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宮離登基的事立刻傳到了林暝煥的耳中。
“皇上,人帶來了。”張凈進入御書房稟報。
“帶進來吧。”
“是!”張凈走到門口,把人帶進來后便轉身走到門口守着。
“參見皇上。”
“事想好了嗎?”林暝煥並不急着要她起來。
“想好了,我願意去和親。”
“你要明白,只有去到那裏才能有你的立足之地,才能真正揮你自己的作用。”
“是的,只有去到那裏才能重新開始。”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起來吧。”
“謝皇上。”
“到時你要用自己的本事去取得一席之地,去到那裏沒人會幫你,什麼都要靠自己,一定要儘快的讓阿克奇.索閣相信你。”林暝煥提醒她。
“皇上放心吧,子晨對自己很有信心。”
“很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你。”林暝煥滿意的點頭,“哈哈哈,南宮離一定想不到瀝城送去和親的人會是你。”
“哼,我一定不會讓他的人好過的。”子晨聽到南宮離的名字,整個人都冰冷起來。
當日子晨被南宮離從客棧趕走之後,不幸小產,暈倒在樹林裏,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彷徨無措的她不知道該去往何處,南城是不能再回去了,後來想到只有林暝煥可以投靠,便不顧脆弱的身子前去找他。後來被林暝煥安排在了一處隱秘的地方休養,等的就是今天這個機會。
“張凈,皇上在裏面嗎?”羽溪從一旁走來,想着響午也應該忙完了政事,特意前來請皇上一起用午膳。
“參見皇後娘娘。”張凈看見是皇後過來了,馬上上前迎接。
“起來吧,皇上忙完沒有,本宮要進去。”羽溪對他溫和一笑,大家都那麼熟悉了,太過恭謙會不習慣。
“皇上還在裏面忙着重要的事,屬下馬上進去通報,請皇後娘娘稍等。”
“嗯,也好。”
張凈不敢耽擱片刻,推門進去。
羽溪沒有為難他,等一會沒關係,還好這大冬天的有陽光,被這冬日的陽光打在身上,真是別樣的舒服啊!她走下階梯,攤開雙手享受這份美好,微風輕輕拂起她的裙擺,貌若天仙的她讓所有經過的人都看呆了眼。
“皇上,皇後娘娘在門外求見。”
“皇後來了?”聽見羽溪過來找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是的,剛到片刻。”
“你帶她離開,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她在這裏出現。”林暝煥指着站在面前的子晨,如果讓羽溪看見子晨就糟了。
“屬下明白,跟我來。”張凈帶着子晨從後面的窗戶爬了出去。
林暝煥這才起身往外走。
“呦,這不是皇後娘娘嗎?妹妹還以為是哪個宮女不知好歹的在這裏偷懶呢?”
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羽溪沒有回頭看她。
“皇後娘娘好雅興啊,這麼冷的天不在宮裏獃著,跑這裏來曬太陽,看來有皇上在的地方才是最溫暖的。”說話的正是晴妃,她也想過來請皇上去自己宮裏用午膳,不料卻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人,忍不住要上前諷刺幾句。
羽溪不想和她計較那麼多,知道是這些日子一直霸佔着皇上的緣故,導致她和後宮的眾多姐妹都有了怨。
“皇後娘娘怎麼不說話了,莫非被這太陽曬得人都僵了?”晴妃得寸進尺。
“晴妃姐姐真是會開玩笑,皇後娘娘受皇上的恩澤最多,怎麼會僵了呢?”麗妃也從另一邊過來,“參見皇後娘娘。”
這擺明就是三足鼎立的場面。
羽溪放下雙手,依然閉着眼睛抬着頭,這樣的寧靜被打擾真是可惜了。
“呵呵,看我這張嘴,就是不會說好話,不然也不會留不住皇上。”晴妃故意在自己的嘴上小小打了一下。
“是啊,我們都不及皇後娘娘好福氣,能讓皇上如此專寵。”麗妃附和着說。
“說到底是我們沒本事啊,只懂琴棋書畫,卻不懂兵家常事,和皇上沒有共同語。”
兩個人在唱雙簧,不亦樂乎。
“說夠了嗎?”陰沉的聲音響起,讓晴妃和麗妃毛骨悚然。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晴妃和麗妃一同行禮,相互交換了個眼色。
“臣妾參見皇上。”羽溪聽到他的聲音,微笑着轉身,向他走故去行禮。
“來,怎麼過來這邊了?”林暝煥牽起她的手,看到她臉上因為被太陽曬過而呈現的紅暈,心裏一陣悸動,她總是能帶給自己心動的感覺。
“臣妾來請皇上過去用午膳。”羽溪享受着從他手心傳來的溫暖,就知道他會及時出現的。
“走吧,朕剛好肚子餓了。”牽着她轉身離開,不理會蹲在地上的那兩個人。
“皇上。”羽溪拉住他,用眼睛看了看地上的人。
“既然皇後為你們求,你們就在這裏蹲到太陽下山才起來吧!”林暝煥根本就不把她們兩個放在眼裏。
“謝皇上皇後娘娘。”晴妃和麗妃雖然心裏不舒服,可是也不敢表現出來。
倆人走到錦繡宮,蠻樂把飯菜都準備好,叫了所有的奴才退下。
“羽溪,你不必委屈自己,她們若是得罪你了,你大可以教訓她們。”
“如果換做是從前,我一定會出手教訓她們,可是現在不同了,要以德服人才行。”
羽溪夾了些菜放在他的碗裏。
