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好像是一場夢

“衛銘，衛銘，衛銘你醒醒，林宏電話。”是吳瓊的聲音。

衛銘睜開眼睛，吳瓊拿着電話，“是林宏，他說克里斯發現了阿波斯的信號。”

衛銘晃動着頭，吃驚的看着吳瓊。

吳瓊把電話遞給衛銘，笑着說：“怎麼了，接電話。”

衛銘接過電話，裏面是林宏的聲音：“教授，我在克里斯這裏，他接收到了一個信號，很奇怪，懷疑是阿波斯傳來的，我們都無法破解，您看能不能來一趟。”

衛銘仍舊在迷濛中，他不知道自己又到了什麼年代，難道回到了阿波斯大戰之前，或許自己就是做了一個夢。

“教授，您在聽嗎？”林宏在電話那一端問道。

“奧，我在聽，我在聽，你說。”衛銘回過神來，他想起自己的經歷，或者說是夢境，是在克里斯被電擊開始，現在克里斯還好好的，應該是在這個經歷之前了。

“克里斯收到一個很奇怪的信號，從距離上判斷應該是阿波斯上的，”林宏說，“克里斯想請您來一趟。”

“好的，我馬上過去。”衛銘起身，他把電話交給吳瓊，拍打着自己的頭，“我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你不是參加勞爾的葬禮回來后睡的嗎？”吳瓊一邊替他拿衣服一邊說，“我是看你很疲勞，就讓你先休息一會兒，可倒好，你一睡就是一個多小時。”

“勞爾的葬禮？”衛銘一驚，“勞爾死了？”

吳瓊一愣，“你怎麼了？”她猶疑的看着衛銘，“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麼？沒事吧？”吳瓊知道衛銘是一個奇特的人，在他身上發生什麼都不奇怪，更何況自己也經常有些不尋常的經歷，所以，她並不感到驚奇，只是有些擔心。

“奧，沒事，”衛銘晃了晃頭，他把吳瓊攬在懷裏，緊緊的摟着她說：“現在真好。”他的頭好像有些清醒了，依稀想起勞爾前幾天去世，自己和吳瓊起早參加葬禮，回來后感到頭有些暈，就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

“你真沒事嗎？”吳瓊關切的問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衛銘拍了拍吳瓊後背，“真沒事兒，一個奇怪的夢而已。”衛銘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他真的有些懷疑這一切都是夢，一個雖然只有一個多小時，但卻是很長很長的夢。

“需不需要把宇宙信號接收器放到克里斯那裏？”吳瓊聽到了林宏在電話里說內容，她知道對於阿波斯的信號，研究所的接收器比克里斯的設備先進，只是接收器是特殊設備，一般不輕易拿出來，需要很高的安保措施。

衛銘突然想起夢中接收器被劫的事，他十分堅決的說：“不用，你去研究所，任何人都不能接觸接收器，千萬。”

衛銘來到東方天文台，克里斯和林宏在大門外等着，旁邊還站着一個年輕人。

“張峰？”衛銘脫口而出，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張峰。

三個人都奇怪的看着衛銘，克里斯指着年輕人對衛銘說：“你們認識？”

衛銘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忙說：“好像見過，不過記不大清了，失敬了。”他向年輕人伸出手，自我介紹說：“我是衛銘。”

他這樣做是想讓年輕人也做個自我介紹，好判斷是不是達成市長張峰。

年輕人忙握住衛銘的手說：“我是張峰，安全部探員，是卡爾森部長派我來協助工作，早聞衛教授大名，今日相見，幸會，幸會。”

這個年輕人真的叫張峰，和夢裏的張峰一模一樣，連名字都相同。可是，從張峰的介紹中，衛銘聽出張峰並不認識自己，而且職位也不同，是安全部探員，與克瑞斯一樣。

“幸會，”衛銘說，“你們那裏有個叫克瑞斯的吧。”衛銘現在很想知道克瑞斯的情況，畢竟整個夢裏都和他在一起。

“克瑞斯？”張峰想了想說，“好像沒有聽說過，我是探員，對部里的一些人我還不認識。”

“不過，”張峰有些靦腆似的說，“我和衛紅是一個處的，很熟悉。”

