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故意的!
四月初八,太監張德貴捧着聖旨出現在了公孫家,接完聖旨之後,公孫名一口氣沒提起來差點直接背過去從此與世長辭,皇帝竟然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齣戲親生女兒的選婿大典,這簡直是**。***
一大屋子人好不容易把公孫名扶起來了,他才終於緩過這口氣。可是不行啊,要是由着他們兩兄妹成為夫妻那還得了?
“張公公,公主選婿這種事可不能兒戲,犬子生性玩略而且紈絝至極,一不算是人中龍鳳,二不算是個中翹楚,怎麼都驚動皇上下聖旨讓犬子去選婿大典了?”
張德貴年近五十,聲音柔細,說話聲音也小,顯得心平氣和,“這您就不知道了,您家公子寫得一手好字,就連皇上看見了都喜歡的不得了,所以公主就求皇上讓您家公子也參加這選婿大典。您就知足吧,好些人想要一個名額那可是都沒機會。”
還知足?呵,他是千防萬防,日防夜防但就是沒防住,兜了一大圈子該躲開的一個也躲開,到了還是讓人給找着了。雖然心底有一千萬個不樂意但門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他“痛心疾”的從腰包里掏出了五十兩,給了張德貴,以酬謝他來通報“噩耗”。
“不孝子,逆子,這個混蛋小子,趕緊去把這個混賬給我找回來。”送走了張德貴張公公,公孫名吩咐新來的用人阿蕭趕緊去找人。
這個啊蕭是前幾日來的,為人挺機靈,本來應該進來做苦力,只能在前院搬搬東西什麼的,但最近跑腿的老周身子休了假回鄉下了,於是梁叔就安排他定了老周的活兒了。
“是,老爺。我這就去。”
公孫權雖然被下了禁足令,但爬牆偷溜這種事也不是做不到的,畢竟對他這種敗家子來說如果不做幾件大逆不道的事簡直都對不起“紈絝”這兩個字,這會兒他正在長安城最紅的春樓“伊人紅”里醉生夢死。
這不,他喝的爛醉還不忘懷裏的美人,“本少爺最喜歡你了,來親一口。”
“不要嘛,公子。”
“怎麼?不讓?不讓可要罰酒哦。”
“公子,你不是成親了嗎?我們姐妹都以為你不會再光顧我們了呢。上次弄影姐姐去找你,結果被你妻子趕出來之後一氣之下就嫁給員外了呢。怎麼這才幾天的光景,你又跑出來了?難道是家中的妻子不合你心意?”
公孫權灌她酒的動作稍微停滯了一會兒,再有反應的時候,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邪笑,“她自己不回來,我又什麼辦法?這找也找了,人家就是不肯露面,不露也罷,本少爺一個人樂得清閑,省的多了一個管家婆成天管我。”
“公子果然是個無人,我要是你妻子我一定傷心死了。”嬌滴滴的美人在他懷裏故意欲拒還迎。
公孫權大臂一揮將嬌滴滴的人兒攬進懷裏,來了一個寵溺十足的長吻。“美人兒,你可不一樣,你是我的寶貝兒,我怎麼捨得你難過呢。”
“公子。”嬌滴滴的嗲聲從另外一個方向來,公孫權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穿着露臍裝、水蛇腰、大胸脯,帶着面紗的絕色佳麗端着酒壺朝他走過來。
她一坐下就像貓一樣在他身上來回蹭並且嗲聲嗲氣的說:“您別老顧着姐姐啊,奴家是新來的,媽媽讓奴家來給您斟酒了。”
公孫權看的有幾分入迷,“你怎麼待着面紗啊?難道你見不得人?”
“媽媽說了,奴家的面紗只能在賣初夜的時候摘下來。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媽媽不會讓我來給您斟酒了。來,請。”
“有意思,有意思,看來老鴇是想給我送好東西啊。”公孫權毫不懷疑的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只是酒水到了喉嚨就火辣異常,他差點沒一口噴出來,這比燒刀子、紅高粱、二窩頭、女兒紅、狀元紅加在一起還要辣上幾倍,“這酒怎麼這麼辣?”
