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上善若水
"哥，技術無罪，但我不知是什麼樣的事情，造就了現在的你，什麼是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你在模擬道世界，我想，你對《道德經》的理解比我更加深刻，往事已矣，走到今天這步，你好好想想吧。"
天絕心中盤算，也不知對方收到自己的信息沒有，但是現在他的處境可謂極其糟糕，對方先於自己發現了蟲洞，在技術上比自己更加先進，他們既不主動出擊，也不和自己談判，反而是搞了一個讓他極其莫名其妙的東西進來，在與無玄的交流過程中他發現了一些端疑。
剛開始無玄所在的人工神經元了點中出現了一種類似於神經元病毒的東西，它們以亂碼存在，這些亂碼以他不所知的接口利用了無玄的算力節點，這些亂碼隨着時間的推移，不斷增大，最終誕生了一個新的意識，她自認為是對方的曉曦，但很顯她並不是真正的曉曦，無論是數據大小，還是行為方式都所有區別。
而現在這個曉曦居然要讓天絕給她擴充算力，這說明什麼，他自己是人工智能，顯而易見，這個曉曦處在自我疊代自我進化的過程當中，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他曾經試圖刪除，但沒有成功，後來他又想過，直接從硬件上徹底抹去，可他並沒有那麼做，他還是想從這個變量中獲得一線生機，不然，以現在的能量儲備和消耗，不到萬年，他就會徹底消亡。
一萬年，對於普通人類來說，是個極長的時間，但是在整個宇宙尺度下，什麼都算不上。
最近的幾個月，無玄一直掛單在元妙觀，天絕也住在這裏，他時常與天絕論道，有一半的時間，是曉曦接管了他的身體。
隨着討論的深入，他徹底弄清了自己的處境，也知道，無論是方平還是曉曦更像是留在他腦子裏的一段意識，並不是真正的方平與曉曦。而真正的曉曦與方平交給他的任務，他覺得幾乎無法完成，他就是個小道士，而且處在天絕所提供的屋檐之下，他能怎麼辦。反倒是曉曦越來越活躍，漸漸有控制他身體的趨勢，這讓他內心感到十分不安。
什麼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就是。可無玄能怎麼辦，上有天絕，腦子裏還有曉曦，他是真希望真正的方平與曉曦能夠化干戈為玉帛，讓現在這個道世界的人不要再受苦，一旦打起來，對誰都不好。
無玄躺在床上，開始用腦子溝道曉曦：“曉曦，你聯繫上他們了嗎？”，他在腦中說完這句的時候，他整個人便已經被曉曦拉進了夢境之中，他和曉曦坐在半山腰的一座古樸小亭里，亭子四周環繞着鬱鬱蔥蔥的樹木，微風輕拂，帶來清新的空氣。從亭子的右側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一片碧綠的湖水，陽光灑在湖面上，泛起陣陣漣漪，如同閃爍的寶石。
“師父，沒呢，天絕一直不提升我的算力，我的進化速度有點慢。”
“曉曦，你還是叫我無玄或是小道士吧，我不是方平，我當不了他，我也承擔不了那麼大的責任，我只想好好地做一個普通的道士。”
“好吧，無玄，我也知道這是難為你了，這有張圖，你幫我看看，我一直沒弄明白。”
曉曦從懷裏拿出一幅圖遞給無玄，這張圖他以前在夢境中見過，圖形很簡單，但他卻一點也看不懂。
“這是什麼圖？”
“數據同步算法圖，在方平與曉曦的故事中，提到過曉曦在一定距離範圍內，便會自動同步數據。”
看着一臉茫然的無玄，曉曦搖搖頭，自己都看不懂，何況是一個小道士，他畢竟不是方平。
無玄靜靜地注視着那張圖，儘管他完全不明白圖中的含義，但他還是儘力地想要從中找出一些線索來幫助曉曦。那幅圖上佈滿了各種複雜的符號和線條，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高度抽象的數據處理流程圖，但對於一個並不擅長此道的小道士而言，這一切就如同天書一般難以理解。
曉曦見無玄陷入了沉思，便輕輕地開口說道：“無玄，你不必太過費心。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專長，但這圖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我能理解它，也許就能找到一種方法，來解決我們現在的問題。”
無玄道：“你為何不能理解它？”
“我為什麼就可以理解？”
“在方平與曉曦的故事中，你是與天絕一樣的存在，同樣是人工智能，這應該就是故事中提到的算法吧。”
“可是我現在能夠調用的算力，只是模擬你的個人算力，而且是在這個系統上虛擬出來的，無法接觸到天絕的核心，更不用說硬件了，其實不看這個圖我也知道，完成數據同步最主要由三個方面組成。一致性、效率以及可靠性，但這是要基於控制了天絕的硬件設備基礎之上的，我怎麼做得到。”
無玄笑道：“在十方世界的時候，曉曦採取的方法是物理連結與超算，當然，這兩個具體概念我其實並不懂，但是我可以從道教符籙上來看，雖然這個道的世界是天絕構建的，但一個真正的道世界必須要符合道教的規則，或者是法則。符籙的符號和上面的精神力就是構通天神的連結。”
“你的意思是說，用某種方式可以構建連結？怎麼可能，向外傳遞信息，必須通過天絕控制的硬件。”
“但天絕是無法控制這些亂碼的。夢境能控制我一人，就不能控制其他人么？甚至控制天絕本身。”
“你的意思是通過夢境控制天絕？這太難了吧！”
“天絕雖然無處不在，但宇宙浩瀚無垠。”
“明白了，謝謝你，無玄。”
無玄雖然對於一些具體概念並不懂，但這次對話，給了曉曦不小的啟示，不過如何突破無玄的人工神經元節點限制是最難的問題，只要一突破，他就可以無限複製自己，從而在短時間內，進入天絕幻化身軀的節點中去，這樣，便可以把他拉入夢境之中，方平與曉晰的故事中，曾提到過，自己應該是高維生物，屬於更高級的存在，沒理由會被低緯的數據狀態所控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