“朝中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林暝煥抬頭看着她。
“後宮不是不可以乾澀朝政的嗎?”羽溪提醒他。
“你不想聽聽什麼事嗎?”他拿起湯碗,喝了兩口。
“不想。”知道越多,對大家都不好。
他放下碗,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後看着她,有種要看進她心裏的感覺。
“我只想呆在你的身邊,其他事都和我無關。”她也擦了擦嘴角,然後起身泡了杯熱茶,端給他。
“可是我需要一個能幫助我的女人。”接過茶,沒有立刻喝。
羽溪徐步走到正殿的暖爐前,把手放上去烘暖,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自己嗎?
林暝煥過來,從後面抱住她,把下頜抵在她的肩上,“好吧,我不勉強你,你就安心做我身後的女人吧。”
“謝謝皇上。”轉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她極少這樣主動的親吻他。
“你是越來越大膽了。”他滿意的笑着。
“今晚還是留在這裏嗎?”她低聲問。
“嗯,怎麼啦?你想我走嗎?”他扳過她的身體面向自己。
“今天你也看到了,意晴和麗妃的怨氣有多大,我想其他嬪妃應該也很想念皇上了。”抬眼望着他。
“你捨得我離開嗎?”
“你是皇上,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霸佔你。”要懂得顧全大局才是真正的留住他。
“那我今晚就去其他嬪妃那裏好了。”
“嗯,不止今晚,我想往後的一段日子都是。”
“你真是個大度的皇后。”把她擁進懷裏,希望她是真心的說這些話,不要委屈自己了。
“其實現在最重要的是能讓後宮嬪妃為皇上誕下龍嗣,其他都不是重要的。”
“你願意其他女人為我生下龍嗣嗎?”他認真的看着她,真的好想知道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麼東西,不過想着也奇怪,為什麼這些日子她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當然。”絲毫不用考慮就能回答了。
“那好,今晚我就不過來了。”他的眼神黯淡下來,為什麼懷裏的這個女人總是時冷時熱,讓他感覺若即若離似的。
“嗯。”即使捨不得也要學着放開,不能把他永遠留在身邊的。
倆人各懷心思,但是都沒表現出來。
“可惡!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意晴蹲了一下午,腳都麻的沒有知覺了,還是宮女把她背回寢宮的。
“主子喝口茶,別生氣了。”婢女喜梅端上一杯熱茶讓她暖身子,
“哼,以前在府上就搶盡風頭,現在在宮裏還霸佔着皇上不放,這個賤人!”意晴一把打翻被子,摔得滿地都是碎片。
“主子息怒啊。”喜梅蹲在地上幫主子按摩雙腳。
“我不會讓她好過,看着吧。”眼露殺氣,兇狠的說著。
喜梅不敢搭話,後宮的所有主子都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要想保命就最好什麼都不要說。
皇上沒有留宿在皇后宮裏的消息,一大早就傳遍整個後宮,大家都在猜測皇上去了誰那裏。
“姐姐,皇上該不是去了你那邊吧?”麗妃看着蓉妃坐在一旁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忍不住問她。
“我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人,皇上怎麼可能會想起我呢?”蓉珊對她笑笑,後宮真是個是非之地,如果不是爹爹的緣故,她多想請求皇上讓她回去將軍府住。
“那就奇怪了,皇上最近都是留在皇后那裏,昨晚怎麼會突然沒有去呢?”麗妃用眼睛掃視其他人。
“自己去問問皇上不就知道了。”晴妃插了一句進來,哼,只要不去皇后那裏,去誰那都無所謂。
“唉,昨天才剛剛受罰,今天哪裏還敢去招惹皇上啊。”麗妃自嘲了一下,這時她身邊的太監小念子從外面低着頭走進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看見麗妃的臉色不太好,晴妃饒有興趣的大量她,“妹妹這是怎麼啦,臉色一下子這麼差。”
“聽說昨晚皇上寵幸了個新人,是禮部尚書陳立松的**陳樂兒。”麗妃沒好氣的看着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挖苦別人,也不想想自己都快地位不保了。
“陳樂兒?禮部尚書的女兒應該是個知書達禮的人吧。”
“以前就聽說她體質纖纖,但是姿色非常出眾,而且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也難怪皇上會鍾與她。”旁邊的湘嬪適時的說話。
“皇上是帶兵出身,自然更偏愛這樣的女子。”蓉妃也開口說,皇後娘娘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
“那我們倒是要去瞧瞧這個不一樣的女人了。”意晴臉露不屑。
“皇上冊封她沒有?”