“這是西域進貢的好酒嘛,來來來,公子多喝幾杯,不然媽媽一定會打我說我照顧不周的。”
他被催着又灌了幾杯,饒是加上剛才喝的酒,此時他腦袋都有些糊塗了,眼前的人總是圍着他轉啊轉煩死了。
“公子,你沒事吧。”
“沒,沒事。”
“呦呦呦,這不是公孫公子嗎?他喝醉了啊?來來來,公孫公子喝醉了就隨她,小美人,我盯着你半天了,你可真美,來來來,也陪我喝幾杯。”
也不知道是那桌的醉鬼老嫖客,沒頭沒腦的忽然衝上來拉她。
啪的一聲,別人還沒反應,公孫權先拍響了桌子。
“別……別……別……別……動……動……動……動她,她……她……她……她是……是我的。”
“去你的,你都喝醉了你。來,美人跟爺走。伺候好爺,爺們又賞,”來人毫不客氣的攬着美人腰,也不管人家滿臉的不願就想帶人走。
“你敢帶她走試試看。”公孫權忽然站起來獅吼震懾全場。“你在敢動他一下試試看。”
公孫權這吼聲震天,簡直就是龍吟九宵。場面忽然寂靜的就如同沒人一樣。那男人轉過身,看了看公孫權。過了好久,他慢慢鬆開美人,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準備退讓的時候,誰也沒想到他竟抄起桌子上的酒壺走到公孫權的面前,對着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別以為你是公孫家的大少爺我就不敢打你。”他粗俗至極的沖他吐痰,“媽的,敢跟老子搶女人,你也不看看就憑你公孫權也……”好景不長啊,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這個男人就飛了出去,最終結結實實的撞在了漆紅柱子上。
再然後……
暴風驟雨般的拳頭跟無影腳襲擊了他!
“你居然敢打他,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誰?打狗還要看主人,全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能打公孫權你知道嗎?呸,不要臉的賤人,下三濫的臭混蛋,老娘不威你當老娘吃芹菜的是不是,我今天告訴你,我是吃人肉長大的,你個老不死的臭混蛋,以後看見公孫權跟老娘都給我繞道走聽見沒有,不然我就拆了你這幅連狗都不啃的臭骨頭當晾衣架用。”
是的,沒人猜錯,桑柔知道公孫權來喝花酒,於是偷偷的扮成西域舞姬的樣子來送加好了巴豆跟辣椒的‘毒酒’,誰知道就生了如上那些事。
據當晚花樓的當事人老鴇後來回憶,當晚她找齊了所有打手一起出手鬥智斗勇了好一段時間,才終於沒能讓桑柔在花樓里鬧出人命;
再據某打手回憶:當晚他們把人救出來的時候,那老頭滿嘴的牙都被打掉了,一大把年紀肋骨還折了兩根,小腿骨頭也斷了,實在太慘了。不過請大家放心,他的生命沒有任何危險。
桑柔被幾個打手制服之後直接給扔了出來,當然還順帶醉的稀里嘩啦的公孫權,可惜他已經人事不知了。
在確認這傢伙是練過鐵頭功的之後,桑柔安心的同時又順帶補踹了他兩腳。她就是生氣這爛泥怎麼就那麼扶不上牆,明明應該是國家棟樑的人怎麼就這麼混蛋?該死!
“沒事喝花酒還逞能,你要是有英雄救美的本事你就不至於在妓院瞎胡混了。”
“柔柔。”醉的一塌糊塗的男人忽然抱住她的腳,還喚起了她的乳名,“別裝了,柔柔,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你……你一個女人在這種地方穿的這麼暴露被人調戲也是你自己活該。”
“你……”她咬牙,“你怎麼知道的?””
“嘿嘿。”他傻笑兩聲,還打了一個酒氣衝天的嗝,這味道差點沒熏死她,絕對夠她畢生難忘了。
“我……我要……不不……不這樣,怎……怎……怎麼引你出……出來?我……我……我是……是故意,我就知道我來喝花酒,你一定出來揍我。你看……看……看怎麼樣?我猜對了。”
他說什麼?她心底一驚,他是為了引她出來才來喝酒的?“你……真的是為了見我?”他……她的臉微微燙。
“嗯。”他像個孩子點頭。
“可你根本就不會喝酒好不好,喝成這樣丟死人了。”
“柔柔,別……別……別……別生我氣……氣了,我剛才也喝……喝了你那麼多的‘毒……酒’你還鼓着兩個腮幫子幹嘛?”他像個弱智一樣用手指頭去戳她的臉。
結果……
她被逗笑了!
他太有本事了,知道那是‘毒酒’還喝。好吧,她是個大度的人,“我忘了告訴你,我剛才在你的酒杯里放了辣椒加巴豆還有西域來的各種香料。起來,我先帶你找大夫,不然的話……說不定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