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往事不堪回首
而就在宇文府的外面，卻有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一直盯着宇文府，而後又離去。
只見此人步伐沉重，身形搖晃，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佈滿了許多破洞，整個人頭髮凌亂，面容骯髒，如果說他是在街上乞討的乞丐，那絕對沒有人會懷疑。而這個人，正是被柳柏乾逐出柳葉山莊的柳如風。在他心中，他如今的慘狀完全歸咎於宇文智的出現，他認為自己淪落到這般田地，全是拜宇文智所賜。
由於之前被柳柏乾廢掉了全身武功，柳如風如今已失去了往日的雄風，甚至連一個普通的壯年男子都不如。他只能像普通人一樣艱難地行走着，一邊走，一邊回想着宇文府今日的輝煌。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曾經落魄到任他揉捏的下人，為何如今卻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而他，原本可是整個江湖中令人羨慕的柳葉山莊的大弟子，但此刻卻連一個乞丐都不如。他感到無比的不甘和憤怒，他覺得自己如今的不幸，皆是因宇文智而起。
柳如琴在送他走的時候雖然給了他一筆銀兩，但是卻也只能解決他一時的困境，後來為了麻痹身上以及心理帶來的痛楚，他就不斷的喝酒來麻醉自己，而後又染上了賭癮，很快便把身上僅剩的一些銀兩也都輸的一乾二淨。如今的他現在飢腸轆轆，不要說山珍海味，就是一碗稀飯對他而言也是一頓奢侈。
他走在路上，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已經破的已經沒法再破的衣服，他知道，這樣不管去哪裏別人都會當他是乞丐去可憐他，畢竟他曾經是一個江湖人，怎能拉得下面子去乞討，於是他便悄悄的到了一戶農家看到那家沒有人在，就偷了一件衣物跟一雙鞋子，他跑到河邊給自己洗了一個澡又換上那身偷來的衣物，雖然那身衣物是粗衣麻布，但是柳如風畢竟有一張俊俏的臉龐，此刻也是顯的那麼精緻，只不過卻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英姿颯爽之氣了。
此刻的他不想別的，只想坐下來好好吃頓美食，依安撫他的五臟廟，於是就到了城中的一家酒樓，進去就點了一桌子的肉食，當他看到滿桌子山珍海味的時候就再也忍不住了，他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形象，只有一種餓狼撲食之感，這不禁把客棧中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就連店掌柜跟店小二也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這樣一個翩翩公子卻是這般吃相。
只見柳如風風捲殘雲般地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甚至連骨頭都不放過，嚼得嘎吱作響。周圍的食客們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有些人還小聲議論着：“這人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啊？看着挺斯文的，怎麼吃起飯來這麼粗魯？然而，他似乎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依然自顧自地享受着美食。
店掌柜和店小二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他們心想，這位公子肯定是餓壞了，不然也不會如此失態。不過，他們還是決定上前詢問一下是否需要再添些飯菜。柳如風抬起頭，嘴角沾滿油漬，含糊不清地說：“再來一碗米飯！”說完，又埋頭繼續大吃特吃。
此時，整個酒樓內瀰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氛，大家都被這他這獨特的吃相所吸引，卻又不好意思直視。只有他自己沉浸在美食的世界裏，盡情地享受着這一刻的滿足感。
酒足飯飽之後，他擦了擦滿嘴的油漬嗎，打了個飽嗝，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正當他要起身走的時候，店小二趕忙走來過攔住他說道：客官，客官，您要離開先結下賬吧，小店本小利微。
柳如風點了點頭說道：好，多少錢！
店小二看着桌上的飯菜，仔細算了算說道：一共是二十兩銀子！
好，小二，你先去拿紙筆來。柳如風說道
店小二不明所以，他不知道為什麼結賬要拿紙筆，就笑着說道：客官，您放心就行，小的不會算錯的，確實正好是二十兩銀子。
我知道，你先去拿紙筆來，若是不拿我怎麼結賬。柳如風不耐煩的說道
