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凡事有第一次
如果可以，請堅持一輩子。
但人是善變的，能堅持一輩子的能有多少個？
如今的一腔深情，日復一日，隨着時間的流逝，歲月的蹉跎，不管是什麼，都會支離破碎。
…
這日，蘇清月趁着司徒楠帶着府中眾人離開楠王府前往皇宮，她來到了司徒楠的院子。
蘇清月以為，司徒楠不在府里，他的院子就會疏於守衛，沒想到他的院子竟比平日還多了一些人手。
蘇清月剛靠近司徒楠的院子，和往常一樣，被這些守衛客客氣氣地驅趕了。
“王妃請留步！”
是的，沒有一點點意外，就這麼硬生生地被侍衛攔在司徒楠的院子前。
她這個王妃當得可真窩囊，連自己家相公的院子都不能踏入一步，想來也沒誰當妻子當到這個份上了，連一個奴婢都不如！
這些奴婢以伺候司徒楠為由，還能自由出入司徒楠的院子。
“怎麼？本王妃來求見王爺都不可以嗎？”
蘇清月假裝不知司徒楠已經離府，她拿出王妃的架勢，想以此震懾這些侍衛，讓他們放行。
誰知他們根本都不怕！
也是，一個不被王爺認可的王妃，這些捧高踩低的人又怎會認她這個王妃呢？
“王妃恕罪，不是屬下不讓王妃去見王爺，而是王爺不在府中。”
到底是面子上的王妃，面子上還是得對蘇清月客客氣氣的。
“王爺不在府中，本王妃就不能進去等王爺嗎？本王妃熬了安神的湯藥，聽聞王爺近來夜裏睡得不安穩。”
他們拿司徒楠來擋她，蘇清月也不介意拿司徒楠來堵他們，反正司徒楠不在，她愛說什麼，誰管得着呢？
“王妃體恤王爺屬下本不該阻撓的，但王爺有令，他不在府中，閑雜人等不可隨意進出他的院子，還請王妃莫要為難屬下。”
瞧瞧，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蘇清月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蘇清月進司徒楠的院子。
不過，蘇清月也習以為常了，反正遇到這樣的事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次。
“閑雜人等？聽大人的意思，本王妃是閑雜人等？大人倒是說說，本王妃怎麼就是閑雜人等了呢？”
和這些人講好話似乎都不管用，只有胡攪蠻纏，才能讓他們汗顏。
以前蘇清月就是太好說話了，才以至於，這些人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如今，蘇清月心一橫，壯着膽子，也學那不講理之人，胡攪蠻纏一番！
“王妃恕罪，屬下愚鈍，不會說話，還請王妃網開一面，饒了屬下。”
果然，有時候不好說話就是立威的最好方式，瞧瞧，剛剛還盛氣凌人，根本不把蘇清月放在眼裏的侍衛，如今都跪在蘇清月面前了。
“大人，你這是做什麼？這讓王爺知道了，還以為是本王妃不講理，用身份強迫你們呢！本王妃也知道，你們也不容易，都是按王爺的命令行事。”
看到那些人跪下之時，蘇清月心中很是惶恐，但為了自己的目的，她又不得不硬着頭皮，硬硬撐過去，還得愈發不講理。
這也得仰仗於她出身蘇府，備受蘇府眾人，尤其是蘇清漪欺辱的經歷。如今她就依瓢畫葫，學着蘇清漪欺負她時那趾高氣揚的模樣。
人生就是奇妙，吃過的苦在適當的時機就會變成你撐起場面的能力。
“謝王妃體恤，屬下感激不盡。”
那些侍衛以為蘇清月會就此罷休，都鬆了一口氣。誰知，蘇清月這是話還未說完。
“本王妃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本王妃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放本王妃進去，本王妃就在裏面等着王爺回府，哪也不去！”
誰說坐着就能安安靜靜的，不生事呢？
“這…”
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拿不定主意！之前明明都鬆口，虧他們剛剛還想着感激不盡，不曾想在這等着讓他們入坑呢！
