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氣運
喜不喜歡是另外一回事，但如果死在皇宮，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帝辛步履匆匆，先是到後宮中轉了一圈，結果這一看，心裏咯噔一下。
這情況比侍女說的還要嚴重啊。
侍女說的是九尾狐倒下了，沒想到等自己來看的時候，三隻妖精全都倒下了。
原來就在侍女把九尾狐送到寢宮的時候，其他兩隻妖精都不以為意，上手一搭脈搏，結果沒有想到，那道白光竟然從九尾狐身體裏沖了出來，又傷了這兩隻妖精。
“這該死的雲中子害我。”
狠狠地跺了跺腳，帝辛差點沒被氣死。
本來是想着給闡教聖人一個面子，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太醫來了一波又一波，結果全都是搖着頭走的。
他們都是給人治病的，哪裏看得了這妖精。
萬般無奈之下，帝辛再一次來到了李牧道的小院門口。
“咚咚咚。”
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
李牧道緩緩睜開眼睛，大門洞開，帝辛忙再次走了進來。
“帝辛見過老祖。”
也顧不得整理衣袍，帝辛幾步走到小屋門前，恭敬的跪了下去。
“進來說話。”
李牧道袍袖一拂，小屋的門也開了。
“是，老祖。”
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上的泥土，帝辛匆匆走了進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老祖的屋子。
一縷檀香裊裊升起，整個屋子像雲遮霧擋一般。
簡單的陳設，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李牧道並不是一個物慾很強的人。
“坐。”
李牧道對正在上下打量屋子的帝辛說道。
“還請老祖幫孤這一次。”帝辛深深作揖。
李牧道眼中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來，這光芒刺的帝辛眼睛生疼。
“你可是喜歡上三隻妖精了？”
他的眸光死死落在帝辛身上，不想錯過他的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
帝辛的回答不僅關乎着他將來的命運，也關乎着大商的命運，更關乎着整個人族的命運，李牧道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帝辛怎麼也沒有想到老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頓時被嚇得退後兩步，之後才鎮定下來。
“回老祖，非是孤喜歡上了那三隻妖精，那三隻妖精是女媧娘娘的人，若是她們死在皇宮，孤怕是會惡了女媧聖人，與我人族不利。”
帝辛忙開口解釋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祖會有此一問，但他還是恭敬的回答了老祖的問題，他相信老祖不會害他的。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這個回答救了他。
甚至為了人族的未來，李牧道已經動了換人皇的想法。
相比於帝辛，他的兩個兒子，李牧道覺得都是不錯的人選，要知道他們最後可全都被封神了，資質自然是不會差到哪裏去。
“好。”
李牧道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三隻妖精沒有人能救得了了，你且去把那把寶劍取下來，明日於女媧宮前燒掉，告知女媧娘娘整個事情的真相，想來女媧娘娘還是明事理的，這件事本來也不怪你。”
李牧道淡淡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女媧娘娘會不會相信，但於人族而言這樣做並沒有什麼好事。
他倒是更願意相信，其實聖人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之間也有着各自的齷齪，即使這一次的事情不會產生什麼影響，但等這樣的事情積累的多了，總有一天會全部都爆發出來的。
“老祖，這樣真的行嗎？”帝辛心虛的討教道。
作為帝王，老祖的打算他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在他看來都稍顯劣拙的計謀，真的能起到作用嗎？
“不去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行，反正與我人族有沒有什麼損失。”李牧道淡淡一笑。
“你還不懂人性啊，其實女媧娘娘相不相信並不重要，只要在她心底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遲早有一天會發芽爆發的。”
帝辛忙一副受教了的樣子點了點頭。
至於真的有沒有聽進去，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不過今日老祖的樣子，倒是讓他對往日老祖身上的濾鏡掉了一地。
“帝辛，這一生你將會面對一個前所未有過的巨大劫難，這個劫難不光是對你，也是對大商，對我整個人族都有着巨大無比的影響，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一定要慎之再慎，你可聽明白了。”
李牧道最終還是苦口婆心般的勸道。
雖然他知道可能什麼作用都起不到，但最後還是沒有忍得住。
萬一，哪怕是起到一丁點的作用，那也不枉費他說的這一番話。
唯一可惜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他無法付諸於口。
要不然的話，他一定會拉着帝辛徹夜長談。
“去吧。”李牧道揮了揮手，再沒有了說話的興趣。
帝辛恭敬的退了出去。
“唉。”
“該做的我都在一點一點的慢慢去做，至於最後結果如何，那就只能交給時間了。”
當年在九天十地，他是說一不二，打的異族禁地都抬不起頭來的大帝，可是在這裏他還不是那個實力最強大的存在。
他還需要儘快提升自己的修為啊。
半夜時分，李牧道第一次坐在屋脊上，抬眼真正看着這個世界。
在他眼中的世界，並不是太陽落山後的一片黑暗。
在他眼中這人族九州全都是一些或大或小的玄黃色光團。
這每一個光團都代表着一個人族小的方諸國的氣運，而這樣的光團在人族九州散落着無數個。
果然到現在為止，人族都還沒有實現真正的統一。
當然聖人也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作為洪荒世界的主角，沒有人知道人族一旦統一，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大商只是所有方諸國中最大的那一個，周圍所有小國的臣服和進貢，與人族的大一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在李牧道的眼中，代表大商的氣運尤為明亮，是天地間最亮的那一團，這一團氣運甚至已經有了獨屬於自己的形狀。
玄鳥，大商的圖騰玄鳥。
而這個圖騰來自於一句話。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