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師父啊，我這十年都學了些什麼啊？
“算了，還是這把桃木劍好用。”
無玄拿起桃木劍，背了布包。叫了聲：“小白，上來！”
那山貓頓時躍到無玄的肩頭，他透過木窗，見東廂房燭火已熄，房門緊閉，無玄心道：“是現在走呢，還是天亮再走？不行，萬一明早走不了，可就糟了。”
無玄輕輕打開木門，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往外走，院子的大門除了門栓，還用木棍頂住，關得很緊，他輕輕將木棒拿開，正準備扒開門栓，卻聽後面有人高聲道：“道長，這麼晚了，你是想走么？”
無玄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來，只見老頭披着衣服站在不遠處，手裏提着燈籠，昏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
“哦，原來是老人家啊，”無玄乾笑兩聲，“小道有要事在身，天亮之前要趕到鎮子上。”
“哈哈，既然被你識破，那有放你走的道理，拿命來！”
那李老頭身形突變，剎那間他原本瘦小的身軀開始膨脹起來，肌肉鼓起，皮膚變得黝黑髮亮。他竟然變成了一頭口生獠牙的黑色野豬，體長超過九尺，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小白瞬間躍下無玄的肩頭，朝着那野豬猛地撲了過去。
無玄大驚失色地叫道：“小白！”。
砰的一聲，小白直接撞在了野豬的頭上，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然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無玄暴怒道：“狗日的，老子跟你拼了！”
只見無玄瞬間眼睛通紅，樣子十分猙獰，也不管他所面對的是什麼了，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勇氣，提起桃木劍就朝着那畜生的眼睛扎去。
他跳到半空之中，那野豬頭一晃，桃木劍扎了野豬的頭頂，“啪”的一聲，那劍應聲而斷，無玄整個人瞬間被帶飛，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頓時感到胸口像是被重擊似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疼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那野豬卻一步步朝着他走過來，他想往後退，卻使不出半分力氣，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撲面而來，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師父啊，我這十年都學了些什麼啊！”
無玄求生的本能讓他慢慢往後挪動，但那豬卻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一個老嫗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哭腔：“李郎，不要啊，你不要造殺孽了，我求你了！”
那老嫗一把抱住野豬的頭，擋在無玄的身前，苦苦哀求。
“李郎，不要啊，他還是個孩子，你這樣做，你讓我死後，如何去面對我的爹娘啊！”
無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老嫗擋在他身前，他的傷勢稍緩，又聽了兩句，那老太婆喊的真是李郎。
無玄震驚得無以復加，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同。
在那老嫗的懇求下，野豬終於停下了腳步，它那雙原本充滿敵意的眼睛似乎也有了些許變化。它低着頭，鼻息變得緩慢起來，最終慢慢地退後了幾步，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駝背老頭。
無玄好半天才站起來，但胸口還是有些疼痛，右手手臂也被地上的石頭擦傷了，還拉了一條口子，鮮血流了一地，但他管不上自己了，他衝過去，抱起地上的小白。
小白還有微弱的氣息。
無玄瞬間綳不住，大哭起來：“小白啊，你怎麼了？”
“道長，你把這貓交給我，我來治！”
無玄見說話的是那老嫗，自己又實在沒有辦法處理，只好把小白遞了過去。
那老嫗抱着小白進了東廂房，無玄收起哭聲，從灰色的袍子上撕了一條布帶將自己的手臂包紮起來，又去水缸邊舀了水，洗了臉，把手上的血擦乾淨，這才朝東廂房走去。
那老嫗把小白抱出來的時候，小白已經醒了。
“小白，你沒事吧！”
小白有點萎靡，輕輕叫了一聲：“喵”。
“道長，剛才的事，對不住了，實不相瞞，老頭子是五百年的豬妖，三十年前，我上山，不小心踩空，摔下懸崖，是他救了我，後來我就嫁給了他，從去年開始，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老頭子為了救我，用他的真元為我續命，由於真元損耗嚴重，近日，他偶爾會顯出原形，沒曾想被你發現了。”
無玄一愣，想到那些佃戶，莫不是被這豬妖害了，於是問道：“那些佃戶？”
“小道長，老頭子為人謙和，那些村民真的是因為活不下去，外出乞討了。”
“哎，老百姓生活艱難啊！”
“誰說不是呢？”
“那你的父母？”
“我為了等他，沒有同意父母安排的婚事，而且當年摔斷了腿，一直沒好徹底，就這樣一直跟父母住，後來招了他當上門女婿，就這樣過了三十年。”
無玄現在的腦子有點亂，雖然他是道士，但從未相信這世界有鬼神，而且師父也從來沒說過，學的那套本事，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他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是這樣的。
“大娘，我能跟大叔談一談嗎？”
“你要做什麼？”
“我心中有很多疑問等待解答。”
“好吧，你跟我來。”
無玄抱着小白，心裏忐忑不安，那老驅引着他到了堂屋，李老頭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
“小道長，有什麼話，你儘管問？”
無玄問道：“老人家，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嗎？”
那李老頭冷哼道：“你個小道長，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鬼神？”
無玄尷尬笑道：“師父沒講！”
“哎，道門堪憂哦！你把你布包里的法器拿出來我看看。”
無玄把布包里的幾樣法器一一排開，擺在那李老頭的面前。
李老頭眯着眼，從左到右仔細看了一遍，搖搖頭，直到看到天蓬尺，他神色微變。
“你這些東西，除了那天蓬尺都是垃圾！”
“前輩，還請賜教？”
無玄向人請教，立馬換了稱謂。
“小道長啊，只有這天蓬尺上面有念力，你把天蓬尺收起來吧，其它可以扔了。”
李老頭頓了頓又道：“這個世界啊，有鬼沒神，有怪無精，你學的那套東西都是開壇請神，你說，沒神怎麼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