“哦！”衛銘好像有印象，衛紅是在安全部做探員。沒有細問，他現在真的有些迷濛了，現實與夢境交織在一起，確實讓人感到困惑。

他沒有再理會這個張峰，徑直的來到克里斯的實驗室，克里斯打開儀器，是一台通過射電望遠鏡連接到裝置，可以捕捉到一些信號。

確實出現了一個十分特殊的信號，來自遙遠的天體。

克里斯說：“我計算了，剛好與我們發現的阿波斯距離相符，我猜想應該是阿波斯傳來的。”

衛銘點了點頭，他知道克里斯是着名的天體物理學家，他的計算是不會出錯的。

突然，衛銘的頭射出一道光，在空中一閃。

在場的人都驚愕的看着衛銘，衛銘的頭象炸裂似的痛了起來，他踉踉蹌蹌的坐在椅子上，眼前閃爍這四個字：

肅稷之國

而後，他好像看見陳教授，斯先生笑着向他擺手，他用力的站起來，還沒開口，便暈倒在椅子上……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在病床上了。

吳瓊在一旁對他說：“你又睡了一大覺，醫生給你做了頭部檢查，沒什麼事，就是太疲勞了。”

衛銘苦笑了一下問道：“克里斯在嗎？”

“我在，”克里斯從後面擠過來，“你可嚇壞我們了。”

“那個信號還有嗎？”衛銘問。

克里斯一聳肩，“沒了，都沒了。”

“都沒了是什麼意思？”

“就連阿波斯都沒了，”克里斯說，“真是太奇怪了，竟然給我們留了言，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衛銘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坐起來，感覺身體好多了，頭也不痛了。“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吳瓊點點頭說：“大夫說了，你醒了就可以回去了。”

衛紅和張峰過來扶起衛銘，幫他穿上衣服，他笑着對張峰說：“初次見面就麻煩你，謝謝了。”

衛紅沖張峰眨了一下眼說：“我說的嗎，他沒見過你。”

與克里斯和林宏他們道別後，衛紅把衛銘和吳瓊拉到張峰的車裏，對張峰說：“回家。”

衛銘說：“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們是同事。”衛紅說，她拍了拍張峰的肩，“對吧。”

“對對對，”張峰迴頭對衛銘和吳瓊說，“叔叔阿姨，你們千萬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應該的。”

衛銘和吳瓊對視了一下，會心的笑了，他們已經猜到張峰應該是衛紅的男朋友。

到了家門口，他們剛下車，一個青年跑過來一把抓住衛銘，“我可找到您了。”

“克瑞斯，”衛銘驚喜的握着克瑞斯的手，“真的是你。”

“是我，”克瑞斯象是笑，又像是哭似的說，“我可找到您了。”他回頭看到張峰，一驚，“張峰，你是張峰，你怎麼過來的？”

張峰愣愣的看着克瑞斯，小心翼翼的說：“您認識我？您是誰？我好像不認識您。”

克瑞斯又對衛紅說：“衛紅，我們認識吧？”

衛紅搖搖頭說：“對不起，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克瑞斯哭喪着臉看着衛銘，衛銘忙上前介紹說：“這是我的朋友克瑞斯。”

張峰和衛紅向克瑞斯點點頭，笑了笑。

“好了，進屋吧，”衛銘拉着克瑞斯進裏屋，他對張峰說：“我和克瑞斯還有些事要說，要衛紅陪你，”他回頭對衛紅說：“照顧好你的同事。”

衛銘帶着克瑞斯進了書房，他關上門，對克瑞斯說：“我們是不是到了赫斯特星，然後回到地球，是三百年以後的地球，有愛德華、王衛紅、王美娜，後來又到了阿波斯，又是三百年，陳教授和斯先生控制了迪爾莫，恢復了地球的原貌，我們就回來了，對吧？”

克瑞斯點點頭，“大致是這樣，很長時間，”克瑞斯晃動着頭，“怎麼會是這樣？”

他瞪着藍眼睛，莫名其妙的問：“您還是衛銘教授嗎？”

“是呀，”衛銘不解的問，“怎麼了？”

“我不是克瑞斯了，”克瑞斯有些驚恐的說，“我叫麥斯，是麥尼的兒子。”

