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成浪
除非,鳶尾同霍山河回利陽!
霍山河不遠萬里從利陽來到皇城,不僅僅只是為了找到顧惜,還要把顧惜帶回家,然後護着顧惜一輩子。
什麼謀士,什麼大才,什麼為國為民,若他連自己的那點家事,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談何護國護民?
霍山河心意已決,就算鳶尾如何言語相激,他都不會負氣而走的!
…
“你是誰?”
白芷聽到聲響從屋裏探出頭來,便瞧見一個臉色如這天氣這般寒冷的高大男子!身上的衣衫也有破損,一看就是落難公子哥,長途跋涉,不慎入了這個山谷!
不過,這四周的路都封了,眼前這男子是從何處來的?
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白芷看着天,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不是什麼落難公子哥,而是下來渡劫的謫仙!怪不得長得怪好看的!
白芷又開始犯花痴了!
“你是誰?這是哪?”
隨着那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白芷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處發涼,低頭一看,腿都嚇軟了!
“謫仙…,不,公子,有話好好說,莫要動刀動劍的,怪嚇人的!”
白芷的脖子悄悄地往外移,儘可能的離那把刀遠一些。
親娘啊,這些話不該是她白芷該問的嗎?
“成浪!”
昭陽抱着乾枯的樹枝從外推門進來,驚喜地喊道。昭陽雖只見其身形,還未看清男子的臉便確認了眼前的男子就成敘的侍衛成浪。
男子聞聲扭頭看向昭陽,激動地大喊:“公主!”
向來冷冰冰的成浪也紅了眼眶,他日找夜找的人此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能不失了分寸嗎?
“既然是自己人,哥哥,能否把刀移走?”
看到昭陽和成浪兩個激動到都要哭了,白芷就知道這二人關係不淺啊!
故而,膽子也變大了。
但沒有想到,成浪非但沒有把刀拿走,反而更用力了白芷都覺得有痛感了。
白芷心中哀嚎,完了,完了,她那玉脂一樣的皮膚,她鮮紅的血要湧出來了!
“誤會,誤會,哥哥,我和我爺爺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公主,你倒是說話!”
昭陽就站在那看這兩人的熱鬧,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成浪把刀拿走的意思。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他們,這是要卸磨殺驢嗎?
白芷心中涼了半截。怪她,都怪她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才讓昭陽公主起了殺人之心!
若昭陽知曉白芷的心理活動,肯定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不阻止成浪,就是想讓白芷看看什麼是人心險惡!想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第一課,就該教會白芷,人心險惡,不可輕信他人!
也就是想嚇嚇白芷的意思。
成浪看向昭陽,用眼神詢問昭陽是這樣的嗎?
昭陽點了點頭,“對,她說得對,成浪,趕緊把刀收起來,你家主子和我的命都是她爺爺救的,咱可不能把他的寶貝孫女給傷了!”
得了昭陽的肯定,成浪才把刀收起來。
“你家主子在內屋,你進去看看他!”
昭陽說道。
一提起成敘,成浪臉上的表情更豐富了,高興,擔憂都寫在了臉上。
高興成敘還活着,擔憂成敘可有受傷。
傷了,傷到癱在床上不能走路。
白老頭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成敘現在不能下床走路,很正常!
正常?正常去哪了?
昭陽有時候就覺得白老頭的話自相矛盾!
看着成浪收了刀往裏走,白芷鬆了一口氣!總算活過來了!
誰知這口氣還在口腔里,就被成浪嚇回去了!“還不快幫公主把柴火搬進來!”
昭陽可是公主啊!這些事豈是她做的?
但今非昔比,能活命,對昭陽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憑什麼要我去幫…她?”
本來,白芷還仗着自己比昭陽小,是昭陽的救命恩人的底氣,不願意去幫昭陽,但成浪那殺人的眼神,把她的底氣滅得一乾二淨。
成浪不僅會滅她的底氣,還會殺了她這個人!剛剛,她領教過了!
