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認知極限與概率宿命
趙姜試了試，隨即搖頭：“不行！
我腦子裏出現的所有白色，都是曾經見過或者聽聞過的，沒有見過的白色，完全想像不出來，或者說，根本無從想起。”
一號：“記住這種感覺，它就是認知極限的一種。
認知極限在七號的那個世界，是一門非常着名的學科。
它是由人工智能系統創造的一門全新學科，根據它們的研究，一個物種想要向更高層次進化，這門學科，是幾乎繞不開的。”
“人類雖然通過知識和智慧引發了工業革命，從而讓社會和生活踏入了現代世界的大門，但人類自身的進化，卻依舊在原地踏步。
一旦有新的物種在自身進化這條路上先於人類引發革命，那麼人類很可能會跌落神壇，淪為時代的棄子。”
趙姜：“五號世界的覆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一號：“對！五號世界發生的超然進化，本質上就是一場來自生命本身的革命！”
趙姜：“我在現實世界裏，發現了一些擁有智慧的老鼠，它們會不會正在進行超然進化？”
一號頓了一下，認真道：“單目前情況而言，它們展現出來的只能說在進化，跟超然還扯不上邊。
至於它們未曾展現出來的，就不得而知，也難以判斷。
不過出於謹慎，我建議你從一開始就要將它們重視起來，即使它們現在還未展現出任何能夠威脅人類統治地位的東西。”
趙姜點點頭：“嗯~其實我在周醫生那裏確認了自己沒得妄想症后，心裏就有了類似的想法。”
二號：“八號，防微杜漸的智慧，你得好好發揚，我當初就是吃了這個虧，以至於即使得到了一號的幫助，還是留下了無數的遺憾，最後眼睜睜地看着世界毀滅。
那種悔恨感，無力感和絕望感，我希望不會在你這裏重演。”
一號轉頭看向二號，安慰道：“有些東西，即使你傾盡一切，也難以觸及。
有些災難，即使你重新來一萬次，也無法避免。
從結果推原因，能夠推出億萬種，而從原因推結果，往往只有一種。
這種差別，用七號世界的話說，叫概率宿命！
面對概率宿命，我失敗了，你也失敗了，但我們都曾抗爭過，並且現在依舊在抗爭，這就是存在的某種意義，不是嗎？”
二號悵然長嘆一聲：“哎~~~”
趙姜見氛圍有些不對，趕緊轉移話題：“能跟我說說異象的事嗎？我很好奇。
畢竟，我回到現實后，後面夢境裏會發生什麼，全都不知道。”
一號：“你的夢境很奇怪，與我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按理，你一旦回到現實，整個夢境都會陷入停滯，進入靜止狀態。
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你即使離開了夢境，這裏的一切依舊會存在，並且處於一種難以理解的運行狀態。
你在現實中經歷的一切，都會在這種狀態下被呈現出來。
有時是一片發光的雲，裏面有你跟醫生的對話，有時是一陣風，會颳起你工作時的場景，有時是一顆翻滾的石頭，它滾過的路徑上，會出現你思考的幻燈片……這些異象，無論我們隔着多遠，都能夠十分清晰的洞察到。”
二號補充道：“不僅如此，那些異象自帶印刻功能，我和一號看見后，就難以忘掉，彷彿印在了我們的腦中，親身經歷過一般。”
趙姜恍然大悟：“所以，我在現實中經歷的一切，你們都知道。”
一號與二號同時點頭，只不過一個在鏡子中，一個在空氣中。
趙姜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喜：“這樣說來的話，我只需要回到現實去涉獵足夠的資料，你們就能夠有效得知現實的局勢和相關情況？”
“嗯！”
“是這樣的！”
趙姜心裏突然鬆了口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
現實世界，11月19號，周三！
“嗡嗡嗡~嗡嗡嗡~”
正在付費網站——全知世界，忘我瀏覽各種相關科技資料的趙姜摸出正在震動的手機，發現來電人是周醫生。
“趙先生，早上好，這個點兒，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
“沒有沒有。”
“我和鄭師兄約了十二點的錦鯉香二樓301，是我來接你，還是我給你位置，你自己過去？”
“我自己過去吧，畢竟我對錦鯉香還是很熟的。”
“行，那就十二點錦鯉香不見不散。”
“沒問題。”
掛掉周醫生的電話，趙姜又投入到各種資料的瀏覽中，無數字符在他瞳孔中不斷沖刷。
陽光周正，一轉眼便到了中午。
趙姜掐着時間離開了網咖，打了一輛車，前往錦鯉香。
“趙先生，這裏！”
剛下車，趙姜便發現周醫生在門口向自己招手。
“周醫生，我沒遲到吧？”
趙姜走到跟前，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有些局促。
“沒有沒有，我們也是剛到。對了，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鄭師兄。”
周醫生今天沒穿工作服，一身看起來很舒適的休閑裝，像個知性熟女。
“趙先生你好，我叫鄭強，很高興認識您！”
“鄭先生你好，我叫趙姜，很榮幸認識您。”
周醫生看着兩人十分客氣的互相握了握手，淡淡一笑：“我們先去包間吧，這門口人多嘈雜。”
“好！”
“行！”
兩分鐘后，二樓301包廂內。
“兩位，我們是先聊聊家常相互熟悉一下，還是直入主題呢？”
周醫生剛坐下，便拋出一個直率的問題。
趙姜與戴着黑框眼鏡的鄭強對視一眼，皆禮貌地笑了笑。
下一刻，趙姜發言：“我個人比較喜歡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鄭強聞言附和道：“我也是！”
周醫生將白色的包包放在一旁的空凳子上，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我先來！
鄭師兄，我一直有個問題很疑惑，不知道你能否為我解答一番？”
“周師妹請說。”
“死人託夢究竟是生者的臆想還是說，真的有信息從死後的世界輸入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