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惡的油畫
整個莊園的僕人有不少,他們都忙碌於手頭的工作,甚至沒有人來詢問他們二人的身份。
駱思宇隨便拍了一個女僕的肩膀,“請問莊園的主人在哪裏?我們是來提供線索的。”
女僕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繼續鋤草。
院子裏除了咔嚓咔嚓的鋤草聲,再沒有其他動靜。
蘇翹觀察着這僕人的動作,機械僵硬重複着,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可以說是毫無生機。
她心底產生了一種猜測,這群僕人興許是一群人偶。
伴隨着木門的一聲響,穿着燕尾服的管家走了出來。
“請問你們的身份是?”
二人解釋自己是來提供線索后,對方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感謝你們的幫助,子爵跟夫人聽見這件事,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領着二人慢慢的走向大廳,入眼便是晶瑩剔透的水晶燈,蠟燭立在燈盞上面,外面天色逐漸昏暗,燭火瞬間亮起。
蘇翹並不覺得稀奇,畢竟這個詭異世界發生什麼都不奇怪,說不定她下次還會見識到吃小孩的。
管家:“兩位客人一定累了,請先享用晚餐,再睡一個美覺吧。”
他沒有直接問關於線索的事情,蘇翹跟駱思宇對視一眼,隨後點頭。
“感謝子爵和夫人的熱情款待。”
對於他們的識時務,管家開心的扯出一個冷笑。
“距離晚餐開始,還有一個小時,莊園還得等一些客人來,兩位可以先自由參觀整個莊園。”
“請記住,七點鐘一定要來享用晚餐。”
老管家說起這句話時,臉上浮現出不合時宜的冷笑,讓蘇翹感覺心底發毛。
等到身邊沒人後,她開口問:“一起,還是分開?”
駱思宇斟酌片刻,“還是一起吧,互相有個照應。”
顯然他也被那個老管家的笑容,弄得瘮得慌。
兩個人從莊園外部開始尋找線索,眼前這片花園的玫瑰枝葉茂密,其中有不少荒地還在鬆土,蘇翹一眼看過去,這五個女僕的動作神態猶如複製粘貼。
她們不答話,也不理會任何人,只是不斷機械的幹活。
駱思宇走到未開拓的土地前,用手翻了翻這些泥巴。
他的手指戳進去時,撞到了堅硬無比的東西,挪了挪又感覺其他地方也有。
很多,很密,恐怕不止手指頭碰到這些……
正想要繼續扒拉開這片泥地,卻被蘇翹一把拽起來。
“別想着養花了!等有錢了,就去買一塊地慢慢種。”
聽見她似是而非的話,駱思宇抬起頭看向周遭。
原本不理人的五個女僕,此時全都側過頭緊盯着他不放,甚至有些身體沒有動,脖子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們看着他,臉上浮現出跟管家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駱思宇當即撒了手,快步往古堡裏面跑。
蘇翹緊跟其後,差點就追不上。
當他們進入古堡時,那群女僕才恢復了原狀,繼續幹着種植採摘的活兒。
駱思宇驚魂未定:“剛剛謝謝你,否則我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進入這個副本前,他就經歷過家族的教導,明白怪談世界有多危險。
僅僅是一個動作,都可能觸發死亡條件,如果沒有蘇翹及時制止,恐怕他就死定了!
蘇翹:“不用客氣,兩個人一起能活着通關,才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她抬頭打量着古堡的樓梯,每一層都有十三個台階,再往上有二樓、三樓、四樓。
整個一樓她大略的掃視過,除了有兩個奇怪的盔甲佇立在門前,其他線索統統沒有。
“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考慮到駱思宇驚魂未定,蘇翹先一步走在前面打頭陣,他們到達二樓時,這個地方有不少房間,可個個木門緊閉。
她抬手試着推了第一扇門,木門紋絲不動。
駱思宇推了旁邊兩扇門,門彷彿從裏面鎖死。
兩人輪流推門,直到第五扇的時候,沉重的木門才緩緩打開。
“這裏!”
駱思宇警惕的打量着裏面的情況,手中緊握着獵槍,然而直到他將整個屋子看了個遍,都沒什麼異常。
蘇翹走進來就聞到了一股松節油的味道,她的視線落在了牆壁上,厚重的絲絨窗帘下,也不知遮掩了什麼東西。
她上前幾步,一把將遮擋的帘子拉開。
入眼是一幅巨大的油畫,畫上的紅髮女人正在受刑,她被人扒光了衣裙,綁在了十字架上,加害於她的是一群戴着羊臉面具的黑袍人。
為首的黑袍人手中拿着一張羊皮卷,上面的字像是列舉了女人的罪行,誇張到紙張都落在了地上。
其他三個人手中分別拿着鎚子、銀刀、托盤。
天空中盤懸着烏鴉,像是隨時準備飛下去啃噬她的屍體。
駱思宇:“這幅畫難道是在獵巫?”
蘇翹:“或許吧,可據我了解過的資料,中世紀人獵巫,大多數是燒死所謂的女巫,可他們……”
她指着油畫上蹲守在旁邊的三個隨從,手中舉着的鎚子、刀子等物,恐怕這場犧牲無辜生命,達成的封建迷信活動不會那麼簡單。
他們試圖找出更多的線索,竟是沒有注意到木門正在以一種遲緩的速度關閉。
“咚——”
直到發出這聲巨響,兩人才反應過來,門居然關了!!!
蘇翹第一個撲了過去,她扯着木門的鐵鎖,費勁力氣卻無法撼動分毫。
駱思宇:“我試試!”
他抓住那扇木門,試圖強行拉開,可直到胳膊的肌肉感到拉傷,木門仍是一動不動。
反倒是他,因為用力過猛,抱着胳膊靠在牆上,疼的冷汗直流。
蘇翹:“別逞強了,我先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這間中世紀的古堡房間都很小,除了佔據了整面牆的油畫,就是兩扇鐵窗。
此時玫瑰花紋的鐵窗就好像牢籠般,徹底將他們困在這個房間。
她試着推動鐵窗,顯然低估這個地方的工藝,又將那些蓋着物件兒的白布扯下,除了生鏽的刀具跟斧頭,其他一無所獲。
此時的她背對着油畫,還沒有發現那些戴着羊臉面具的人,正在一點點轉過頭,將滲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