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殺人了
校尉這一喝，圍過來的守城士兵提刀就要上前。
“大人，您誤會了，我倆是收屍隊的人，剛才聽到北莽大軍殺來了，就躲山上去了，這不靠着大人和諸位軍爺英勇，打退了北莽大軍，我們這才敢下山。”
李長明趕緊解釋，恭恭敬敬，還拍了個馬屁，大乾近些年國力衰弱，內憂外患，人命如草芥，還是在邊關，殺人很多時候不需要理由。
校尉和眾多守城的士兵聽了還挺受用，只是這校尉依舊盯着李長明，嘴角上揚。
李長明立刻明白，趕緊從懷裏掏出上午摸來的五兩銀子和銅錢，用身上衣服使勁擦了擦，塞到了校尉手裏。
校尉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給了旁邊士兵一個眼神，對方立刻開口道：
“大人，他倆的確是收屍人，那傻大個叫張虎，這小子應該是常跟張虎一起的那個姓李的。”
校尉裝出恍然的神情，點了點頭。
“行吧，既然是收屍人，就幹活去，先把靠近城門的那些蠻子屍體清理了，到時會有人給你們開城門回去，另外明兒個一早你倆去召集一批能收屍的人來，把這些屍體清理乾淨。”
校尉下達命令，李長明不得不聽，張虎倒是憨笑着連連點頭。
“是，大人，我們這就去。”
守城士兵讓開了道，李長明便拉着張虎去城門處清理北莽士兵屍體。
天很快就黑了，好在北莽士兵穿的多數為獸皮甲，分辨清理起來還算容易，這一直忙活就到了子時，清理大乾士兵屍體的守城軍人數多，這時也就清理乾淨了。
李長明和張虎卻還差不少，只能繼續忙活，偶爾抬頭看向遠處戰場，李長明總覺得有屍體在動，但天太黑也看不清楚，只以為是看花了眼。
一直忙到丑時，兩人這才算是勉強把城門前的大部分北莽士兵屍體清理乾淨，倒是又摸了近六兩銀子。
在城門前和守軍說了一下，守軍派出一小隊人馬前去燒屍，李長明和張虎也順勢進了城。
“長明哥，早上要去哪找人來幫忙收屍？”
進了城，李長明和張虎走在回家的路上，張虎有些擔憂的問李長明。李長明也有些擔心，但他擔心的不是明早的事，而是今晚恐怕會有大事發生。
“能不能到早上還不知道，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中午那場仗來的太快了，之前北莽大軍每次攻城雖是兇猛，但都點到即止，損失不會過重，可今天卻拚死了那麼多人。
剛才搬屍體時，我還看到遠處似乎有屍體在動，另外今天攻城時，守城軍的死傷較重，北莽軍要少一些，出城決戰北莽大軍敗的太快，死傷無數，正面戰守城軍什麼時候這麼驍勇？”
李長明這番話是自己的分析，並不是說給張虎聽的，張虎此時還在那裏憨笑，完全不懂李長明這話是啥意思。
“長明哥，想這些幹嘛啊？反正城守住了，大家都活着就好，別的也不重要！”
張虎這話無意間點醒了李長明，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城守住了，大獲全勝，勢必掉以輕心。
“外面躺着的那些不是屍體，他們多數都還活着，今天下午的攻城肯定有內應，趕緊回家，帶上吃食和所有銀子，我們得馬上出城。”
李長明說著跑了起來，張虎還聽着莫名其妙，但也跟着一起跑，很快兩人出大街入小巷，拐了幾個彎，衝進了老城區。
老城區住的多數都是窮苦人家，家中青壯年大多數參了軍，基本上回不來了，包括李長明的大哥李長青也是死在守城的戰場上。
當時李長青才剛娶妻，就戰死沙場，留下如今和李長明住在一起的媳婦王慧芳，按照這年頭一些不成文的規矩，兄死弟繼，嫂子是可以成媳婦的。
以往的李長明因自身癆病沒想過，一直對王慧芳極為恭敬，收屍掙的銀子，都會分一半給王慧芳，這反倒讓王慧芳一心想要給李長明當媳婦。
穿過來的李長明也沒想過，不是王慧芳長得丑，性格脾氣不好，反過來王慧芳長得漂亮，柳葉彎眉，水汪汪的大眼睛，櫻桃小口，唇紅齒白。
身材高挑，前如王屋太行，登峰造極，后若蟠桃，水嫩鮮甜。性格溫柔善良，大方得體，只能說李長明現代思想偏重，接受不了這種事。
拐了幾條街，李長明跑回筒子衚衕，站在家門口，喘着粗氣的李長明正要開門，就聽到裏面傳來哭泣聲和一聲狂笑。
“哈哈.....王寡婦，想了你這麼久，今天終於能得手了，以往有李長明和張虎那傻大個，碰不到你。
不過昨兒個收屍隊都死在虎門關前了，以後誰也攔不住我，識相的就乖乖讓本大爺舒服舒服，伺候的本大爺爽了，以後讓你跟着本大爺。”
“周鵬，你個畜生，叔叔他們不會死的，你要真對我做什麼，他們回來不會放過你的。”
李長明當即暴怒，一腳踹開了門，對着已經跑過來的張虎一聲怒吼。
“張虎，把周鵬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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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李長明也嚇了張虎一跳，還搞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張虎轉頭一看，只見周鵬滿臉奸笑的神色一僵，逼近王慧芳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王慧芳麻布裙被撕破，披頭散髮，被逼到了牆角。
張虎有點傻，但看到這一幕也明白是周鵬欺辱王慧芳，頓時青筋暴起，一聲怒吼沖向了周鵬。
“你們不是死了嗎？”
“周鵬，你個狗崽子，該死的是你！”
周鵬被李長明和張虎的突如其來嚇了一跳，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張虎那砂鍋大的拳頭就砸在了臉上，飛了出去，張虎再度衝上前，一腳踹中了剛剛倒地的周鵬下方。
“啊......”
周鵬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還沒來得及護住被踹的小兄弟，就被張虎抓住脖領子提了起來，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了他的小腹上，時不時還往他臉上招呼。
李長明也衝進院子，來到王慧芳身旁，脫下外衣，蓋在她身上。
“嫂子，對不起，我們該早點回來的，還好沒讓他得逞。”
王慧芳淚流滿面，差點沒忍住去抱李長明，但還是克制住了，兩人只是叔嫂關係，不能逾越。
“別打了，會死的......”
儘管差點就失了身子，王慧芳也不想出人命，可這話還是說晚了，張虎已經把斷氣的周鵬扔到了地上。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聲驚呼。
“啊......快來人啊，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