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親?!
壯漢狼狽逃竄,許秋也不計較,畢竟和小師妹聊天比較重要。
許清秋第一次用這麼方便的傳訊工具,新鮮感十足,和許秋聊到子時,才想起明天還要趕路,意猶未盡的睡去。
許秋從馬路牙子上站起來,茶攤早就關門了。
孤寡單身男青年看着冷清的街道,感慨了一句夜生活的空虛,拍了拍屁股起身回客棧。
翌日。
許清秋早早起床,卡着點前去坐傳送陣到青州城,然後再次乘坐飛舟到達平陽縣。
一路上,許秋宛若帶刀侍衛,小師妹都沒離開過他的感知範圍,保險起見,還不斷通過法術變換身份,甚至換了一套普通的衣裳。
可是想像中師妹遇難,英雄救美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因為許清秋穿的天行宗弟子常服。
仙門弟子,惹不起。
飛舟落地,許清秋迫切的趕回家,思鄉心切。
許秋倒是不急,他先是買了一本平陽縣的簡介,然後就地找了幾家商鋪,了解一下情況。
許家,哦不對,平陽許家,作為平陽縣官府都要避其鋒芒的土皇帝,風評倒是不壞。
商貿、農業、建設…平陽許家幾乎維持着整個平陽縣的運轉,再加上價格公道、基礎建設、納稅積極,無論是在群眾或者縣衙的口中都是好評如潮。
許秋點點頭,頗為滿意。
只要他願意,是有權力監察九州的,畢竟在大辰有一個“九州巡撫”的虛職。
不過隨着深問,也有商販提到平陽許家有兩個…與其說是缺陷,更像是遺憾。
一是二十年前,被青州州牧坐實有家族子弟勾結天魔教,因此也被許家避嫌除名,淪為“平陽許家”。
天魔教…許秋臉色凝重,這是九州中信奉界外邪魔、供奉界外邪魔為仙人的宗門,他們認為界外邪魔是來進化九州的。
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教,許秋都不知道滅了多少個天魔教了,可總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二是平陽許家當代家主的獨女,生來便患有白癜風,而夫婦二人感覺對其偏欠良多,也不願再謀子嗣。
紙上得來終覺淺,許秋仔細打聽了許清秋的事情,越聽越沉默。
“白毛煞。”
“害得被許家除名。”
“引來天魔教。”
只是些隻言片語,許秋便能感受到小師妹童年的壓抑。
“呼。”
許秋長嘆口氣,他都多少年沒體會到“心疼”的情緒了。
感受到許清秋進了一棟宅院,許秋理了理情緒,一個瞬移便來到宅院附近。
“平陽許府。”
看着牌匾上的鎏金大字,許秋收回了神識,畢竟是師妹的家事,屬於私隱了。
但是沒辦法繼續跟着許清秋,許秋感覺有點無處可去。
來是來了,干點啥呢?
等了沒一會,無聊便把許秋淹沒了,發個信息問問老白?不行,顯得我多沒主見吶。
於是許秋找了間就近的酒樓,隨便點了點東西靠窗坐下,望向平陽許府門口。
腦袋放空,構思了一場和小師妹的完美邂逅,在驚訝的喊出“這麼巧”后,讓師妹帶自己遊玩一下,然後再這樣這樣,那進度條不得“庫庫”猛長啊嘿嘿嘿。
自娛自樂半天,見大門仍然緊閉的平陽許府,許秋只覺得這破茶苦燥得很。
“稍微看一眼吧,萬一小師妹有危險呢。”許秋嘀咕道,忍不住的探出一縷神識。
平陽許府內。
許清秋已經取下來符石,端坐在桌前,小臉微紅,被一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婦女拉着手。
看那婦女關切的神態,想必是許母。
“娘,我不用相親的。”許清秋有些的嬌羞說道。
“什麼不用啊,”許母瞪了一眼許久未見的女兒,“你也快二十了,就算是修士也不小了。”
逼婚?!
許秋拍桌而起,直呼這丈母娘也未必太心急了,我都還準備按部就班的來呢。
旋即猛的坐下,開始思考怎麼改變師妹的相親對象。
二十,在九州來看確實快屬於“大齡剩女”了,但他還是覺得小師妹就是個小姑娘。
“哎不是娘,就是…”
知女莫若母,許母見許清秋扭捏的神態,驚訝的說道:“你已經有道侶了?誰啊,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師兄?”
許秋不困了。
“不是,”許清秋連忙拒絕,隨後有些心虛,弱弱道:“還不是。”
見狀,許母心裏有底了,也不再擔心,輕輕拍了拍許清秋的手,“那就是喜歡你師兄咯,說說看,你那師兄到底怎麼樣,什麼修為,哪的人啊?”
修為?
