶攤歇着,我自己去找。”

“不行,小妹。”徐懷澤是見識了他妹的魯莽,可不敢一點兒都不看着。

上一次是別人上徐家門,他們還能作主。

這一次是進東家大院,深宅內院的,惹了事,不知道還能不能平安出來?

徐思雨還是為了家裏的兄長和侄子拋頭露面的,徐懷澤可不能讓她出事了。

楊大力的身材魁梧,又有殺氣,總能起點震懾的作用。

徐思雨見甩不掉,只能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正當她在猶豫南北兩邊,該去敲哪個宅門,從青石路的末端走出幾個僕從打扮的人。

等他們走近,徐思雨打聽到林憶青應當住在南宅里。

一位小廝還好心的給他們指了側邊的一道門,“那是離二少爺院最近的側門,少爺若是願意見你們,這道門最是方便。”

哦,正門不合適。

徐思雨聽出來了,很是感激這位小廝,遞給他十文錢,請他喝茶。

錢不多,但小廝拿到手后,又添善意,提醒她二少爺不常見生人。

徐思雨自覺她也不算是生人了,應該見一面不難的,可惜,是很難。

側門的門房,像她欠了他錢似的,一直在趕他們走,連搬出雲陽縣香滿樓,說了她是糕點大師,也沒讓進。

徐思雨氣餒,不想糾纏了,對徐懷澤說:“算了,三哥,我再去個地方。”

徐思雨帶着“累贅”又去了說會收她排骨香腸的糧油鋪子,這家鋪子倒是開着的,但也擺了告示牌寫着“米面無”的字樣。

“小娘子,需要點什麼?”

沒見到那位慈眉善目的老掌柜,眼前招呼的掌柜大概跟徐懷澤的年紀相當。

徐思雨問:“掌柜的,這家的老掌柜呢?”

“你找家父?”周立才是這鋪子的掌柜,他爹已是半退養的狀態,只是每月查總賬或是表少爺有事才會出現在鋪子裏。

“哦,你是老伯的兒子?失禮了。”徐思雨對着周立行禮,身後的“左右護法”也跟着抱拳。

“不敢當,不敢當。”周立招招手,讓徐思雨她們莫要這般客氣。

“小娘子,是有事?”

“掌柜的,可方便借步?”

畢竟招牌都寫着沒有米糧,縣衙的命令,縣裏的糧商估計都不敢違逆。

徐思雨自然要請人到角落,才好提求糧之事。

“小娘子要買糧?怒周立不能答應。”周立雖然拒絕了,但與老掌柜一樣,總有耐心的與她解釋。

“官府明面上是征徭役,實際也在征糧。像我東家這樣的糧商,在縣裏的儲糧都被官府要去了。”

“要去了?”這詞用得中性,但意思,徐思雨明白。“全部?”

周立點點頭,“全部!”

“那真是沒地方能買到糧食呢?找關係都不行?”

“商鋪沒有,但大戶人家的私儲總是有的。像我們東家,府里都是新米新面年年更替,沒見誰家的不夠吃三年。若是小娘子有這樣的人脈,倒是可以求一求。”

徐思雨無語,這樣的人脈就一條,還見不到。

“周掌柜,您家東家是善人嗎?”徐思雨的與人交道的概念里,還是像個現代人,敢問敢闖,不像禮朝人,拜帖、中人……關係先弄熟了,才開始說正事。

她這猛的一問,周立差點沒接住。

“周某是覺得善。不過對小娘子,是善是不善,不好揣摩……”周立覺得他已言盡,遂請徐思雨他們另尋辦法。

白跑一天,回程的三人都沒說話。

等在家裏的人,見他們都是無精打採的,便知道沒借到糧。

“怎麼會這樣,於掌柜不說林公子對小妹很重視?”徐思濃想到家裏的男人和兒子都要去修水壩,心裏愁苦得很,一不注意就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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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姑奶奶,靠拼夕夕富甲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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