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反轉高塔
雲姝前面,一人看了眼周圍,然後小聲跟自己同伴說了些什麼。
雲姝眯了眯眼睛,即使聽不見也能猜個大概。
學院放出來的名額是前五十名,也就是五十個人。
加上柳如風,參加考核的人一共八十六人。
而柳如風本身就有入院資格,所以還是八十五人爭奪名額。
也就是說,只有三十五人會被淘汰。
這個‘淘汰’一詞就很有意思。
一是沒有在前五十名到達塔頂被淘汰,二是死在考核里被直接除名。
他們跑了那麼久,塔頂卻依舊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便有不少人動了歪心思。
五十個名額,若是剩下的三十五個人都死光了呢?
學院會不會直接中斷考核,讓這五十人直接通過?
沒人確定,可所有人心底卻都有僥倖想法。
只不過該開始的那個比較衝動比較蠢,當了殺人的出頭鳥,還是用自己最親近的人當墊腳石。
學院會議室內,長老們再次齊聚一桌,屏幕上投放的正是剩下的七十八人的影像。
祈西驚訝道:“院長怎麼把反轉高塔拿出來了?”
福西汀笑眯眯地說道:“第一任院長留下來的東西,在不拿出來就真的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祈西有些擔心,道:“孩子稚嫩,反轉高塔對他們來說會不會太危險?”
“哼!反轉高塔危險修鍊一途就不危險了?”
馬德文冷哼一聲,道:“修行一途本身就是道阻且長,連這點都承受不了,還不如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投胎當個豬混吃等死!”
“話是這麼說,但……”
“但什麼但?學院和大陸需要的是能帶領所有人走向進步和強大的靈修,而不是一群養在溫室中的花朵!”
“好了好了,都是分院院長,在這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福西汀故作嚴肅道。
“祈西,德文說得對,第二輪考核已經讓他們足夠安逸,也是時候讓他們見一下鮮血了。”
“反轉高塔雖然危險,卻也是個不錯的歷練。”
反轉高塔,耀聖學院第一任院長的遺留之物,等級為半神器。
內外自成一片空間,其中有不少極其兇殘好食人血的幻獸。
也就是雲姝他們在塔中見到的將墜落之人吞噬的靈獸。
“我設置過塔內幻獸的等級,對他們大部分人來說,雖危險,卻不至於無法應對。”
福西汀見祈西仍是擔憂,出聲解釋道。
“況且,這也是對他們的一次篩選,學院創立的初始正是為大陸培養人才,心術不正之人,心性不堅之人,極度自私殘暴之人。”
“都不應該進入學院。”
塔內,雲姝以及所有人都不曾知道會議室內發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身處的高塔到底是何玄機。
只是憑着感覺在摸索。
後方的台階仍在消失,前方依舊看不到盡頭。
所有人都在經歷心理與身體的雙重考驗。
是將身邊之人當做踏板,又或是堅持到最後,去往塔頂?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人群中一些修為較低的人已經開始疲憊,落入隊伍末尾。
塔內可以使用靈器,雲姝幾人有充足的丹藥供給,倒不至於力竭落後。
抬頭望去,塔頂依舊不見蹤影。
雲姝正想着如何破局之際,身後一道驚呼突然響起。
“救命啊!!!”
“拉住我!”
雲姝一轉頭就見沐歌從消失的台階出拉上來一個長相溫婉的女孩。
女孩身形很是狼狽,在這批考生中修為偏下,屬於墊底修為,所以面對長時間的劇烈消耗明顯力不從心。
那女孩靦腆一笑,道:“謝謝你。”
“沒關係,趕緊走吧。”
時間不等人,沐歌語速很快,將柳如風剛給自己的蓄靈丹塞進女孩手心轉身便跟上雲姝步伐。
雲姝看到了這一幕,眉心微蹙,卻沒有多說什麼。
但願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女孩看了眼手裏品相上乘的蓄靈丹,沒有絲毫猶豫地塞進嘴裏。
在所有人都忙於奔命之際,沒人注意到女孩看向沐歌背影,眼神產生的微妙變化。
蓄靈丹下肚,靈力迅速恢復,女孩眸光一亮,跟上了大部隊的步伐,甚至跑到了沐歌身邊。
女孩喘着粗氣,露出一抹友善無害的微笑,說道:“你好,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我叫夢玄,來自青龍帝國,你叫什麼?”
“我叫沐歌,來自蒼龍國。”沐歌不想跟不認識的人多做交談,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不回話總歸不太禮貌。
“蒼龍國?”
“青龍帝國的附屬國之一。”
“哦——”夢玄點點頭,眼底一道微茫飛速閃過,似乎是隨口問道:“沐歌,剛才的蓄靈丹是你買的嗎?”
“你準備了多少,我想買些。”
沐歌見夢玄修為低下便沒做多想,只當是她想多爭取些機會,便說道。
“我沒有準備蓄靈丹,蓄靈丹是我丹師朋友給我的,你如果想要的話可以跟我朋友商量。”
夢玄沒繼續問蓄靈丹,而是問道:“小歌,你和你那位丹師朋友關係很好嗎?”
過於親切的態度讓沐歌有些不適,便說道:“也還好吧。”
說完,沐歌便一個加速跟在了雲姝身後,將自己與夢玄的身位拉遠。
眾人順着蜿蜒向上的樓梯拼勁全力向上爬行,其中不少人發覺不對,卻看不透其中玄機到底在哪。
而處在極度疲憊緊張的環境下,最容易滋生邪念。
早在剛才有不少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爆發激烈矛盾,幾個人直接被扔了下去,化作一團團血霧在下方綻放。
如今場上還剩75人,若是想晉級,還需要淘汰掉25人。
被扔下去的人的同伴雖然神情悲愴,卻沒有一人伸出援手。
雲姝看得真切。
剛才死掉的人的同伴之中有個人是木系,剛才那個距離分明可以將同伴拉上來,可那個木系靈修選擇了冷眼旁觀。
直到昔日的同伴在腳下化作血色才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後披上悲傷面具不痛不癢地譴責着殺人者的行為。
高塔的台階似乎沒有盡頭,人的惡意也在向無邊的方向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