儘管店小二不明所以，但還是去拿了紙筆過來，不會是一個來騙吃騙喝的主吧，店小二一邊走着嘴裏一邊嘟囔着。
等到了柳如風旁邊，他笑着說道：客官，這是您要的紙筆，說完，就放到桌上攤開。而後，柳如風就在那紙上寫了一個“二十兩”落款柳如風。寫完后遞給小二
店小二拿着這張紙，表情一下子變得冷了下來，問道：客官，小的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
柳如風大喊道：什麼？你不知道什麼意思？你不是說要二十兩嗎？我寫的這幾個字就值二十兩，你看看上面的落款是誰，如果要是當初別說二十兩，就是二百兩我都不含糊。你拿好這張紙，他就值二十兩。
店小二把手中的紙撕爛，衝著櫃枱喊道：掌柜的，這裏有人吃白食，不想結賬就走！
掌柜一聽哪裏忍得了，放下手中的算盤，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問道：誰想吃白食？
就是這人想吃白食，他還說他寫的這幾個字就值二十兩。說著，店小二就拿出那張撕爛的紙讓掌柜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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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看氣都不打一處來，他罵道：沒錢裝什麼？要吃飯大爺可以賞你幾個饅頭，沒想到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了，到頭來原來還是個窮鬼，裝什麼大爺，不要臉的我見的多了，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柳如風也知道今日自己理虧，但是他現在也已經豁出去了，沒有什麼形象可言，於是就反駁道：別說我吃你一頓，就是吃你十頓也是你店裏的榮幸，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管你是誰，吃了不想結賬就走，你休想走出這個門口。店小二說道
好，你去外面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是柳葉山莊的大弟子“柳如風”你一個酒樓的掌柜居然跟我如此大言不慚，就不怕掉腦袋嗎？
掌柜冷冷一笑說道：柳葉山莊柳如風？你要是柳如風，那我就是柳柏乾。
的確，柳葉山莊在杭州城的威望可算是最高的了，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平常老百姓，都知道柳葉山莊的人，雖然不認識柳葉山莊的人，但是一聽是柳葉山莊的人也都忌憚三份，如今柳如風出來騙吃騙喝他又說自己是柳葉山莊的人，讓人怎能相信！
只見掌柜的衝著樓上喊道：弟兄們，快點下來，這裏有個傢伙冒充柳葉山莊的人來騙吃騙喝。掌柜說完，只見從樓上走下來四五個彪形大漢，只見其中一個大漢問道：大哥，是誰吃白食居然還冒充柳葉山莊的人？
掌柜的指了指柳如風說道：就是這個孫子，說自己是柳葉山莊的人，而且吃飯還不給錢。
那漢子走上前，捏了捏雙手不屑道：我聽說柳葉山莊都是俠義之人，騙吃騙喝的還沒聽過，要是讓柳葉山莊的人知道你冒充他們還騙吃騙喝，那估計你小子別別想活了，你不是自詡柳葉山莊的人嗎，那我見識下你的武功。說完，揮拳就向柳如風打去，那漢子看上去一身蠻力，向柳如風揮來的拳頭在空中呼呼作響。只聽“砰”的一聲，那拳狠狠地砸在了柳如風的臉上，他只感覺自己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如果要是以前，這等功夫柳如風壓根就不放在眼中，但如今已是廢人的他哪裏能躲得過着重拳一擊，而且現在身上也沒有內力護體，只能硬生生的挨上這一拳。
那漢子不屑道：就這點本事還趕來騙吃騙吃，又對着身後的幾個漢子說道：兄弟們，給我打，讓這個孫子長長記性。
說完，只見他身後的幾個粗壯的漢子上去就給柳如風一頓拳打腳踢，打得柳如風是來回打滾，鼻青臉腫，他的嘴裏都被打的出血了，而那身衣服也都到處是腳印。畢竟是二十兩銀子，掌柜的也知道肯定是要不回來了，但他並不想鬧出人命，那樣只會影響自己的生意，於是便讓那幾個漢子把他直接從酒樓中扔到大街上。
那掌柜的看到柳如風躺在街上的柳如風就跟死狗一樣，吐了一口塗抹到他身上說道：“臭小子，我看你還敢不敢再來騙吃騙喝。”
柳如風緩緩抬起他那被揍的跟豬頭一樣的面容。讓他周圍也圍過來不少看熱鬧的人，當知道他是騙吃騙喝的時候都忍不住說他活該。
“就這人，死了也不值得可憐！”
“年紀輕輕就出來騙吃騙喝，活該被人打啊……”
人群中不時傳來這種聲音。
他從小到大哪裏受到過這種屈辱，而周圍那些人話卻深深刺痛着柳如風的每一根神經，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捂住耳朵就向遠處跑去，而那些人的話卻一直在他耳邊聲聲作響！
