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經脈反噬
離開拍賣會的區域,晏平走到一條小河旁,繼續自閉。
這兩天,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滑鐵盧!
聞野就站在旁邊,理清最近幾天的事後,他想了想,才開口。
“前輩找沈平安有事嗎?”
他想知道晏平為什麼執着於找沈平安這個名字,雖然沈平安就是他,但他敢發誓,他用沈平安這個名字時,絕對沒有招惹過什麼人。
晏平幽幽轉頭看着聞野。
這個問題他不太好解答,原着里他是主角最大的幫手,今生為了劇情不發生改變,所以才不辭萬里的來到這裏。
他總不能告訴主角這是本書吧。
晏平閉了閉眼,把之前的自閉情緒收回去,滿臉沉痛。
“大人的事你少管。”
“總之我不會讓你出事。”
聞野:“……”
姑且不說晏平比他大多少,他雖然才十六,但這些年經歷的事不少。
聞野試圖爭辯,“這事和我有關係,總有能讓我知道的事吧。”
他平日冷淡的聲色,在此時有了些變化。
晏平不為所動,反而走遠了一點,聲音沉重,“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所以你別問。”
“問了我也不說。”
聞野:“……”
聞野深呼吸了一口氣,換個問題。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進入天陽宗?”
晏平找了個棵柳樹靠着,聽到他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兒。
“我不出現的話,你會不會進天陽宗。”
聞野毫不猶豫的點頭,“會。”
家族追殺在後,不進天陽宗,他就沒有喘息的機會。
經過這麼一會兒談話,晏平把之前的情緒收攏,聲音聽不出喜怒,還有一種想要拉開距離的感覺。
“那你就當我不存在。”
“以後你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聞野沉默了一會兒,“所以你認為我有自己該走的路,你只保護我的安全,其餘一概不管?”
晏平藏在面具下的臉,有些扭曲。
他原來的計劃根本不是這樣的啊!
只是陰差陽錯讓主角和他的關係過於密切,他的存在過於引人注目,萬一讓主角的路跑偏了,那這個世界就完蛋了。
而且聞野這話比較有歧義,晏平為了防止他想太多,乾脆利落的藉著剛才涌動的氣血。
一口鮮血從口中湧出,落入面具。
晏平將面具摘下,進行委婉的提醒。
“雖然我挺強的,但我身上有傷,也不是那麼強,所以你還是要謹慎點。”
潛在意思就是讓他不要認為有個保鏢,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河邊的微風吹拂,將晏平的頭髮吹起,帶着河水的腥味,以及淺淡的血腥味吹來。
聞野:“……”
他看着從晏平嘴角溢出的鮮血,以及他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說的話經過嘴,突然拐了個彎。
“前輩這麼催動氣血,不疼嗎?”
晏平:“……”
他疼啊,都快疼死了,但剛才就是想提醒一下這小子。
聞野看着晏平那個幽然的眼神,想笑,又忍了下去。
這兩日相處時間,足以讓他對晏平有一點了解。
雖然身上壓抑着澎湃的殺意,但上岸以來,他一個人沒殺過。
以聞家那些老不死的性情來說,程輝遠那麼挑釁,滅了滿門都是小事,
晏平卻一個沒殺,只是拿了一筆靈珠。
總而言之,應該算是一個好人。
聞野想了想,“那前輩還需要讓我跟着你嗎?”
之前在海岸上時,晏平直接威逼他沉默,這會如果要讓他走,聞野挺想知道他會怎麼說。
晏平也回憶起了這茬,面無表情的想掐死自己。
他當時想找個人給自己替主角打工,現在笑死,竟然是讓主角自己給自己打工。
他擺爛的靠到樹上,沒回答聞野說的問題。
一開始晏平是想通過某種方法,愉快的和主角成為朋友,然後開始保駕護航。
但是現在,他跟個奴隸主似的欺壓聞野,晏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抬頭看向聞野,有點不確定。
“我這兩天這麼壓榨你,你不生氣?”
按理來說,堂堂龍傲天主角,被他當小弟一樣呼來喝去的指使。
聞野應該說點類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話才對吧。
聞野一愣,誠懇的搖頭。
“雖然你讓我做那些事,但我也得到了一套功法,我覺得這種交易。”
聞野沉思了一會兒,“我挺賺的。”
聞野又補充了一句,“你還說那些靈珠都給我呢。”
晏平:“……”
很好,除了用化名的龍傲天,又多了一個不視錢財如糞土的龍傲天。
這樣搞的他像是一個小丑。
晏平痛定思痛。
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還糾結以前的事做什麼,乾脆將錯就錯,反正把主角捏在手心,照樣可以走劇情。
晏平唰的站直,理直氣壯。
“你以後繼續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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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野:“哈?”
聞野愣了,之前聽晏平的話,還以為他要劃清關係,怎麼沉默一會兒,就這樣了。
晏平眯了眯眼,一股暗沉之意從他眼中劃過。
“你不願意?”
聞野:“……”
好熟悉的即視感。
感受到那股威脅之意,聞野這會兒知道晏平不會殺他,他掉頭就走,冷淡道。
“除非前輩告訴我為什麼要找我。”
晏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聲冷笑。
聞野心中剛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下一秒脖子一勒,就被人提起來。
旁邊傳來晏平懶散冷笑。
“小樣,還治不了你了。”
聞野:“前輩,強扭的瓜不甜。”
“呵,甜不甜的,等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晏平說完,直接動用靈力,將人拎回飛仙客棧。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聞野就發現他們回到了客棧里。
聞野瞳孔一縮,這種轉移方式,他聞所未聞。
下一秒,旁邊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悶咳,拎着他的手一松,聞野就站在了地面上。
聞野面色有點冷,任誰被強行帶走,都會不愉。
他抿着嘴唇回頭看去,晏平單手撐在桌上,一手捂住嘴,壓抑着咳嗽。
髮絲從他肩頸滑落,遮住白皙的脖頸,時不時地隨着悶咳抖動,露出蒼白而精緻的面容。
看起來懨懨的,有種易碎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