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第392章

秦慶東奉還白眼,“你倒是能屈能伸,打蛇順桿上,四郎孝順,兼之大學士也是點撥我幾人學業,素有恩師之名。這門當戶對的親事,他自是聽從公爺安排。誰料你——”

宋觀舟鳳目回看,“我怎地?”

“……冷冷清清,性子執拗,與四郎時時吵嘴鬧事兒……”

好生控訴一番,才饒了宋觀舟,宋觀舟最後總結道,“夫妻總得磨合,我嫁入公府,爹娘相繼去世,心思沉重了些。而今好了,瞧你也迷途知返,與我還能說笑言談。”

想當初,秦慶東可是最厭惡她的人,沒有之一。

二人說說笑笑,等着夏風帶來好信兒,眼見日頭毒辣,快要入午,臨溪和阿魯才前後奔了進來,“四少夫人——”

忍冬幾人聽得,趕緊起身,阿魯奔到跟前,氣喘吁吁。

春哥上前擼着他胳膊,“快些說,阿魯哥,表公子可都中了?”

阿魯點頭,繼而搖頭。

旁邊臨溪趕緊說道,“恭喜四少夫人,賀喜四少夫人,許公子榜上有名,蕭家表公子……今年落了榜。”

宋觀舟聞言,面上表情喜憂參半。

“許家表哥上榜,蕭家表哥落榜……”看向秦慶東,秦慶東倒是習以為常,“四郎來年再戰,他底子好,今年怕是失了水準……”

權且安慰的話。

阿魯吃了忍冬端來滿滿一盅溫茶,緩了口氣,才娓娓道來,“那日來看少夫人算學的十來位郎君,只有表公子同黃三公子上了榜。”

一語出來,驚了宋觀舟。

“都是隆恩書院的,竟然落榜這麼多,話說,今年取了多少名?”

阿魯一摸腦袋,忘了乾淨。

還是旁邊臨溪笑答,“回少夫人,二公子,今年只取了一百二十名。”

嚯!

秦慶東都坐直了身子,“今科竟然只取了這麼點,少了上屆一百名。”說是恩科,明年春天按道理來說,又是一年會試之年。

想到這裏,他又瞭然。

“若是蕭四郎今年未能上榜,不如明年再來。”

宋觀舟卻聽得認真,“黃家三公子?是黃執嗎?”阿魯聽來,趕緊點頭,“就是他,少夫人。那劉家大郎也落了榜——”

何等殘酷。

再說禮部貢院外東牆跟前,里三層外三層人頭攢動,最裏頭還有人朗聲讀着名字,後頭擠不進去聽着名字的,壓制不住的驚喜怒吼一聲,“再讀一遍,剛才可是庄文欽?”

回答他的是異口同聲,“是的,就是庄文欽。”

庄文欽四十來歲,頓時跌坐地上,喃喃自語,“我考上了!我考上了!”他喜極而泣,身邊有熟人連忙攙扶起來,“恭喜庄生!賀喜庄生!”有如此喜劇,就有悲傷之時。

同樣是聽不明白,再問時,“可是李九?”

裏頭讀榜之人回答,“是李灸,針灸的灸。”音不同,前途不同,李九捂眼痛哭,“上屆也是個李久得了名頭,今年又是李灸上了榜,偏偏我這個老九總是沒個能耐。”

跌坐在地,旁人也扶不起來。

如此悲喜,成了常態,蕭北得了阿魯和臨溪所言,終有些不心甘,又拽着許凌白擠到跟前,二人從頭看到尾,倒數第二,見得了許凌白的名字,而蕭北,真正是一場空歡喜。

“恭喜淩白。”

許凌白有些囁喏,滿臉通紅口舌愚笨,這時候自己上榜而對方落第,他竟是說不出什麼,“四哥——”

“有什麼的,來年再戰!你我二人,能上一個,也好過都落了榜。”說罷,牽着許凌白擠出人群,齊悅娘、張芳慧和許淩俏帶着冪籬,有着小丫鬟婆子陪着,立在馬車跟前翹首以盼,見到二人出來,張芳慧上前半步,“相公……”

“無礙,明年再來就是。”

張芳慧面帶遺憾,只是冪籬遮蓋,看不真切,唯有低聲說道,“相公莫要氣餒。”

“放心就是,你家相公有這擔當。幸而淩白上了榜,公府今年不算跑空!”

說罷,又恭賀了一番許淩俏。

許淩俏感謝回去,蕭北看着這羞赧不善言辭的兄妹倆,由衷說道,“不論別的,你兄妹相依為命,而今淩白得了功名,凌俏妹妹也有了依仗,也算是苦盡甘來。”

蕭北落榜,反而安撫眾人。

不遠處黃執與劉伏苒也是如此,劉伏苒搖頭苦笑,“恭賀你喜登科,倒是我才學膚淺,這會試兩屆,均是名落孫山。”

黃執心中大喜。

可看到摯友落了第,又覺得遺憾,喜悅少了大半,劉伏苒心頭不適,勉力說了幾句,登車離去。

黃大郎倒是喜上眉梢,恨不得招搖過市,讓人都知道他兄弟上了榜。

還是黃執按了幾次他的氣焰,才壓下他比秤砣都鐵的嘴角。

“快些回去,父親母親都等着信兒呢。”

黃州拉着黃執欲要離去,黃執卻在人群中尋人,黃州不解,按着他肩頭墊腳探看,“要看誰?伏苒也回了,走吧。”

黃執看誰,他心裏明白。

可惜人太多,沒看到想看的人,打馬回去,卻在一旁偏僻之地看到兩輛馬車,跟前立着兩三個戴着冪籬的女眷,一旁是公府兩位表公子與世子裴辰。

是許淩俏!

他欲要過去,黃州一把薅住他馬匹的韁繩,“莫要造次,你而今上了榜,還要去戳旁人的肺管子?”

今次恩科,卻比上屆科考錄取的還少。

歡喜的人家少,愁緒才是人間常態。

黃執被黃州大力拖走,“鎮國公府倒是大出風頭,兩年前裴四郎喜登科,風頭無數,而今聽得說有個表公子也上了榜,風水真好。”

迎風說話,黃執聽得明白。

“是裴家四少夫人的表兄,品行高潔,不可多得的才子。”

“那往後你們多來往,今後欲要同朝為官,大有緣分啊!”黃州不知旁的,卻冷不丁問道,“今春別苑那女子——”

黃州頓時搖頭成了撥浪鼓,“不過是個伎子,少問!你同你二哥闖的禍——”

“只是我。”

“什麼?”黃州聽不明白,打馬到上前幾步,追到三弟,“你說的什麼?”黃執重複一遍,“那夜是我,她是好人家姑娘——”

“莫要再提!男人在外,有個露水姻緣正常得很,忘了就是!”

“大哥——”

“怎地?雲芝還沒嫁進來,你就要尋那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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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炮灰原配擺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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