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再次見面
只是將明疏的馬匹收走了,說是要統一安置。
明疏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交給他們了。
來到城內后,明疏走了沒幾步,便感覺到了有人在跟着自己。
明疏並不知道是誰在跟着自己,或許是想劫財,或許是有着其他目的。
但是在這大道之上動手很明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為了自己動手,也為了引君入瓮,明疏離開了主道,向著城西的角落走去。
一路走到了貧民區,明疏感覺差不多到地方了。
而那跟蹤之人,似乎也是這麼想的,直接沖了上來。
兩把刀就這麼抵在明疏的腰上,兩人拉住明疏的胳膊,向後一拉。
感受着兩人的實力,明疏原本準備反抗的打算也隨之改變了。
兩人惡狠狠的說道:
“媽的,挺能跑啊,你再跑一個!”
“還他媽差點跟丟了,回去有你好受的。”
明疏一邊裝模作樣的掙扎着,一邊嘴裏還叫罵著:
“你們幹什麼?我是李家主請來的客人,你們這樣是要砍頭的!”
那兩人冷冷一笑,一掌拍在明疏的後腦勺,明疏也是配合著暈過去了。
隨後,明疏就被罩住了腦袋,手腳也被綁死了。
同時,那些裝着丹藥和雜物的儲物戒指也都被拔了下來。
“還真是個肥羊啊。”
“這一趟可發達了,回去必須得好好吃一頓。”
“看在他貢獻這麼多的份上,咱也發發慈悲,免他一頓皮肉之苦吧。”
當被摘下頭套的時候,明疏已經被丟在了一個破舊潮濕的監牢裏。
撲面而來的是騷臭味和一股腐爛的氣息。
明疏向周圍看去,和他一個監牢的還有五個人,個個都是遍體鱗傷。
顯然是被打得不輕。
看到明疏被丟進來,都只是抬起頭看了看,就沒有別的反應了。
只有戈壁監牢的一個人看到明疏被丟進來,順着破洞的牆壁,問道:
“哥們兒,你給他們多少錢啊?你這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明疏聽到這個聲音只感覺特別的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明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己可不是來這裏玩的。
在觀察了一下周圍,確認地牢裏沒有任何守衛之後,明疏便準備破開地牢,想辦法出去。
但那人卻是不依不饒的繼續說著:
“你別不說話啊,我有個計劃可以出去,但是我一個人做不到,需要有人幫忙,你來幫我,我保證有七成的可能,可以出去。”
“你肯定也不想把自己的貨都丟了吧?按我的計劃來,我們不僅可以出去,還可以拿回你被搶走的貨,考慮考慮,總比在這等死強,那些被帶走的可一個都沒回來過。”
那人的話讓明疏心頭一震,被帶走的人全部都沒回來過。
這李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樣去抓人,抓來的人到底要幹什麼?
總不能是做人體實驗吧?
想到這,明疏靠在牆上,說道:
“你的計劃是什麼?”
聽到明疏被自己說動,那人明顯來了興緻,說道:
“我果然沒看錯人,我先說我的計劃,我被抓進來一個多月了,據我的觀察,那些守衛每天只進來一次,就是中午放飯的時候,其他時候都不會進來。”
“而且每次進來后,都是沿着從最裏面到最外面的順序挨個發放餐食,只要我們趁他們走到最裏面的時候,偷偷溜出去,就算是邁出第一步了。”
明疏聽后皺起了眉頭,說道:
“那出去之後呢?”
隨後,就聽到那人繼續說道:
“地牢的出口肯定是有人看守的,但這個時候,一般是交班的時間,都是值第一班崗的人和第二班崗的人一起放飯,所以外面一般都只有一兩個人負責把守。”
“我們一人一個,把他們做掉,就可以進入城主府里了,他們那些人都住在城主府里,收來的東西他們一般都是堆在煉藥大殿裏的,他們也就貪墨一點,其他的還要上交的,之後我們就翻牆逃出去就好了,怎麼樣,沒問題吧?”
那人說的很是起勁,但是如果和他所說的一樣,那他是怎麼知道外面是城主府的?
