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吃我一個大鼻竇
黎簇將車開回新月飯店時已經是十一點鐘了,可這時飯店內還是燈火通明。
張雪桔剛打開車門,不知道貓在哪裏的劉喪就跟鬼一樣竄了出來,用臉接了張雪桔受了驚嚇的一個巴掌。
後者驚魂未定的看着他:“握草你從哪鑽出來的?你他媽地鼠啊!”
劉喪頂着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冷漠的看着她:“你再來晚點無邪就能埋了。”
黎簇下了車,倚在跑車旁邊看着吵吵嚷嚷的飯店,扯了扯嘴角:“都亂成一鍋粥了,趁熱喝了吧。”
黑瞎子勾他的肩膀哼笑:“亂七八糟,哪裏學的?”
黎簇:“您老沒事多上點網。”
他現在可是4G衝浪選手,梗那是張口就來。
黑瞎子胳膊肘縮了縮,卡得黎簇開始翻白眼,隨即他鬆開手重重拍了拍黎簇的後背,頭也不回的往張雪桔的方向走,還撂下一句“沒大沒小”。
黎簇:“……”
那總不能為老不尊吧。
劉喪這人總愛對着張雪桔誇大事實,以此強調他所說事情的重要性,這麼乾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覺得張雪桔這人不會放在心上。
無邪當然沒什麼事情,別說收屍了,就他現在這身體素質,兩腿一伸蹦噠上台抱着柱子來個鋼管舞都沒問題。
那他們在幹什麼呢。
好問題,張雪桔邊想着邊走進去,就看見無邪手裏捏着銅鏡,和對面一伙人對峙着。
那伙人她眼熟,先前在二樓出現的,看起來像是什麼大老闆,看他手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繭,不難看出是個行家。
無邪旁邊的胖子眼尖,看到他們來了連忙招呼,看起來有點不安:“你們怎麼折回來了?”
張雪桔臉色稱不上多好看,一邊說,眼神一邊掃過對面的人:“被陰了,不礙事。”
她胳膊上的木板早拆掉了,這麼快暴露弱點可不是好事,更何況並不妨礙她暴揍對面。
胖子聞言顯然表情也不好看,張雪桔問他什麼情況,胖子咬咬牙也覺得不好解釋。
那群人甚至囂張到無邪幾人連飯店門也沒出就開始搶了。
一開始只是談判,可那眼底的輕蔑之意不言而喻,看得胖子窩火,差點一鼻竇扇歪他的嘴。
為首的那老頭姓安,郫縣發家的,成都那塊古墓多,來到這祖上多多少少都跟吃這碗飯,道上有個名號叫“碎盤子”,因為他每次踩過的盤子都有大貨,跟無邪這倒霉體質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他活動地點大概在山西那一塊,胖子沒見過幾面,但是聽聞那人來頭不小。
“天真哥同意給了?”
“那沒有,不可能有的。”
無邪要能同意他們還玩個集貿啊,什麼銅鏡什麼麒麟金印,扔了回雨村種地吧。
不過干他們這行的主打的就是一條死路走到底,無邪是必不可能給的,結果對方差點動手,被伊南風攔住了。
本來這件事應該完了,伊南風怕他們被惦記準備安排車送他們走,結果倒好,還沒開出二里地,那車差點沿途炸成花。
張雪桔:“卧槽牛逼。”
“不是,”想到這,張雪桔轉頭看向劉喪,“你幹什麼吃的,人差點死了知不知道。”
劉喪頂着未消的巴掌印扶了扶眼鏡,冷漠的睨着她:“我要是不說他們就真死了。”
不好意思,冤枉了。
“所以現在什麼狀況?”
胖子又解釋,他倆被差點炸成皮膚碎片之後,就氣急敗壞的回來算賬,讓小哥拿着鏡子先溜去和你們匯合。
結果那些人見銅鏡不在就死活不肯動,也不動手就干坐着等着張啟凌帶着銅鏡返程,甚至還聊了點敏感的話題。
胖子沒點明這個敏感的話題是什麼,不過光看張雪桔那詭異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想啥呢,小孩子別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他們說的東西不是你該知道的。”
張雪桔直覺他們所說或許是能夠進入汪家的線索,卻沒辦法從隊友嘴裏翹出分毫。
只要能接觸到汪家,應該就能找到師父了。
她的拳頭捏緊又鬆開,張雪桔舒了口氣,短短几秒平復了心情。
她不能魯莽,因為現在的張雪桔不能走錯一步,她早已失去了任性的權利,所以每一步她都要走的格外小心。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暗無天日沒有未來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只知道那個被她列為目標的對象在自己眼裏已逐漸模糊,淡化,她甚至都快要記不清柳三的模樣了。
好幾次張雪桔都不禁反問,她這麼做是有意義的嗎?
她追尋的終點難道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這些問題沒有答案,正如同張雪桔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深陷其中一樣。
因為這是早已註定的,命運的焚化爐。
他們會燒盡因着好奇而將頭探進去的任何人,沒有人能夠逃脫命運的制裁。
哪怕你不是罪人。
張雪桔看了一圈那些人,他們身上有明顯的鍛煉痕迹,至少近身搏鬥力量絕對不弱,只是他們沒有奇長的雙指和汪家人那從內而外發散出的陰鬱氣質,更多的是訓練有素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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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又沒有出現。
“跟咱躲貓貓呢,”胖子火了,指着對面那大老闆,“你把你頭叫過來,都坑害過咱多少回了還沒臉見人。”
那老闆揚了揚眉,一副“哎呀我聽不懂”的模樣,高深莫測的摸了摸稀疏的小山羊鬍,表情很無辜:“我只是想要那樣鏡子作為藏品,幾位不願意忍痛割愛就算了,怎麼什麼髒水都往我們身上潑啊。”
意思是他們車炸了又不是他乾的,你們沒證據就是沒辦法。
無邪捏着銅鏡一個勁的翻白眼,胖子氣不過,上去就打算真實他,結果被張雪桔拉住。
“打住,冷靜。”
無邪不能明面上跟人家對着干,不然他身後的九門會很難辦,雖然說早就和汪家撕破臉了,可眼前這些人不能算是直接的“汪家人"。
而且現在這個地方也不全是些道上的,有些達官貴人也愛在新月飯店喝茶,九門根基不穩固,稍微動搖一下就能散個稀巴爛,所以作為九門的代表,他雖說平日不拘小節,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能節外生枝的。
無邪不好出面,但是張雪桔可以。
她不能算是九門的人,甚至還有層“張家叛徒”的身份,更何況她的盤口雖然不大,但是在江西那一帶是地頭蛇,不會有人蠢到直接搞死她。
張雪桔拿過銅鏡:“你們想要這個?”
對面那姓安的老頭眯眼,笑起來露出一口黃牙,滿臉的輕蔑:“小妮子,毛都沒長齊還出來混啊,早點回家玩泥巴吧,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張雪桔冷笑,抬手掄着銅鏡照着他的臉就招呼,直接打掉幾顆牙,乒鈴乓啷的落了一地。
張雪桔朝他臉上啐了一口:“不是要麼,給你啊?”
“怎麼不接?是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