“我去,我去!”
她屈服於的是惡勢力,並非奴性!白芷這樣安慰自己。
看到白芷屁顛屁顛地跑到昭陽公主面前接過枯樹枝,成浪滿意地走進了內屋。
“我告訴你,我現在是看在那個凶神惡煞的面子上幫你一次,沒有下次!你可懂!”
白芷撅着個小嘴,滿臉不高興!
小女娃,正是貪玩的年紀,自然不想幹活!這換誰誰高興啊!
“下次?沒有下次了!給本公主幹活,多少人搶着做呢!輪不到你!”
昭陽並非有意擺公主的架子,只是在給白芷這小娃娃心理平衡。昭陽今日實在是累了,才讓白芷幫她一下的,並非仗着成浪的勢為難白芷。
昭陽堂堂晉安國公主,犯不着為難一個小姑娘。
“切,擺什麼公主架子?公主再尊貴,還不是在這深山老林穿着粗衣,吃着粗茶淡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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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這小丫頭,雖小小年紀,但真的不會讓自己吃一點點虧!瞧瞧這小嘴,真毒辣,句句字字誅心!
但人家說得在理啊!昭陽現在就是個落魄公主!
不過,昭陽也無所謂了。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犯得着為這些口舌之快而苦惱嗎?要煩心的事多得很,這小事,一笑而過吧!
成浪進屋之時,成敘還在昏睡。昨夜,他的腿疼得厲害,無法入眠。今晨白仲給他熬了助眠的安神葯,不然,剛剛成浪在外面鬧出來的動靜,成敘早就聽到了。
“皇子,屬下來遲了!…”
成浪跪在成敘面前,看着他成敘緊閉着雙目,懊惱不已。
成敘身上的傷,只是被被子蓋住了,成浪不得而知。
但這又怎能怪成浪的護主不利呢?明明就是敵人狡詐!
“你起來吧!你說再多,他也聽不見。他喝下藥,剛睡下沒多久。”
昭陽從屋外掀簾走了進來。她很自然地走到成敘身邊,坐在床上,替成敘掖了掖被角,輕聲說道,“他腿摔斷了,這裏藥物有限,且這幾日天氣惡劣不利於他腿傷恢復,昨夜痛了他一夜。”
今晨服下的藥物,是白仲連夜冒着風雪到山谷深處找回來的。
有些藥物不起眼,用之時方恨少,看着成敘痛苦不堪,白仲醫者父母心,不顧生命安危去尋葯。
這份恩情,昭陽銘記於心。
“你多日奔波,也是累了,這裏很安全,你去膳房找些吃的填一下肚子,找白芷要一床被褥…”
被褥?哪還有什麼被褥?這小屋中,置辦的東西本就不多,被褥更是少。
小屋突然來了這麼多人,本來備下兩人的吃穿用度,如今卻要分成幾份,這要白芷從哪無中生有啊?
也得虧了白仲思慮周到,怕人誤入山谷,迷了路,便在小屋中多備了一床被褥,如今成敘在用。
而昭陽是和白芷擠一床的,倒是各自蓋各自的被褥,但…
這成浪來了,勢必要安置,這可把昭陽愁壞了!
“公主有話直說。”
成浪以為昭陽是怕他嫌棄。他一個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的,怎會嫌棄別人蓋過的被子呢?
“沒有多餘的被子,我不知如何安置你。”
昭陽直率地把自己的窘迫告知成浪。
“無需公主操心,成浪隨隨便便找個地都能睡。”
像成浪這樣的侍衛,不管什麼天氣,在屋外站一夜再正常不過。
“話雖如此,但總算歇歇。”
今時不同往日,昭陽知道,成浪這些日子來,怕是根本沒有閉過眼。
“你且去找吃的,一會兒來這找我,我有東西給你。”
昭陽似乎下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