他跑到一處沒有人的角落，盡情的嘶喊着，彷彿要把他內心的那些憤恨全都發泄出來，只見天空一聲雷響，剛才還晴空萬里，現在突然卻是下起了雨，不一會，大雨傾盆而至，柳如風站在雨中，盡情讓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那些身上的傷痕也由於被雨水一衝洗，顯得更加清楚。他閉上眼睛，想着以前在柳葉山莊的日子，曾經的他是多麼的輝煌，武林新秀中的佼佼者，柳葉山莊中無人不尊敬的大師兄，江湖中無人不誇讚的繼承人，柳柏乾的乘龍快婿……當他想到柳曉蝶的時候，突然眼前的畫面出現宇文智跟柳曉蝶親密場景，只見他倆手拉着手一起走在幽靜的小路上，而且宇文智竟然還親了柳曉蝶那粉嫩的臉龐一下，而後又想到當柳柏乾知道自己乾的事情之後廢掉他武功的那些場景，他猛然一下睜開眼睛，抬起頭，任由雨水打在他的來說臉上，嘶聲喊道：宇文智，都是你，我一定要要報仇……啊……又是一聲天雷，聽着讓人震耳欲聾……
眨眼之間已是傍晚時分，天空中的烏雲逐漸散去，夕陽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此時的雨已經停了，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和泥土的味道。街道上空無一人，顯得格外安靜。
柳如風那濕漉漉的身體正蜷縮在角落裏，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嘴唇微微顫抖着，似乎正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他的頭髮濕透了，緊緊貼在頭皮上，還不斷地滴着水珠，形成一灘水漬。此刻的他看起來宛如一尊失去靈魂的蠟像一般，一動不動，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彷彿隨時都會停止。他的身體冰冷刺骨，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氣，彷彿整個人只剩下了一副空殼，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照亮了整個大地，而街上的家家戶戶都已經熄燈睡去，柳如風依然如那尊蠟像那裏蜷縮在角落中，只不過此刻的他已經睜開眼睛直直的看着腳下，突然，一雙黑色的雙腳出現在他的眼前，順着他的腳向上看去，只見此人穿了一身黑衣，只不過卻帶了一副魔鬼的面具，看不輕容貌，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面具顯的更是可怖，柳如風被這眼前的黑衣人嚇了一跳，他立刻問道：你是誰？
那黑衣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一種讓人分不清聲音的的音色嘲諷的說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柳葉山莊大弟子柳如風竟然落得要去街上騙吃騙喝，真是可悲、可嘆、可憐吶！
柳如風被他這樣一說，猶如那根本已經平復神經再次被刺醒，他剛想要站起來破口大罵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站不起來，只能坐在原地，而他再抬頭看黑衣人的時候，只感覺那黑衣人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內力，壓得他直喘不過氣來，他甚為震驚！
柳如風此刻也是一臉疑惑，他也猜不到這黑衣人是誰，但是從他此等的內功中可以看出，此人武功絕對高強，但他卻不知這黑衣人的來意，於是問道：前輩，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如果你要是想殺我儘管動手吧嗎，我柳如風要皺一下眉，就不算男人。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嘲諷道：連騙吃騙喝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怎麼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人。
你……柳如風被黑衣人這樣一嘲笑，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雖然這黑衣人在極度侮辱他，但是他卻絲毫辦法也沒有，便憤然的說道：要殺要剮悉隨尊便。說完，閉上眼睛。
只聽那黑衣人說道：我要是想殺你，你覺得現在還有命跟我說話嗎？
柳如風瞪了他一眼，他心中也明白，這黑衣人說的一點沒錯，如果要是想殺他根本就不用跟他啰嗦這麼長時間。但他又想不通這黑衣人幹嘛找他，就問道：不知道閣下找我何事？難道就是為了百般羞辱在下的嗎？那閣下未免也太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