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落石出
恆安得了大哥的默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他掃了喬欣一眼，輕蔑道：“你若輸了，我也不要你十倍賠償，只要你去我府上做一年漿洗婆子就行！”
“呵，漿洗婆子？”喬欣眼睛一眯，哧了一聲道："那要不要簽訂白紙黑字的協議？”
“那倒不用，還沒有人敢賴小爺的賬！”
“說不定是公子賴賬，畢竟你們有權有勢，萬一輸了，舍不下那個臉面。顛倒黑白也不是不可能。”
“你放屁，小爺我豈是賴賬之人！”少年郎果然受不得激，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輸了，可別後悔！”喬欣說道。
“我絕不後悔！”恆安已經被架起來了，男人的尊嚴容不得他退縮了。
兩人相對而立，眼中火花帶閃電，都堅信自己會是贏的那一方。
那老農和劉掌柜的一臉懵逼，不是他們倆在爭論誰佔了一隻雞嗎？，咋他們這些看客卻先賭起來了？
喬雲霆有些擔心喬欣，拉着喬欣後退了幾步，卻被喬欣無聲拒絕了。
他終於明白，為啥出門的時候二哥再三強調讓自己看好母親，別惹事！
這才多大一會，阿娘就跟別人杠上了！他想阻止呀，可是阿娘不聽他的呀！他可不可以現在回去跟二哥換一換！
“發什麼呆呢，快過來忙。”喬欣打算買下老農的雞，自是需要喬雲霆幫忙看好。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小兒子的反對就不重要了！
喬欣撥開人群，來到老農面前：“老哥你是要找回自己弄丟的那一隻雞嗎？我們可以幫你試試。你先算算這些雞多少錢，我都買下來，你看如何？”
“我這可是二十隻呀！”老農是想討回公道，可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坑人！眼前這妹子明顯也是跟他一樣的窮苦人家。
“你放心，敲到沒，那位公子可不缺這三瓜兩棗，他拔根毫毛比你大腿都粗，真不差你這一點！”喬欣直接指向恆安，以示自己沒說謊。
老農定睛一瞧，對方穿着綾羅綢緞,腰間佩着美玉。的確是個不缺錢的主。
這才說出價格：“我這雞十五文一斤，一共二十隻，剛剛都在這過了秤，一共70斤左右，可如今少了一隻……”
“那沒事，咱就按70斤來算，十五文一斤，一共一千零五十文。”喬欣張口就幫他算出了總價，計算速度之快倒是讓恆安兩兄弟側目。
“那成，只是這麼多雞，你......”
"沒事，我自有辦法解決，只是麻煩你先幫忙照看一二。！”
“沒問題，沒問題！”
喬欣問完老農這邊的情況，又開始問劉掌柜的:"掌柜的，你店裏目前有多少只雞？”
劉掌柜道：“不太清楚，為了保證新鮮，我家的都是隨時買，隨時養，隨時殺，都不怎麼記這雞的只數，不然也不會出如此糾紛。”
“那你們今日新購入了嗎？”
“沒有！”
“昨日呢？”
“也沒有，現存的都是三日前的。”
“掌柜的，將你家所有的雞都賣與我吧”！
劉掌柜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不敢相信又問了一次：“啥，所有的？”
“對全部！一隻都不許少！”
“你剛買完他的現在又買我的，你不會是耍我們玩吧？”
“瞧你說的，咱還先不到那個份上，我與這位公子打賭要找出丟失的那一隻雞，自然是的把所有的雞都聚在一起才能問出一二！”
劉掌柜雖然不知道眼前人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但是，有人買他的貨，他沒有傻到拒絕的道理。
他立刻吩咐夥計把熟食店裏所有的活雞，包括剛殺的和已經煮好的雞都集齊了，一併放在喬欣面前。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恆安也爽快的配合付了銀子。
喬欣這麼一番操作把大夥弄的都一頭霧水，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恆安街看喬欣擺了這麼大的陣仗依舊沒有個結果，不免嘲諷道：“你要是沒招了就趁早認輸！”
喬欣瞥了他一眼道：“誰說我沒法子，這些雞自然會告訴我答案！”
“你瘋了吧，雞又不會說人話，怎麼可能告訴你答案？”恆安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婦人莫不是瘋魔了，即若是能說話，他們還在這打什麼賭？
耍他玩呢？
就連恆溫都有幾分不耐，已經不打算讓弟弟在此跟個瘋魔的婦人爭論是非，那顯得他更傻了。
喬欣又問劉掌柜的平時都用什麼餵雞。
“稻穀，米，糠麩。”
恆溫霍然抬頭，他已經隱隱明白喬欣要做什麼了。唯獨恆安還沒有想到問題所在，依舊出言嘲諷拉仇恨：“你問這些又和雞是誰偷的有什麼關係,辯不出就是辨不出？”
喬欣也不生氣，而是對這圍觀的百姓喊道：'各位鄉親，你們也看到了，這雞我都是十五文一斤買的，現在就此優惠甩賣，買兩隻送一隻，十五文一斤就可以拿走。只是有個條件，每人最多只能買三隻，必須現場宰殺，雞內金給我留下即可。先到先得，售完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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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送一，真的假的？”
有人不敢相信，再次問道！
“千真萬確！童叟無欺，先到先得，賣完為止！”喬欣的回答擲地有聲！
圍觀人群先是一靜，接着不要命的往前擠，生怕去晚了，雞毛都撈不到一根
“別擠，別擠，我，我，我買四個，我婆娘正坐月子的，需要雞湯補補。”
“還有我，老娘病着呢，的多買點回去孝順她老人家！”
“.......”
僅僅刻鐘，五十多隻雞被搶購一空，每一隻都是當著大夥的面宰殺。五十多個雞胗子，被分兩堆整齊的擺在大夥面前。
一堆十九個，剖出的雞胗子裏，全部的是沙石，草籽，青草。而另一堆，多數是稻穀，糙米和糠麩，涇渭分明。
當劉掌柜這邊出現唯一一隻沙石，青草的雞胗子的時候，事情終於水落石出！
“啊，找到了，找到了！真的在劉掌柜這邊。”
“看看樣子，人家沒說謊嘛。劉記這麼大鋪子也店大欺客呀？”
.......
拉掌柜的自是把大家的言論聽在耳朵里，此時她無比後悔不該圖鬆快把雞都賣給了眼前的婦人，他更沒想到店裏的夥計會說謊騙他。
“這，是我們弄錯了，店裏的夥計看錯了也是有的，可劉記真的犯不着去貪這個便宜而壞了自家的聲譽。”
劉掌柜還算是厚道，當著大夥的面，斥責了那個弄錯的夥計，又賠償了老農的損失。老農捧着賠償金不知所措，別人已經付足了買雞的費用。
這多餘出來的，到底該不該要？老實巴交的漢子只好求助喬欣：“大妹子，你看這個.....”
“你收起來吧，就當是劉掌柜送你的賠禮。你不收，劉掌柜過意不去。對不對劉掌柜的？”
劉掌柜的想說對個屁！可這話他沒法說出口！只能點頭稱是！
他倒是不怕這個婦人，可是旁邊的那兩個小公子一看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和身家性命相比區區幾十文錢算什麼，就當是花錢消災了。
不得不說商人趨利避害的直覺就比普通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