“王妃還是不要為難屬下了，王爺有命，不得讓任何人進去他的院子。”
侍衛權衡再三，最後做出了決定。這要是讓蘇清月進去了，等司徒楠回來，那他們的項上人頭，恐怕是保不住了！
“看來，你們是真不認我蘇清月這個王妃！”
身份是個好東西，可以反覆拿出來使用。
蘇清月雖不得司徒楠寵愛，但好歹她也是皇帝，現在應該說是先皇了。她和司徒楠好歹也是先皇賜婚，再不得寵，她那王妃的身份還是在的。
旁人可以看不起她蘇清月，但不能明面上否認她這個王妃身份！
“王妃恕罪，屬下不敢！只是王爺有命，屬下也不敢違背。”
言外之意，你們夫婦倆鬧的事，左右也是他們這些人夾在中間，讓他們為難，不顧他們的死活。
也是，像司徒楠，蘇清月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又怎會體諒他們這些底層的人的疾苦呢？怎會把他們的命視為人命呢？
在這些高貴的人眼中他們低賤如狗，命如螻蟻。既是這樣低賤卑微的畜牲，他們又怎會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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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王妃不為難你！你就當本王妃拿劍脅迫你放行，可好？”
隨着蘇清月的話音，侍衛手中的劍被人抽出來，直指侍衛的胸口。
那是蘇清月把劍拔出來的。
蘇清月拿劍的手抖動得厲害，抵在侍衛胸口，劍不停地，近距離可見地晃動着。
這是蘇清月第一次如此的勇敢，在這一刻她雖然害怕，但她卻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的勇敢。
她的勇敢一點都不遜色於蘇清晚！
原來她蘇清月也能做到！
“今日，本王妃是無論如何都得進王爺這院子了！萬望各位大人莫要阻撓，王爺若怪罪下來，皆有本王妃承擔著！”
今日，她蘇清月就和這座院子，和司徒楠較勁上了！
“讓開！這是本王妃說的最後一遍！”
凡事有第一次，只要硬着頭皮熬過了第一次，之後就會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震懾人這事也一樣。
蘇清月憑着一股勁，哪怕裏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她已經站在那，和眾多侍衛對峙。
總之，今日，司徒楠這個門，她蘇清月是非進不可！
“王妃就是殺了屬下，屬下也不敢違背王爺的命令！王爺有令，他不在府期間，任何人，包括王妃不得進出他的院落，更不能去見蘇二姑娘，否則格殺勿論！”
和司徒楠相比，蘇清月的胡攪蠻纏確實是不值一提。司徒楠一聲令下，真的是會要了他們的命。但蘇清月的胡攪蠻纏，還有保命的餘地。
蘇清月也知，就憑自己，就算今日她再強硬也不見得會讓眼前的這些信服她。
思及如此，蘇清月心中頓生退意，她是不是不該插手這些事？她該安分守己地待在楠王府，好好活着，安安靜靜地活着。
日子是孤苦了些，但至少安穩。這不就是許許多多的人所求的嗎？
如今她擁有了那麼多人夢寐以求，艷羨的生活，她該知足的，何必還要作繭自縛，毀了自己的美好日子呢？
蘇清月左腳已經抬起來，手中的劍也無力地垂下了。她準備要走了，她準備再次向司徒楠妥協了，卻被院子裏的喊聲喊住了，如夢初醒。
“四妹妹。”
是蘇清晚。
蘇清晚被侍衛攔着，不讓她出來。蘇清月這邊的侍衛也站了起來，都拔出劍，攔着蘇清月，拉着院門口。
“作甚？在楠王府里你膽敢拿劍指着本王爺這個主子？”
蘇清月呵斥道，但侍衛沒有一點點害怕，依舊持劍，絲毫不讓！
讓一步就是對自己生命的放棄。司徒楠一定會要了他們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