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

大周王朝1985年。

那個時候的莫邪，還在看守牛棚。

人們對於山神野怪，也沒多少敬畏之心。

獵戶上山打獵，林場也在山上，糧食、土木也是從山上往下拉，鋪路搭橋，大興土木。

就這麼幹了幾年，直到八十年代末，山上忽然怪事連連。

野味少了很多，黑瞎子開始時常進村子，搞得人心惶惶。

一開始，村民覺得是這些年打獵太狠，便開始定規矩，獵戶組成隊伍，一個月進一次山，開春后，動物們的繁育時節，就禁止上山打獵。

可這麼一來，村裏的肉就緊張了，那個時候也沒錢買肉啊。

便有人偷偷上山打獵。

結果一去就是不回！

還不是一個人，而是失蹤了十幾個山裡獵戶，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莫淵的爺爺是莫家村的村長，就算知道這些人破了規矩，也要組織人去救啊。

村長莫乾德莫老爺子便親自帶着十幾個好手，前往山上找人。

連續找了三天之後，在一處山坳之中，發現了跪在地上的莫家村人。

各個面色蒼白，已經沒了生氣。

這個場面，嚇壞了所有人，以至於沒人敢上前。

最終還是他爺爺莫老爺子招呼大家將屍體先弄回去，大夥才敢上前，等下山之後，眾人發現這些屍體上沒有任何的傷痕，死的完完整整。

關鍵是那個場面，雙膝下跪將頭埋在胸前，如果是一個人還好解釋，可這麼多人都是一個死法。

這就很難解釋了，而且身上沒傷。

如果是被熊瞎子給生吃了，他們二話不說敢上山找熊瞎子報仇，但死法這麼怪異，沒人說的清楚死因，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讓爺爺動了肝火。

給眾人下葬的第三日，爺爺莫乾德就做了個一很怪異的夢。

夢到一群黃鼠狼來到自家門口，其中一隻黃鼠狼是被幾隻精壯的黃鼠狼扛在轎子上，長長的嘴邊還掛着白色鬍鬚。

這可嚇壞了爺爺，便問對方要幹嘛。

轎子上的黃鼠狼陰森的說，“莫老弟，告訴你們村裏的獵戶，以後進山不得踏入嵐山林子，誰要敢進，我就讓他跪着死！”

“不過你莫老弟為人還算可以，知道給獵戶立規矩，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今天就不是給你託夢了！”

這句話落下，爺爺就被驚醒了。

摸了摸後背，一身的冷汗。

因為還在半夜，他也不敢出門，只是這一夜漫長，卻再無半點困意。

等到了早上，天色大亮后。

他出門一看，院門外一連串的黃鼠狼腳印。

回頭再一看養的看家狗，已經死了。

脖子上是兩個黑色牙痕。

爺爺知道是真的之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歹活了四十幾年，莫乾德聽過不少山精詭怪的故事。

但從來沒有當真。

此刻他卻不得不信，當天他就找來了村子裏的獵戶頭子，以及莫家宗祠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商談此事。

原本獵頭不相信，但想到山坳死了那麼多人，死狀怪異，也不得不信。

村裏的幾個老人更是深信不疑，也更為保守，想要定下不得進入嵐山林子的規矩。

莫乾德跟獵頭都不同意。

如果定下這個規矩，就別上山打獵了，因為獵物們都在嵐山林子。

這不是斷他們的生計嘛，村裡開葷可全靠打獵。

熊瞎子都敢殺，何況一群黃鼠狼。

辦法總比困難多，這個時候村裏的一個老人，想到了守牛棚的三眼莫莫邪。

這位可是當年的莫半仙。

對付這種事情，就要請專業的人。

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一拍既定，爺爺莫乾德親自去了牛棚請人，說了此事。

結果莫半仙壓根不理。

這件事情也在村裡不禁走漏，弄得人心惶惶。

最後是一位老寡婦，去請了莫半仙。

此時眾人才知道，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寡婦，竟然是莫半仙的女兒。

莫半仙離開牛棚后，讓莫乾德去辦了三件事情。

第一：殺豬宰羊，先禮後兵。

第二：將當年收走他的傢伙事都拿回來，比如銅錢劍、硃砂墨筆等等.......

第三：去一尊黑神，既山神！

做完這些，莫半仙一個人上了山。

等莫乾德將殺好的豬羊送到山上時，莫半仙卻擺了擺手說：

“帶着東西回去吧，談崩了！”

一聽這話，莫乾德慌了，他對莫半仙知之甚少，還以為這老頭沒法解決，便勸莫半仙也回去，別再丟了性命。

結果莫半仙只是冷笑一聲，抱着銅錢劍衝著山坳中的柳樹淬了一口唾沫，大罵道：“一群孫子輩的玩意，給臉不要臉，真當道爺我是吃素的嘛？”

說完這句話，莫半仙讓莫乾德下了山。

至於山上如何，沒人知道。

只知道第二天莫乾德拎着一隻一米多長的黃鼠狼回了村子，並告訴莫乾德以後上山，按當初立下的規矩來。

開春不狩獵，入冬進山不過三。

並且將山神放入宗祠，享祖宗的香火。

此時的三眼莫莫邪，真正成了村裏的莫半仙，他的話再無人敢反駁，規矩照做。

原本是想讓這位半仙在村裡住下，但莫半仙執意去山上的道觀。

臨走之時，將山上的事情透露了一些給莫淵的爺爺莫乾德。

不說還好，說完之後，莫乾德氣的跳腳。

誰成想，莫半仙解決黃鼠狼的代價，竟然是拿他未來孫子的陽壽換來的。

也就是從莫淵身上抽離的壽命。

當然，也有解決的辦法。

那就是讓莫淵上山跟着他學習道門心法，養心修身補全自身壽元。

換而言之，就是修道來換壽命。

莫乾德懊惱又後悔，但也沒辦法，只能答應莫半仙。

莫淵出生自85年末，滿月之後被送上山，跟隨莫半仙長大。

雖然不怎麼下山，學習卻沒落下。

不光修心養性，還時常翻閱萬經之首的道德經，利用莫半仙傳給他的道門心法，揣摩道德經。

看字面意思，永遠看不出門道。

只有用心去揣摩修鍊，方能窺探其中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