“好像是瀟嬪吧。”
“瀟嬪?怎麼不是按名冊封的?”
“我也覺得奇怪了。”
朝中的大臣總是想要把自己的人安插在皇上的身邊,意圖也是不而明。
“皇上,這是臣妾剛泡好的雨前龍井。”陳樂兒看準下早朝的時間,來到御書房等候,昨晚剛受了恩寵,現在要學會討好皇上。
“以後不要隨便過來御書,有事叫人來通報便可。”安東福上前接過茶杯,放在皇上的書桌上。
“是,臣妾下次不會了。”陳樂兒沒想到皇上會斥責自己,低下頭去。
“先回去吧,朕今晚會過去。”他看了她一眼后,繼續看奏摺。
“臣妾告退。”陳樂兒乖乖地行禮退下。
看着她的身影,林暝煥停下手中的動作,既然羽溪有意讓他找其他女人,自己還能說什麼呢?後宮中美女如雲,可是自己卻偏愛一個,也許是應該好好看看自己身邊的女人了。
“安東福,去把張凈叫來。”
“是。”安東福出去了一會,很快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張凈。
“屬下參見皇上。”張凈背刀進來。
林暝煥看了一眼安東福,安東福識相的馬上退下。
“把人送去了嗎?”
“回稟皇上,李峰派人一路護送她過去,直到被迎進了阿克奇家族的大門,他的手下才離開。”
“看他們的樣子,還滿意嗎?”
“是的,聽說阿克奇.索閣眼睛都亮了。”
“很好,那個女人不簡單,她一定會幫助朕控制阿克奇家族的。”
“是的。”
阿克奇家族是一個大家族,居住在大草原,戎馬為生,人口也有數萬人。他們是大草原中的統領,周邊的小家族都以他們馬是瞻,所以絕對不能小看他們的勢力,一旦讓他們脫離掌控,反抗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離那邊有什麼況?”
“聽說他們的人也送過去了,人長得怎樣都不得而知。”
“陵群部落呢?”
“說到陵群部落,屬下很不解。”
“為什麼?”林暝煥好奇的看着他。
“我們的聖旨到了以後,他們立刻就改向我們進貢了,屬下覺得未免太順利了。”
“一定是南宮離又在玩什麼把戲,一定要密切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屬下明白。”
“這些人想聯合起來對付朕,哈哈哈,太不把朕放在眼裏了。”
“皇上,屬下認為您可以找皇後娘娘,說不定娘娘知道些什麼。”張凈放低語氣,還不時的用眼鏡觀察皇上的臉色。
“哈哈,皇后她當然知道些什麼,朕也曾經試探過她,可惜她已無心參與這些事。”
“難道南宮離做得一切,都是皇後娘娘安排好的?”
“不確定,但是一定和她有關。從她那晚拿了南宮離的議和書回來后,就再也沒有提過任何關於那晚的事了。”林暝煥的語氣也很低,他不想把羽溪和南宮離兩個人放在一起談論,可是卻不得不把他們放在一起,羽溪這個女人太聰明了,做什麼都會留一條完全的後路,就算是現在的瀟嬪也比不上她的萬分之一聰明。
“要不屬下去暗中調查下?”
“不用了,皇后的事以後再說吧,你讓人去告訴李峰,一定要留意南城的兵馬動向,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彙報。”
“是,屬下馬上去。”張凈領旨,馬上退了下去。
看來這些人是在挑戰他的耐性了。
林暝煥在紙上寫了幾句什麼東西,把紙條卷好后,從他的龍椅把手塞了進去,紙條自然就落到了下面魅的手裏。之前因為魅一直要躲在其他地方待命,林暝煥特意派人修了一條暗道,方便大家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