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軟刀子殺人不見血
皇家校場上,方騰騎着凶彪踏進校場,與半空中的童百川隔空對峙。
看到方騰的坐騎,眾人一陣無語。
方騰的坐騎,是一頭虎形生物,而且瘦骨嶙峋。
看起來其貌不揚,與童百川座下的那匹飛天蒼狼比起來,遜色了許多。
“你的兵器呢?”
童百川騎着飛天蒼狼在半空盤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方騰。
當看到方騰手無寸鐵的上來,他不禁有些疑惑。
方騰滿不在乎的回道:“對付你這種爛蒜,還用兵器么?”
“大言不慚的找死。”
童百川面罩寒霜,雙腳一夾狼軀,飛天蒼狼仰天長嘯,雙翅鼓盪起一陣罡風,從高空俯衝而下。
童百川惱羞成怒,方騰不帶兵器與他對戰,簡直是在羞辱他。
他出手凌厲霸道,一丈多長的精鋼戰矛帶着刺耳的破風聲,直接朝方騰的頭顱洞穿過來。
吼!
還未等方騰下令,他身下的凶彪就已按捺不住,仰天怒咆,宛若驚雷炸開,震的人耳膜生疼。
那匹飛天蒼狼,本來很兇獰,但猛然聽到這震天的咆哮,驚的它滿身狼毛炸立,竟然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兩下。
要知道,凶彪可謂是大荒中的狠角色,強大、兇殘是它的風格。
大荒中一旦有獸王出世,凶彪就會聞風而至,血戰到底,將獸王擊斃。
凶彪,簡直是大荒里的戰鬥狂獸,連獸王都畏懼三分。
因此它一旦流露出強大的氣勢,飛天蒼狼便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恐懼。
不待飛天蒼狼撲擊下來,凶彪已經猛然躥起五米多高。
鋒利的爪子閃電般的拍在了蒼狼頭上,傳來一陣頭顱碎裂的聲響。
飛天蒼狼凄厲悲鳴,被凶彪一爪子拍的顱骨碎裂,口鼻噴血,直接從半空中栽落下來。
童百川大驚失色,腳尖連忙在狼背上一點,手持鋒利戰矛,朝方騰的咽喉猛刺過去,冰冷的寒光奪人心魄。
方騰目光冷冽,出手如電,單手一把便抓住了刺來的戰矛。
順勢反手一抖,猶如甩動稻草人一般,將童百川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一大片青石爆碎開來,形成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
方騰出手,簡單粗暴。
只用了一招,便將童百川砸的骨斷筋折,大口噴血。
“呃啊……我要殺了你。”
童百川面目猙獰的叫罵,然而還沒等他站起來,一個腳底板就嘭的一聲印在了他的臉上。
“給臉不要臉,打不過我還嘴硬。”
方騰相當的乾脆,抬起大腳就是一通狂踩,童百川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他的臉上、身上,全都是鞋底印,鼻子被踏平,下巴都被踩變形了,一下子就變成了豬頭。
而另一邊,飛天蒼狼從半空中摔落下來后,夾着尾巴就想逃走。
但卻被凶彪直接撲翻在地,一口封喉,將蒼狼的脖子給咬斷了。
接着,凶彪兩條腿按住狼屍,血盆大口探出。
直接將蒼狼的兩根肉翅撕扯下來,絲毫沒顧及周圍的目光,狼吞虎咽的吞進了腹中。
校場外,眾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瞠目結舌的望着這一幕,所有的震驚都寫在了臉上。
本來以為會是一場精彩對決,但沒想到屁股還沒坐熱,戰鬥就結束了。
這簡直就是一邊倒的狂虐,方騰一招便將童百川打成殘廢,此刻還在痛打落水狗的狂踩對方。
而他的坐騎,那隻瘦骨嶙峋的凶獸,看似瘦弱,但爆發出來的雄威令人目瞪口呆,一爪子就將飛天蒼狼拍的七葷八素,咬死對方后,還將蒼狼的一對翅膀給吃了。
這一人一獸,畫風相似,絕對的霸道,相當的強橫,全都是秒敗對手,直接橫掃。
校場外,鎮遠侯孟遠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色變幻不定。
他麾下的八大悍將之一,竟然輸的這麼狼狽。
方騰踩的不僅是童百川,踩的更是他鎮遠侯的臉。
方騰所表現出的實力,超乎他的意料。
“夠了,勝負已分,得饒人處且饒人。”
孟遠山長身而起,實在看不下去了。
童百川已經被方騰踹的面目全非,沒了人形了,再打下去隨時都能橫死過去。
方騰斜睨了鎮遠侯一眼,淺笑道:“鎮遠侯剛死了兒女,再死了手下就太可憐了,今天方某就大發慈悲,給你個面子,放了這傢伙。”
說話間,方騰一腳踏下,勁氣澎湃,頓時傳出了一陣骨裂聲。
童百川的雙腿直接殘廢,即便他其他的傷勢痊癒,對鎮遠侯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後半生都只能在輪椅上過了。
你……
看到方騰的瘋狂舉動,孟遠山勃然大怒,雙目變得凜冽如刀鋒,鋒芒迫人。
眾人紛紛露出異色,很顯然,鎮遠侯動了殺機,他要親自出手對付方騰了。
就在這時,不動如山的楚皇忽然開口道:“武者爭鋒,死傷在所難免,孟卿不會這麼氣量狹窄,要對付護國公子方騰吧?”
