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海眼
不管是莫淵還是莫半仙，都沒有理會魚妖的怒吼。
他們衝出冰湖，寒風撲面而來，刺骨的冷意讓兩個修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莫淵顧不得擦拭身上的水漬，拉着莫半仙就往遠處繼續狂奔。
“我們趕緊離開這，她恐怕馬上就追上來了！”陰陽生死大陣被破，莫淵十分清楚魚妖追殺的速度和他們之間的距離遠近。
他駕馭飛劍，直接帶着師父一起逃亡。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聲龍吟。
“是黑蛟！”莫淵眼前一亮。果不其然，黑蛟以及成文隆、唐金鴻等人朝着他們的方向飛來。
“魔谷先生！我們來接應你了，你沒有事情吧？”
成文隆抓住莫淵，而唐金鴻則扶住了此時沒有法力的莫半仙。
莫淵對着他們搖搖頭：“我們暫時安全，但那條魚妖馬上就能追出來！”
“你們果真惹到了那條老魚？”黑蛟豎瞳縮動，“糟糕，那我們得快點跑！”
“可是跑去哪裏？”唐金鴻問。
黑蛟說：“去我那！我以前在北海冰原有個洞府，雖然簡陋，但暫時藏身應該夠用。”
“莫淵，老頭，你們快上來，我載你們過去！”
黑蛟呼喊莫氏師徒一聲，準備馱着他們離開。
成文隆和唐金鴻無奈對視一眼，知道黑蛟仍舊沒有讓他們上龍背的打算。
“那我們跟你們走。”他們說。
幾人動身不久，就聽到身後傳來宛如天崩地裂的震動聲，整個冰原都好像在顫抖。
“老魚追上來了！”黑蛟緊張地加快了飛行速度。
莫淵坐在龍背上，勉強回頭看一眼。遠處的冰湖，一條巨大的魚影躍出水面，瀑布般的水流流淌過，她在其中化形為一名看不清容顏的女子身姿，全力向著他們追殺而來！
“她追上來了！”莫淵提醒眾人。
“前面那個冰川，我們從那裏傳送過去！”黑蛟喊道。
說完，他猛地俯衝而下，鑽進了那條深不見底的巨大冰縫中，幾乎要撞上冰面時，驅動妖法，直接開啟了他洞府的傳送法陣。
“跟我沖！”
黑蛟率先衝進法陣中，成文隆和唐金鴻緊隨其後。
他們的身影消失的瞬間，從天而降無數水流，霎時灌滿整條冰縫！
“咚”的一聲，黑蛟等人的身影出現在一個簡陋的冰雪洞穴里。
莫淵和莫半仙從龍背上跳下，看到這個洞穴說簡陋都是誇讚了簡陋。裏面除了一些獸骨，連個正經傢具都沒有，像極了純正的野獸巢穴。
“這裏就是你的洞府？”唐金鴻詫異地問。
“是啊，怎麼了？”
“這也太……”唐金鴻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怎麼，嫌棄啊。”黑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們妖族才跟你們人族不一樣，洞府這種地方，夠睡覺和吃飯就夠了，才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的裝飾。”
“你要是嫌棄，就回去跟那條老魚作伴去，我不攔着你。”
唐金鴻連忙擺手：“不不不，我覺得這裏挺好的。”
成文隆也點頭：“沒錯，安全第一。”
莫淵沒吭聲，隱去了那條萬年魚妖的巢穴其實是一座輝煌的巨大宮殿這件事。
咳嗽一聲問道：“黑蛟，你確定這裏安全嗎？”
黑蛟點點頭：“放心吧，這裏有我設下的陣法，一般人發現不了。而且我們已經甩開那條老魚很遠了，它應該找不到這裏來。”
眾人這才鬆口氣。
他們在山洞內找到安全地方坐下來。
成文隆和唐金鴻好奇地打量莫半仙，觀察這個“莫淵的師父”。而莫淵在思考之後的情況。
“師父，”莫淵開口問出他一直以來困惑的事情，“你當初為什麼要來北海冰原？”
黑蛟當初說莫半仙是在北海冰原找什麼東西，卻誰也不知道莫半仙找的究竟是什麼。
莫半仙聞言，輕撫鬍鬚，搖頭晃腦：“你問這個可問着了。其實啊，是為師算了一卦。”
“算卦？”成文隆和唐金鴻聽了這個回答，也感到好奇。
莫半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那天夜裏，我忽然心血來潮，想要給自己算上一卦。”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我用六甲天衍術推演，卦象顯示我應該北上，來到這片冰原之地。”
黑蛟難以理解：“就為了這個，你就跑到我們這天寒地凍的地方來？”
甚至當時還把他打了一頓，讓他堂堂一條蛟龍，給人族當坐騎。
“你吃飽了撐的？”他忍不住嘀咕。
莫半仙瞥了黑蛟一眼，不以為然地說：“你這條小蛇懂什麼。天機玄妙，豈是你能理解的。”
“你說誰是小蛇？”黑蛟頓時火大，龍鬚都翹了起來。
莫淵連忙出聲打圓場：“師父，那你算出來具體是為了什麼嗎？”
莫半仙搖搖頭，也有點困惑：“具體緣由，為師也堪不透。天機蒙蒙，只知應該來此一行，至於為何……”
他目光飄向外側，好似能穿透這座洞府，看向遙遠的天際：“為師只覺得，此行關乎天下大勢。所以為師勢必要走這一趟。”
“但究竟如何，我卻是看不真切。”
“那莫前輩來到北海冰原后，可有什麼發現？”成文隆忍不住問。
莫半仙嘆口氣：“說來慚愧。我來此地后，一直四處閑逛，想要尋找那冥冥中註定之事。可惜一無所獲，反倒被那條萬年魚妖給困住了。”
唐金鴻若有所思：“你說天下大勢，會不會和我們此行調查的魔修有關？”
這個問題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莫半仙沉吟片刻，但最終仍舊是搖搖頭，無法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天機難測，天機難測啊。”
但說到一半，他突然回想起什麼，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不過你們提到魔修，我倒是想起來。在我被那條萬年魚妖困住之前，我曾在冰原深處發現一處奇異之地。”
“那是什麼地方？”莫淵問。
“那是一處極深的冰谷，但山谷下面卻四季如春，氣候宜人。但是裏面所有的草木，皆是由冰雪所化，稍微碰一下，就足以凍掉人的手。”
“我知道那個地方，”黑蛟聽完莫半仙的話，嚷嚷道，“那是北海冰原的一個傳說。”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莫淵也催促他快點解釋。
黑蛟說：“傳說北海冰原曾經是一片大海，後來變為冰天雪地，也沒有凍結掉原本的海眼。可以說那裏是整個北海冰原的核心也不為過。”
“但是海眼的位置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只有有緣人才能進入……我不知道莫半仙發現的這個地方是不是，但聽上去很像。”
“核心之地……魔修……”莫淵喃喃自語，忽然抬起頭來，“師父，你說有沒有可能，魔修們就把他們的崩解大陣設置在海眼上？”
“這、不可能吧？”黑蛟先一步反駁，“魔修怎麼可能找得到海眼？”
“但是莫半仙就能找到，”成文隆做最壞打算，“萬一魔修也有自己的手段呢？”
莫半仙遲疑，他雖然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思考了一下徒弟提出的可能：“這……我當時身後追着不少凝丹期的魔修。如果他們真的能發現那處地方，我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