許清秋歪頭想了想,好像師兄從沒說過修為,只好說道:“師兄是荊州人,修為很高的,嗯…他是宗主的師弟。”
“仙門門主師弟?!”許母驚呼,這個身份可了不得,相當於大辰王朝親王了。
許秋心裏也有底了,不,他甚至興奮的大喊出來,腦袋裏全是剛才許清秋那句嬌羞的“還不是。”
大中午的酒樓人不多,但全都默契的看傻子一樣看着突然大呼小叫的許秋。
“咳咳。”
許秋乾咳兩聲,訕訕的坐下,同時收回神識。
母女二人聊起了一些閨中秘事。
收回神識時,許秋想着來都來了,於是全覆蓋的掃描了一下府內,並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同時還知道了平陽許府為什麼能稱霸平陽。
府中一個元嬰期,三個金丹期。
在平陽這樣的小縣,金丹真人便算頂尖戰力,元嬰真君便能橫掃一縣,平陽縣令都只是元嬰初期。
平陽許府內的元嬰期是一位中年男子,看起來有些許滄桑,面相跟許清秋有幾分相像,應該是許父。
至於那三位金丹,其中一位是許母,另外兩位可能是族老、客卿之流。
“哧溜。”
許秋此刻心情大好,端起茶杯吸了一口,只感覺沁人心脾,清香可口。
視線終於離開平陽許府大門口,志得意滿的許秋比突破渡劫都高興,掃了一眼酒樓的菜單打算喝點酒。
這一掃便發現了異常。
許秋眼神一頓,停留在與他對角的一桌客人上。
一桌五人,一化神四元嬰。
這修為放在平陽縣太反常了,許秋仔細打量了一下。
五人身着差不多的服飾,青色為主,裝飾雲紋,很明顯的青雲宗弟子。
化神期是一位氣質威嚴的中年男子,應該是領隊,其餘四人臉色稚嫩,弟子無疑。
看來是青雲宗出來歷練的隊伍。
許秋不假思索的放出神識,想聽個熱鬧,剛安下心來就已經閑不住了。
“師叔,這小地方真有天魔教的分部?”
被叫師叔的中年領隊皺眉,對弟子在公共場合說這些感到不滿,但還是開口道:“宗門情報是這麼說的。”
哦豁,無心插柳柳成蔭?
許秋眉頭一挑,但也沒就這麼輕信,而是拿出“手機”撥打了萬能老白。
“老白,平陽有天魔教消息么?”
代理庶務殿是玄玉尊者給白落的工作,而白落作為寧修天尊,是有自己本職的——掌管情報堂。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白落便回了消息。
“你小子速度挺快啊,我這剛拿到情報,平陽縣二十年前那一支天魔教分部有死灰復燃的趨勢,你既然在就處理了吧。”
“得嘞,本師叔接旨。”
許秋說完,不理會正親切問候的白落。收起身份玉牌。
結賬走出酒樓,許秋思索了一下。
既然有天魔教那肯定是要管的,而且二十年前那一撥天魔教,不正是讓師妹家被除名的那幾個小老弟?
剛好還能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萬一是被冤枉的,自己給洗白了,那好感度不暴漲?
許秋嘿嘿傻笑,準備開始幹活。
這找天魔教可是個技術活,許秋神識全開,整個平陽縣瞬間通透無比,一草一木彷彿都近在眼前,很快,便發現了兩個可疑的地方。
可笑,堂堂九州第一大劍仙,舉世無敵的存在,找個小邪教分部還需要左右打聽、暗中潛伏?那不白修鍊了。
許秋仔細查看兩個有疑點的地方,逐一排查。
一個是縣衙的地牢,裏面關的都是窮凶極惡之輩,所以處理手段有些殘忍,讓許秋誤會了。
另一個在平陽縣邊緣的郊區,是一個隱蔽的地下室,還設着對許秋聊勝於無的隔絕法陣,神識滲入,裏面昏暗的燈光籠罩着四個鬼鬼祟祟的黑袍人。
很明顯了,標準的邪教聚集地,不過人有點少,應該不全。
許秋對天魔教挺熟悉,畢竟滅過不少,一個縣級分部怎麼也得有十來個人,應該有一部分散入平陽縣了。
想找到混跡人群的邪教難度真不小,他們除了思想,其他的和正常人沒區別,而鑒別思想需要搜魂、入夢之類的法術。
許秋必然不會,但他知道天魔教的特殊集合印記——一個有點像“天”字的特殊符號。
凡是天魔教教員,只要看到符號就要立即集結到最近的據點。
於是許秋隨手摺了截樹枝,輕輕揮舞,斬出幾道無形的劍氣,在平陽縣各種不起眼的小角落刻下符號。
接下來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這招屢試不爽。
效果非常顯着,剛過了一晚,神識就傳來反饋,現在地下室聚集了九個人,並且已經產生了“誰讓來的?”的懷疑。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許秋從客棧床上跳起,他昨晚跟師妹又聊到十一點,之後徹夜未眠的守着平陽許府動靜,現在無比精神。
一落地,許秋的身形就出現在地下室上空。
單手掐訣,衣袂飄飄,靈力瘋狂涌動,劍氣環伺。
一把春風徐徐的長劍憑空出現,許秋單手握住,舉起長劍猛的劈下。
“四季劍訣——立春。”
起手就是大招,這一劍可斬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