看到楚皇都親自開口維護這小子,孟遠山心中殺意更盛。
他面上浮現幾分嘲諷的笑容:“就憑他也配護國公子的稱號?他可曾上過戰場,可曾浴血殺敵?”
聽到鎮遠侯如此言辭激烈的質疑,滿朝文武全都頭皮發麻。
要知道護國公子的稱號可是楚皇欽賜的。
鎮遠侯此舉,無異於是在質疑楚皇啊!
“孟卿也曾年輕過,你這樣輕視侮辱一個年輕人,未免太過分了。”
楚皇的臉上也掛不住了,面沉似水的說道:“方騰是我南楚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不僅幫朕拿回了赤血玲瓏珠,還打敗拜月國炎武君,揚我南楚國威,護國公子名頭實至名歸。”
周圍的文武百官,紛紛點頭贊同。
方騰的成長和崛起,以及所做所為,他們都看在眼裏,的確擔得起護國公子的稱號。
看到方騰身後竟然有這麼多人支持,孟遠山雙目一眯,那些開口聲援方騰的大臣們立刻嚇的閉上了嘴巴。
生怕得罪了鎮遠侯,招來大禍。
孟遠山怒極反笑道:“既然陛下對這方騰這麼推崇備至,本侯希望他隨我一起去北疆征戰,為南楚開疆拓土。”
聽到這個提議,眾人都沉默了。
北疆連年戰亂,民不聊生,而且勢力龐雜,在這種地方的生存條件極為苛刻。
此刻,方騰正牽着凶彪從校場內走來。
凶彪吃了飛天蒼狼的一對翅膀之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隱藏在肋部那一對拳頭大的肉翅暴漲到蒲扇大小,雙翅震動,盪起一片罡風。
方騰面露喜色,凶彪的肉翅雖然還無法飛行,但也距離不遠了。
更何況他了解了一些規律,這凶彪竟然是以形補形,吃血脈非凡的獵物翅膀,就能激發它自己的翅膀長大。
方騰牽着凶彪朝前走來,隔着很遠便聽到了鎮遠侯要讓他去北疆從軍的建議。
他兩道劍眉不由得蹙起,這老傢伙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明着來不行,竟然用起了軟刀子。
擺明了是想將他調到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地方,騰出手來置他於死地。
楚皇沉吟不語,似乎是在思索鎮遠侯的提議。
本來以方騰的武道天賦,根本無須去邊疆沙場磨礪。
只要堅持苦修,將來定然能一飛從天。
不過眼下,鎮遠侯相當強勢,楚皇也頭疼無比。
他若是直接駁了鎮遠侯的提議,難保這老傢伙不會做出比金殿上擺棺材更出格的事情。
要知道,鎮遠侯,早年間已經是脫胎境的高手。
放眼整個南楚,都沒幾人能與之爭鋒。
看到楚皇猶豫不決,孟遠山臉上浮現笑容,又開了個十分誘人的條件:“倘若他真有本事,能在北疆活上一年時間,我立刻交出諸侯令,卸甲歸田。”
聞聽此言,就連楚皇也忍不住神情動搖。
要知道如今鎮遠侯的勢力,越來越龐大了,甚至已經威脅到了皇室。
鎮遠侯所倚仗的不過兩個,一個便是他超凡入聖的武道修為。
另一個便是手中諸侯令麾下的兵馬。
若是能兵不血刃的讓他交出兵權,自然更好。
權衡利弊之後,楚皇終於點頭開口:“好,朕就依你,讓方騰隨你去北疆戰場歷練。”
聽到這裏,方騰心中一沉。
楚皇明知道他與鎮遠侯已經勢同水火,現在竟然還要讓他去鎮遠侯手底下做事,簡直就是把他往火坑裏推。
不過,楚皇緊接着又開口補充道:“不過,鎮遠侯對護國公子頗有成見,所以朕決定派一名皇子前去監督,孟侯不得因為個人恩怨而針對他,方騰若是能在北疆存活一年,希望孟卿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哈哈……多謝陛下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一定會好好關照他的。”
孟遠山嘴角噙着一抹森寒的笑容,意有所指的說道。
他心中冷笑,到了北疆,那可是他經營多年的地盤。
要殺死一個人,與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根本無須他親自動手。
楚皇威嚴的目光,從身旁的眾多皇子身上掃過,正在甄選合適的皇子,隨方騰一同前往北疆戰場。
方騰武道天賦驚人,將來成長起來,說不定可以牽制鎮遠侯。
楚皇不想讓方騰出現什麼閃失,所以才決定派一名皇子去監督。
聽聞昔日的眼中釘、絆腳石,就要發配到北疆苦寒之地了,太子楚天賜喜形於色,恨不得放聲大笑。
太子興奮之餘,心中對鎮遠侯無比欽佩:“姜不愧是老的辣,以前他對方騰可是無計可施,而鎮遠侯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方騰轟出了皇城,發配到了北疆戰場。”
“真希望這傢伙死在北疆,哈哈……”
太子心頭振奮,臉上不自覺的浮現陰寒的笑容。
“太子,你笑什麼?是想與護國公子一起北行嗎?”
楚皇的話突然落在太子耳畔,如同晴天霹靂一樣,令他渾身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