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鬥法
“啊？他瘋了嗎？”
“趙長山是實打實的吸氣三層巔峰，可不是吃丹藥上去的人可以比擬的！”
“唉，還是逼得太緊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顧歡答應鬥法的話音剛落，廣場上的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吵鬧聲，絕大部分人覺得他這做法和直接認輸沒什麼差別。
只有寧子奇在內的極少部分人持顧歡勝利的看法。
王執事神色間流露出一絲意外，但隨即轉化為一種欣賞笑容，“好！有血性！”
他右手一揮，指向前方一處空地，“你們就在那裏比試吧！”
趙長山率先邁步，滿臉笑意地奔至空地，昂首站立。
顧歡輕吸一口氣，表情淡然，緩步來到趙長山對面，不動不言。
空地周圍的弟子們自覺後退，為兩人留下了足夠的鬥法空間。
“看來今天有人要吃苦頭了。”
梁紀緊緊盯着場上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呢喃道。
王執事聞言轉頭，“怎麼，梁師侄，你對勝負有什麼看法嗎？”
梁紀拱手回應，滿臉輕快神色，“趙師弟根基紮實，必然可以勝過那個姓顧的臭小子。”
“聽這話，你也認識那個叫顧歡的弟子嘍？”王執事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梁紀輕點下頭，憤然道，“這傢伙桀驁不馴，目無尊長，早就欠教訓了。”
“哦，我懂了。”王執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雙眸微眯，“你早就期待這場鬥法很久了是吧？”
“那是自……”
梁紀笑着回應，可忽然聲音一頓，把剩下的話全咽了回去，臉上的輕快神色也蕩然無存。
“勝負難料，我們還是看着吧。”
王執事悠然開口，目光移向前方空地面對站立的二人。
……
“沒想到，你主動來送死，真是愚蠢。”
趙長山注視着顧歡，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才是沒想到呢，原來你們就是為了搞這一出。”
顧歡表情古井無波，語氣平淡。
“這可不怪我們，你自己廢物，吃那麼多的丹藥，留下話柄。”
趙長山聳肩攤手，眸中閃過不屑和厭惡。
“廢物也能打得你滿地找牙。”
顧歡輕吸一口氣道，身子稍稍弓起，雙腳暗中發力。
“還是那麼尖牙利嘴！”趙長山臉色陡然陰沉，“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相應的實力！”
說罷，他猛然踏出一步，再發力時，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數道火焰憑空凝聚，先一步飛掠向顧歡。
沒有絲毫猶豫，顧歡縱躍而出，數道飛掠的火焰撲了個空，轟然落在廣場地面，留下一片焦黑。
“你就只會逃嗎？”
急奔中的趙長山冷然怒喝一聲，右手飛速掐訣。
又是數道火焰急走飛掠，直衝顧歡而去。
“你能打中我再說吧！”
顧歡輕喝一聲，驀地再度發力，斜躍而出，速度奇快，幾下就奔出數丈距離，火焰在他身後連成一片落下，爆發出一串轟然響聲，沒有分毫落在身上。
趙長山見狀，怒吼一聲，再度飛快掐訣，數道火焰急速匯聚，從四面八方向顧歡圍攻而去。
顧歡神色微肅，靈氣運轉，即刻掐訣，數顆水球急盪而出，同圍攻而來的火焰撞在一起，發出一連串砰然響聲。
大部分火焰在水球的衝擊下崩散，極小一部分衝過間隙，不屈不撓地接續進攻。
顧歡提氣加速，幾下斜躍奔跳，行雲流水，避過殘餘火焰的進攻。
這幾下避讓，鶻落鳧舉，氣力充沛，靈氣不滯，絲毫沒有任何根基不穩的模樣，引得圍觀弟子一陣喝彩。
趙長山進攻接連失敗，已有些焦躁，又見圍觀弟子們為顧歡喝彩，心中既妒又惱，再也忍耐不住，當即變化法訣，道道雷光在右手間匯聚，噼啪作響。
“給我死！”
他怒吼一聲，手腕一晃，雷光如進攻毒蛇般凜然探出，速度快到模糊。
“引雷訣！”
“他要下死手！”
人群中驟然響起一陣嘈雜吵鬧聲，不少弟子驚訝於趙長山的狠毒，不禁為顧歡擔憂。
寧子奇急得拳頭緊握，眉頭緊皺。
王執事眼神稍有波動，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梁紀一臉陰狠笑容，心中已將顧歡看作死人。
“金光罩！”
眼見雷光已至，避無可避，顧歡心中輕喝一聲，瞬息掐訣。
金光從頭頂傾斜而下，即刻成型，眨眼功夫不到，就將顧歡牢牢罩在其中。
也就是在金光罩成型的那一刻，雷光裹挾着熾熱和威能，猛然落下。
“轟！”
雷光撞擊在金光罩之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金光罩巋然不動，宛若河中定石，雷光卻是寸寸迸裂，四濺飛散。
人群先是一愣，隨之爆發出衝天的喝彩聲，原先覺得趙長山勝券在握全部倒戈，紛紛認為顧歡才會是這場鬥法最終的勝利者。
“你，你，你，必須死！”
眼見雷光崩散，眾人喝彩，趙長山徹底失去理智，雙目中怒火熊熊燃燒。
他輕喝一聲，右手掐訣，淡淡青色光芒在身前飛速匯聚。
“是上次沒施展出來的那道厲害法術！”
顧歡心中驀地一沉，正要反應，卻見趙長山右手一晃，青光隨之飛射而出，迎風狂長，化作三道數丈高的風刃，極速斬來。
“疾風刃！”
“那可是高級法術了！”
“這下，勝負又難說了！”
隨着趙長山施法，人群中再度爆發出一陣強烈喧鬧，為這場鬥法增添一筆註腳。
對於此番嘈雜，顧歡無心顧及，他極力運轉靈氣，金光罩光芒大作，宛若太陽墜地。
“看你夠不夠硬！”
趙長山目眥欲裂，右手掐訣向前猛地推出。
疾風刃驟然提速，捲起一陣破空聲，直直撞在金光罩上。
“嘭！”
岩石爆裂般的巨聲在廣場中響起，緊接着，肆虐的氣流和灰塵狂卷蔓延，除了王執事之外的所有人全部不約而同閉上眼睛。
片刻后，躁動漸歇。
眾人先後睜眼，卻見趙長山立於場間，顧歡所在的位置依舊飛塵盤桓，不見身影。
“哈哈，廢物就是廢物……”
趙長山仰天大笑，神色肆意無比。
可下一刻，他臉色忽地一凝。
“嗖！”
層層飛塵中，三道火刃急速飛出。
帶着鋒利與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