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內耗，就要發瘋
“那我寧願送大小姐上學。”司機的嘴角抽了抽，義正嚴辭地說道。
眼前的大小姐，顯然和以往不同。
以往的江盡染，沉默寡言，拒絕和他交流，司機也不想觸這位祖宗的霉頭，兩人一直是互相無視無交流的狀態。
但是現在，他沒想到，大小姐竟然主動打破了這種狀態。
江盡染扯了扯嘴角，突然笑得格外明媚，“司機叔叔，你知道嗎？現在不流行叫大小姐了……”
司機疑惑地皺眉，“那流行叫什麼？”
江盡染勾唇笑着，“現在流行叫，公主。”
“公……公主？”司機詫異地睜大眼睛，但轉念一想，大小姐畢竟是個小女孩，還在天真爛漫的年紀，哪有小女孩沒有公主夢呢。
原來大小姐喜歡別人叫她公主。
司機立馬心領神會，他從車上下來，替江盡染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神態恭敬，“公主請上車。”
江盡染滿意地點了點頭。
坐進車廂后，司機還不忘叮囑，“公主請坐好。我們馬上出發了。”
江盡染瀟洒地打了個響指，“出發。”
-
勞斯萊斯停在距離學校不遠的小巷口。
大小姐不喜歡太過高調張揚，所以司機從未把車開到學校正門。
江盡染背好自己的小書包，從車上跳了下去。
司機領着她走到學校門口，然後目送她進去，“大小……咳……公主請進……”
江盡染被司機這副模樣給逗笑了，“好了，公主扮演遊戲到此結束。”
她搖了搖手指，唇角帶着笑，“公主現在要暫時做回平民了……”
司機有點懵，這是又不讓叫公主了？
大小姐還真是善變啊……
江盡染看了一眼學校門口，恢弘大氣的四個字——
帝星學園。
誰能想到她江盡染，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學生！
上一次做學生，好像是八百年前的事。
她扯着書包肩帶，不緊不慢地走進學園。
帝星是帝京最出名的貴族學園，許多名流後裔，天才學霸在此就讀，門檻和含金量都是一頂一的高。
帝星分部眾多，從幼稚園到大學，應有盡有，主打的就是包辦一個人全部的學習生涯。
原主的幾個哥哥，就是在帝星從牙牙學語，一路讀到大學。
江盡染憑着書封上的名字，成功地在教室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來得不算早。
教室里已經稀稀拉拉地坐了不少人。
看到江盡染走進教室，幾乎是一瞬間，學生們停止了交談。
他們沉默着，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戲謔眼神，齊齊看向江盡染。
江盡染明顯感受到了——
自己在這裏，好像不受歡迎呢。
剛穿書的時候，江盡染的腦海里湧進了不少原主的記憶。
記憶雖然有，但不多。
也就比她從小說上看到的多一點點。
很多細枝末節的記憶，是一直缺失的，比如那枚六芒星徽章是怎麼來的，又比如原主在學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被孤立的怪胎嗎？
原主這種自我封閉的冷漠性格，不管在家，還是在學校，都不可能受歡迎。
被孤立，好像也不奇怪……
“討厭鬼來了誒……”
“小心點，別讓她聽見了，不然沖你擺苦瓜臉哈哈……”
被壓低了的聲音，落進了江盡染的耳朵里。
哦豁，她猜對了。
果然是被全班都討厭的存在呢。
江盡染抿了抿唇，把書包一放，一屁股往座位上坐——
“噗嗤”一聲。
江盡染臉色一僵。
糟糕，她好像把什麼東西給坐裂了！
一瞬間，整間教室響起了如雷一般的爆笑。
甚至有人笑得前俯後仰。
笑聲和譏諷洶湧地衝進耳朵，江盡染咬着牙——
靠！
大意了，她好像被整蠱了！
此刻的江盡染面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
到底要不要站起來。
不站起來看看，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把什麼給坐裂了。
可是站起來，那坐裂的東西里流出來的液體，已經把她的褲子給弄髒了……
絕對會被那群王八羔子狠狠嘲笑。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惡劣幼稚的整蠱，偏偏她沒有提高警惕，一下就中招了。
不要生氣。
江盡染努力深呼吸，平復着自己在暴走邊緣的心情，最後——
她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周圍，笑聲如雷貫耳，愈發的誇張。
她轉頭往椅子一看——
原來是一個容易碎裂的小球，被坐裂以後，流出了紅色的顏料。
不知道是哪個小混球偷偷放在她椅子上！
江盡染不用看也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褲子上，定然沾染了一灘耀眼的紅色。
“哈哈哈哈哈！”
“討厭鬼的屁股開花咯！”
刺耳的笑聲，源源不斷地衝擊着耳膜。
江盡染終於明白，為什麼網上那麼多人對熊孩子和中二少年喊打喊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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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也有同樣的心情。
按理說，她的靈魂畢竟是29歲高齡，不應該和一群學生計較。
但，江盡染的人生準則就是——
與其精神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創死他人。
內耗？不存在的。
讓她不爽，她就發瘋，讓所有人見識一下自己“美好”的精神狀態。
她雖然擺爛了，但不代表什麼事都要忍氣吞聲！
江盡染一把拿起了椅子上的碎裂小球，轉過身去面向教室眾人，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紅色的顏料飛濺開來。
整間教室，頓時安靜了。
眾人沒見過這樣的陣仗，紛紛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
江盡染是個獨來獨往，不喜歡說話的怪物。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共識。
他們集體把她當透明人，刻意大聲嘲笑她，這傢伙卻一直沒有什麼反應。
非常的討厭。
今天，他們心血來潮，想玩點不一樣的。
沒想到——
江盡染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毫無反應……
“誰幹的？”
江盡染瞪着眼睛，神態冷漠又倔強。
她冷聲質問的模樣，竟然比生氣的老師還要恐怖。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自然不會有人跳出來承認。
江盡染呵呵笑了一聲，“敢做不敢當嗎？”
“你們快說你們是來帝星旅遊的，我不敢相信帝星的未來之星們是這個素質……”
學生們屏着呼吸，似乎被江盡染這反常的面目給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