明疏滿心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外面的情況的?你不會是他們塞進來的內奸吧?”
聽到明疏的疑問,那人卻是趕緊否認:
“那怎麼可能呢,不信你問他們,我真的在這呆了一個多月了。”
明疏依舊是滿心的質疑,這也不怪明疏,畢竟這確實很奇怪。
這時在明疏對面的監牢裏,有一個男人,聽到那人的話后,冷冷一笑,說道:
“你聽他胡扯,他就是那些賊人的內應,之前和他一起逃跑的有四次,總共有十幾個人,每次都是他被抓回來,別的人就沒了消息,你跟他去,死的就是你!”
聽到這話之後,明疏也是稍稍信了幾分,這樣才說的通。
這時,就聽到那人破口大罵:
“李元軍!你他娘的少在這胡咧咧,我什麼時候是內奸了,我要是內奸我就死全家。”
那男子貼出頭來,卡在隔欄的縫隙里,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全家估計早就死絕了吧,還想拉別人下水當替死鬼,你做夢!”
一聽這話那人也是急了,罵道:
“你全家才死絕了呢,你咒誰呢,我爸我媽活得好好,你在胡咧咧我把你嘴撕了!”
這下李元軍似乎也是被戳到了痛處,帶着殺氣的眼神死死的剜了那人一眼,說道:
“你再說一句試試!”
那人這下好像被戳破的氣球,泄了氣,不再放狠話,只是給明疏說道:
“哥們兒,我說的句句屬實啊,我是出去過幾次,他們都沒回來是他們不聽我的安排啊,一出去就亂跑直接撞人家懷裏,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也明白這事情可能百分之百成功的,但我能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也是我最後的機會了,這次要出不去,我也就跟他們一樣等死了,試試唄哥們兒,要是失敗了,我求他們放你一馬,先殺我總行了吧?"
明疏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靠在牢門上的男人。
李元軍。
明疏對他還有印象,李玲的父親。
雖然不是李家主家的人,但是也是李家的一部分,沒道理被關到這裏來。
而且看這樣子,身上的修為也被廢了。
靈台的位置、下腹部纏着一圈圈帶着血漬的布帶,整個人頹廢至極。
明疏沒有管那邊一直呼喚自己的那個人,而是靠到門這邊說道:
“李元軍,是你嗎?”
李元軍頹廢的微微抬起頭,看向明疏這邊。
此人認識自己嗎?自己應該認識他嗎?
李元軍看了一眼,確信此人自己不認識,躺了下去,說道:
“我不認識你。”
明疏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模樣還沒換過來,說道:
“你再看看呢?”
李元軍聽着明疏的聲音,不耐煩的抬起頭來,瞥了一眼。
只是一眼,李元軍便坐了起來,抓着欄杆,一遍遍的揉着眼睛,確信自己眼睛沒出問題,說道:
“是你?!你怎麼也被抓了,你不是留在界巡城了嗎?回來幹什麼!”
李元軍認出了明疏就是那天救了自己一命的那個人。
明疏擺擺手,說道:
“我的問題先不提,你怎麼會被關到這來,修為也被廢了?”
李元軍深深嘆了口氣,說道:
“自那日回來,主家便都瘋了,開始吸食人血,用人血練功,就連那李青峰都叛了界巡殿,還斬了袁天雷一條臂膀當做投名狀。”
“我見到這些,我便去找我們支脈的家主李尹峰,沒想到他早就被那李宏斌拉攏,和逆奸合作了,我不願和他們同流合污,準備帶着妻子逃走,卻不知怎麼的被李宏斌和李尹峰知道了,我妻子被李宏斌那個畜生吸成了人干,我也被他們廢了修為,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說到這裏,李元軍已經淚流滿面,手指死死捏着那生鐵製成的欄杆,聲嘶力竭下是無盡的悲痛。
明疏也終於明白了李元軍剛才為何突然殺氣四溢,損了女兒和妻子的他確實已經是孤家寡人了。
經歷過這麼多之後,明疏已經明白了,人之所以會因為別人的一些話而破防,不是因為他說錯了,反而是因為他說對了。
真相永遠是最殘忍的。
聽到李元軍的話,旁邊和明疏搭話的那人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戳中了別人的痛處。
他趕忙開口道歉:
“對不起啊,我、我不知道,我那是氣話,你別往心裏去,我,我……”
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說點什麼不好非得說這個,真的是。
這時,李元軍似乎緩過來了一點,說道:
“你不該回來的,現在的寶輝城不是你一人能救的回來的。”
明疏嘆了口氣,說道:
“既然是如此,你更應該和我們一起逃出去,活着才有希望。”
“我已經沒有希望了。”
李元軍搖了搖頭,背靠在牢門上,緩緩滑了下去。
“那你就不想看着李宏斌死嗎?”
