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是,陳衡書記會怕上級領導的詬病嗎?也不看看是誰向他提出這個要求的!
所以,當方緣把陳衡書記的原話轉告給蘇文芳時,就聽到蘇教授一聲冷哼:“只敢給個代理,還要你自己摘帽子,他陳衡也是個沒擔當的!
方緣,我們離着你有些遠,這次你上升是機緣巧合,不是常態。
你要儘快成長起來,起碼要成長到我們可以夠得着你,那樣才能談未來。”
“蘇教授,東江縣長和南港區長這兩個,我能自己選嗎?”方緣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說道:“我想選南港區長。在崇州市這一塊,我也經營了這麼多年,資源肯定要比在東江縣強。”
“我不管!”蘇教授一揮手,指向劉廣林的病床說道:“把他安置好,你的區長想坐不穩都難;沒有安置好,你想坐穩區長的位置都不可能。”
方緣跟在蘇教授身後,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找人運作,把他的組織關係轉移到南港區委。等他康復了,一個街道辦事處的主任肯定跑不掉!”
蘇文芳沒有接方緣的話頭,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萬芷開口說道:“你先這樣準備吧!他還不一定能留在崇州呢,主要是看他自己意願。”
然後,蘇文芳母女兩人商量着,是趕今晚的飛機回京城,還是去省城看望下萬書記。
倒不是說萬芷怎麼無情。
一來,她留在崇州市要見到的人見到了,該安排的事情也安排下去了。
目的達到了,劉廣林也沒有蘇醒的跡象,不回去留在這裏幹什麼?
二來,她確實出了心理問題,見到陌生男性,那種發自骨子裏的恐懼真不是她能承受的。
出門在外,哪裏能躲得過不見陌生男性呢?!只有回家恢復一段時間。
蘇文芳領着萬芷向劉廣林的父母道別。
看着這一對厚道淳樸的中年夫婦,那隱藏在眉宇之間的擔憂,蘇文芳只能儘力安慰了幾句,但對於劉廣林的種種安排,卻什麼都不能說。
因為很多事情,你可以做,卻不能說。說破說破,一說就破!
······
可惜,蘇文芳懂得這個道理,陳衡也懂得這個道理,方緣卻不懂呀!
馬上就要升正處了咩!還是政府一把手的頂級正處,這個事兒在她心裏怎麼擱得住!
那叫一個心潮澎拜,起伏蕩漾。
這不,晚上又在自家謝頂的老公身上索取了一回。
無奈她老公今晚狀態一般,把她一個人弄得懸在半天空不上不下的,也沒個着落,更加難受了。
······
“我說你這近兩天情緒很反常呀,小方同學,”老公輕輕握住她在撥弄的手,“是有什麼好事?”
方緣家也不是什麼官宦世家,家裏也沒個當官的長輩,自然也沒有人教她這些個訣竅,不知道這個關鍵。
再說了,她雖然不懂,可直覺卻告訴她,她要陞官的這個事情現在不能對外說。所以,這兩天她一直憋在心裏,憋得像一位十八九的小夥子一樣難受。
現在是自家老公問起來了,而且,她老公也是一個管得住嘴巴的,那就分享一下吧!
於是,她就baba這麼一說,可說著說著就發覺不對勁,手裏的傢伙怎麼就蔫了?!
就聽見她老公悶聲悶氣地問道:“老實說,方緣,你是不是和陳衡有那個事了?”
卧槽!方緣差點沒有氣成腦溢血,怒罵道,
“我還和你爸有那個事了!你就這麼想當王八蛋?好!老娘明天就爬到陳衡床上去,還拍個照片給你看!你要不要!”
······
經過這麼一折騰,方緣心裏的火頭算是徹底滅了。可她老公心裏的火頭卻被挑起來了。
誰不想有個美女高官做老婆呢?!能滿足男人基因里自帶的征服欲呀!
可惜,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美女老婆即將做高官,這就有點錦衣夜行了,遺憾。
其實,方緣的老公本來也不至於這麼膚淺,港工集團的人力資源部部長,怎麼都和膚淺沾不上邊。
港工集團是原一機部下屬的機械十一局,算起來他也是體制內的副處級幹部,雖然是事業編製。
但是,一來港工集團和崇州地方上的聯繫不多,這就讓她老公放鬆了警惕;二來,酒後失言也在所難免。
方緣她老公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貪杯。
就這樣,在兩口子爭執后的第三天晚上,港工集團的人資部長多喝了兩杯后,放出這麼一個讓大家深感荒誕的消息:市委招待所的方經理,要升任南港區當區長了。
······
不知情的,只感覺到這個消息的荒誕;知情的,尼瑪,感覺就更加荒誕了!
現在這些個小年輕,真會玩!這是得多恨陳書記呀,才這麼下力地給陳書記招黑!
不說別的,你方緣這麼搞一下子,原本組織部沒有意見都變成有意見了,而且意見還很大!
尼瑪!這事兒是你能提前說出去的嗎?真讓你上任了,外人怎麼看我們組織部門?
組織原則還要不要了?組織部門的權威還要不要了?
真以為萬書記在江南省就能為所欲為嗎?!江南省還有陳家在呢!
······
所以,當這個消息傳到陳書記的耳朵里時,他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這樣的人不能用!
陳衡也是一個果斷的,立刻拎起電話,撥往京城。
蘇文芳一回到京城,就鑽進了研究室,畢竟手頭的課題都在關鍵期。不知不覺的,就把崇州市的安排給扔到腦後去了。
搞學問的要是沒有這股子忘我的勁兒,也做不成什麼成果來。
所以,在接到陳衡書記的電話時,她就有點迷糊:崇州陳衡,誰呀?
蘇文芳只是隱約感覺,這人和自己有那麼一點牽連,所以就耐着性子,靜靜地聽着對方在電話里一通說道。
聽完之後也反應過來了。
哦!我家萬芷的那個事兒牽扯到的人啦!
一想到自家女兒現在成天躲在家裏,大門都不願意出,心裏頭就一陣莫名的煩躁!
我安排的人出了點狀況,你就打電話來點我,我是豆腐嗎?要你來點撥?
我女兒好好的,在崇州變成現在這樣,我點你了嗎?你還跳起來了!
知識分子生起氣來也不講理,陳書記就聽蘇文芳在電話那頭輕輕說道:“我怎麼排除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