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突然來訪

***長廊盡頭.赫連長君靜靜地站着.看着遠處孤身獨立的藍若璃.好像入了定.

“想見她.怎麼又不過去.”

忽然在身旁響起來的聲音.並沒有讓赫連長君失措.他剛才便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在這樣寧靜的雪天.顯得格外清晰.他亦沒有轉過頭.因為說話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赫連長羽.

“看見我.只會讓她更傷心.”赫連長君呢喃一般地回答了一句.有些失神.

赫連長羽轉頭看着赫連長君.微皺眉頭問道：“你是說.你沒有救得了國師的事.”

“我只能這麼做.”赫連長君提高了一點聲調.打斷赫連長羽的問話.他似乎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是又怎麼都避不開.片刻的沉默之後.他又嘆息一般地自自語：“難道我要對自己的王兄見死不救嗎.”

赫連長羽不說話.面上帶了一點陰鬱的神.忽然一口鮮.血噴出來.染紅了雪地.

“王兄.”赫連長君慌張地伸手扶住赫連長羽.驚叫來人.

在一邊看雪的藍若璃也被驚動了.連忙帶着錦柔跑過來.只見赫連長羽已經暈了過去.

“綏王爺怎麼了.”

“可能是舊病犯了.先把他送回房去.”赫連長君此刻也顧不得跟藍若璃的隔閡.將赫連長羽背起來.就急匆匆地往房間去.藍若璃也意會地叫人去尋大夫來.

很快.大夫就診斷出了赫連長羽的病.作為舊疾.自然是不難查明.只是這個結果卻也讓人心頭一沉.因為沒有外人.大夫也就明說了.

“王爺體內的毒已經浸入五臟六腑.怕是……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你說什麼.”赫連長君衝上去.揪住大夫的衣襟.厲聲呵斥.“誰許你胡說八道了.王兄他好得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說著.他自己的語氣軟了下來.哽咽着說不出話.

大夫說的話.赫連長君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願意相信.不敢去相信.可是.他又怎麼自欺欺人下去.這一次帝都之行.赫連長羽經歷了一些什麼.赫連長君雖然不能一一了解.可是他很清楚.逮着這個機會.皇帝怎麼會不動手腳.

“長君你別著急.先聽大夫把話說完.綏王爺的毒.真的沒法可治了嗎.”藍若璃一邊安撫着赫連長君.一邊轉頭問大夫.

“這……”大夫低着頭.猶豫着說不出口.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赫連長君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不管有多渺茫.他至少也要知道有什麼法子.

“既然事到了這個地步.微臣就直說了.王爺身上的毒.一般人肯定是沒有辦法解的.但是那百草廬中的紫琴公子.有妙手回春的醫術.獨步天下.如若能說服他來替王爺醫治.興許還有一絲希望.”大夫如實說道.

“紫琴公子……”赫連長君退後兩步.喃喃說道.“這紫琴公子的醫術的確是天下一絕.可是他從不為朝廷的人醫治.本王已經多次登門求醫.他也不為所動.恐怕……”話雖如此.赫連長君還是轉身就走.看樣子是要去試一試.

藍若璃拉住他.問道：“你去哪兒.”

“就算知道很難.我也要去試試.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王兄他……”赫連長君說著.咬了咬牙.仍是堅持要走.

藍若璃將他攔下來.說道：“你這樣去.未必會有效果.反而可能是在浪費時間.要想說服紫琴公子.可能另需其人.就算她不能說動紫琴公子.至少也能幫我們探探口風.到時候我們再見機行事.”

“另需其人.”赫連長君不明白藍若璃的話.

藍若璃沒有立馬回答他.而是招來錦柔.說道：“你跟我出去一趟.我要親自去見那個人.”

赫連長君不知道藍若璃在想什麼.但他知道藍若璃有自己的分寸.便由着她去了.有錦柔在藍若璃身邊.赫連長君也不必太擔心.

藍若璃帶着錦柔走在街上.急匆匆地趕路.剛拐過一個街角.忽然伸出來一雙手.把藍若璃拽進了旁邊的小巷中.錦柔見狀.立馬跟了進去.隨即抽出隨身的寶劍.指向對方：“什麼人..”

可是錦柔很快就愣住了.因為她長劍指的那個人.她認識.

“韓諾.”錦柔一臉不解.看見韓諾既沒有蒙面.也沒有攜帶武器.只是把藍若璃抓在手裏而已.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藍若璃也是嚇了一跳.可是韓諾並沒有對她怎麼樣.正在疑惑的時候.對面走來一個人.讓藍若璃着實愣住了.

“公子.”韓諾收斂了招式.畢恭畢敬地對着前面的人鞠躬.

錦柔回過頭.一臉疑惑地打量着那個一身華服的年輕公子.她沒見過這個人.但是她知道韓諾是藍宛國的重臣.能夠讓韓諾這麼尊敬相對的人.必然不是簡單的角色.

雖然錦柔不認識此人.藍若璃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記得清清楚楚.韓諾恭敬以對的那個人.乃是堂堂的藍宛國皇帝.

“皇……”藍若璃吃驚地就要叫出聲來.卻被韓諾止住了.

那年輕皇帝也搖了搖頭.示意藍若璃不要聲張.繼而說道：“寧合郡主.在下有一些要緊事.不知是否能與你單獨談談.”

“我.”藍若璃不明白這藍宛國的皇帝怎麼會找上自己.更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要求了.藍若璃也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好點點頭.吩咐錦柔跟韓諾呆在一起.然後隨着皇帝往巷子裏面走了一些.

四下無人.靜悄悄一片.皇帝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藍若璃：“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時候.只不過這一次.你不是朕手裏的飛賊.你也不要把朕當成高高在上的皇帝.朕這次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問你.這件事.對朕意義重大.還請姑娘如實相告.”

“皇上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您不顧個人安危.千里迢迢遠赴天宓.想必這件事對皇上十分重要.只要是民女能說的.一定知無不.替皇上打開心結.”藍若璃心裏一面惦念着去找人的事.一面又靜下來應對這藍宛國皇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