“你是麥尼的兒子？”衛銘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小夥子明明就是克瑞斯，怎麼會是麥尼的兒子。“你是白人，麥尼是黃種人，怎麼可能。”

“我母親是白人。”麥斯，也就是克瑞斯，他看出衛銘沒有明白，就說：“我母親，也就是麥尼的妻子，是白人。”

“他的妻子不是李青子嗎？”

“李青子是我的岳母。”麥斯咧咧嘴，苦笑了一下。

“李青子是你的岳母？”衛銘又被震驚了，這個克瑞斯，不，現在應該叫麥斯，簡直就像一個連環陣，不停地爆出炸雷。“也就是說，你的妻子是李莉。”

“不叫李莉，叫武莉，她的父親是武大洪”。麥斯用手捶打着桌子，“武大洪是我的岳父。”

“什麼武大洪是李莉的父親？”衛銘驚奇的說，“人家說前世是情人，後世是女兒，怎麼反了。”

麥斯點點頭，他仰天長嘆道：“天哪，怎麼會這樣，這個世界沒有克瑞斯了。”

“武大洪也不是保安處長，他是保安部長。”麥斯說，“我問過武莉，你們的安保處長叫李濤。”

衛銘點點頭，“好像是。”

“和大興的李濤是一個人嗎？”麥斯問道。

衛銘又是點點頭，“好像是。”

麥斯拍打着頭，自言自語的說：“好像是，好像是，三百年前與三百年後出現同一個人，就像張峰，說出來誰會信？”

“不需要別人相信”，衛銘說，“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是麥斯的？”

麥斯又是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知道我是麥斯，也知道又是克瑞斯，有的時候交織在一起，非常混亂。”

“你的父親是達綿教主嗎？”衛銘的話剛一出口，就意識到，麥尼應該是聯合政府最高大法官。“我知道了，是最高大法官，我也混亂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麥斯說，“我急於找到您，就是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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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預告，”衛銘說，他沉思了一會兒，“或者是預演。”

“你的意思以後還要發生什麼？”麥斯說。

“或許吧！”衛銘說。

“奧，對了，”麥斯說，“我現在是考古學家，是東方博物院的研究員。”

“你是考古學家？”衛銘驚訝的說，“一個安全部探員，一個是考古學家，這個跨界是不是有點大？”

麥斯兩手一攤，搖搖頭，“上帝，是誰在捉弄我。”

“奧，對了，差點忘了，”麥斯突然想起還有一個重要的事，“加德曼大學的恩德里教授遇到一個十分奇怪的事情，想要見見您。”

“見我？”衛銘問，“他是做什麼的？”

“和我同行，考古。”麥斯說。

“沒說什麼事兒嗎？”

“好像是他們在挖掘肅稷之國的遺址時遇到了奇怪的事情。”麥斯說。

“肅稷之國？”衛銘驚訝的說。

“怎麼了？”麥斯問道。

“我今天在克里斯的天文台被一股電流擊中”，衛銘說，“當時眼前出現了四個字，就是肅稷之國，又好像看到陳教授，斯先生向我招手，而後就暈倒了。這不，剛從醫院回來。”

“啊！”麥斯張大嘴巴，“還沒完那。”

衛銘笑了，“這樣，你讓恩德里和林宏聯繫，安排時間見面。”

“好吧，”麥斯站起來，“好了，我知道克瑞斯是真的存在過就夠了，否則我還以為那些經歷是做夢呢。”

衛銘也站起來，他張開雙臂說：“我也一樣，”他握住麥斯的手，“或許我們還會在一起經歷一些奇怪的事情。”

送走了克瑞斯，不，應該叫麥斯。衛銘確信這一切並不是夢，至少不是一般的夢。

不是嗎？哪有兩個人做同一個夢？

然而，這又似乎又是一個夢，醒來后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想起陳教授和斯先生說的實驗，難道這是一個高維度人類的一個實驗？目的呢？結果呢？他們只說也是也不是，不同維度的溝通真的很難。

他突然想起肅稷之國。在天文台時閃現過，現在又有挖掘肅稷之國遺址的事情，難道是巧合？

他覺得阿波斯可能並沒有離開，這個肅稷之國可能就是下一個故事的開始。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