明疏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整個地牢裏突然安靜到只能聽到老鼠的啃食聲,一絲呼吸聲都沒有。
很快眾人都趕緊捂住了耳朵,在地上磕頭請罪:
“李大人,都是他們,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人剛才還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各個行將就木,現在反而來了力氣。
看着明疏疑惑的神情,李元軍看着那些人,嘲弄的說道:
“每天晚上都會有魘夢豹入夢清查記憶,防止有人犯上作亂,這些螻蟻早就嚇破膽了。”
“魘夢豹居然還在嗎?”
明疏頓時覺得有些麻煩,有這東西在討論任何東西都會被監視,除非離開食夢陣的範圍。
可那就得離開寶輝城,那還有什麼意義。
明疏頓時靠在牆上敲了敲牆壁,說道:
“哎,你不怕被看到你的謀划嗎?”
那人聽到明疏和他對話,趕緊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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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還有兩張護心符,可以防止食夢陣的控制,我就剩這最後兩張了,咱倆一人一張,明天咱們就動手。”
明疏聽后拒絕了他,說道:
“我就不必了,我有辦法能躲得過,你那張不妨給李元軍吧。”
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那我給你扔過去啊。”
卻沒想到李元軍搖了搖頭,從衣服里抽出了一條項鏈,說道:
“不用,我有這個能擋住。”
眼見都有辦法,那人也是不再擔心了。
而明疏這時問道:
“我有個問題,你怎麼打開牢門呢?”
“我有鑰匙啊,我上次出去偷的,我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放心吧,保准沒問題。”
明疏聽后也沒有了任何問題,加上李元軍所說的這一切,基本上可以定李家的罪,只是不知道逆奸是否有其他的打算。
一邊催動界巡殿和大凰王朝的內戰,另一邊還準備着秋末的獸潮。
很難說在這邊會不會還有什麼謀划。
只是自己並不能直接聯繫到胡越和黎亢昂,袁天雷和鄭福傑才能直接聯繫到這兩人。
“看來還是得先找到他們才行啊,他們到底在哪呢?”
明疏想到這心裏只犯嘀咕,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哪。
隨後,明疏靠在牆上,靜靜等待着魘夢豹的襲擊。
果不其然,子時一過,食夢陣悄然布下。
明疏則是在雲夢令的保護下,成功躲過了控制和清查。
過了一刻鐘后,食夢陣撤去。
明疏也是鬆了口氣,但是卻是發現同牢房的兩個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估計是被魘夢豹當做零食了。
之後就是等待明天中午的逃離了。
明疏靜下心來,服了顆丹藥,運轉功法,開始加速凝聚靈力液。
一直到次日早晨,在隔壁那人的打擾下,明疏才睜開眼。
“哥們兒,給鑰匙,把門鎖先打開,到時候直接開門就跑了。”
明疏接過那枚鑰匙,試了一下,還真能打開。
只是那鎖子看着也不怎麼牢固,要是有根方便麵,明疏覺得自己也能打開。
這時,李元軍伸出手來。
明疏抖了抖鑰匙,李元軍點了點頭。
明疏點點頭,笑了,看來李元軍還是難以釋懷,決定反抗了。
接住明疏丟過來的鑰匙,李元軍將鎖打開,輕輕掛住。
隨後,三人便是擠在牢門處,等待着中午放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