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拜訪

第33章 拜訪

金蘿有時候很好奇,她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像自己一樣的“再生人”?基於她心中的疑問,她對某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很上心。

張曉米說:“卧牛坪有個神童,名字叫:衛一帽。這個衛一帽小小年紀就在附近小有名氣。”

“他從五歲開始作詩,如今十歲已經作了好多詩。據說他作的詩意境深沉、悠遠。”

“據說是朝中一位當官的名人讀了他的詩,都連連感嘆道:好詩!好詩!說想不到這詩是出自一個五歲孩童的筆下。”

……

對於這些話是真是假,金蘿不做評論。

金蘿看過衛一帽的詩,語氣中透出的滄桑感,不像是一個十歲孩子能說出的話。

金蘿懷疑他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是個,“再生人”!

為此金蘿這天專門約上張曉米,倆人一同去拜訪衛一帽。

金蘿準備了三張紙。準備依次請教(試探)神童衛一帽。

第一張是《笑紅塵》的歌詞。這是自己在那個世上臨死前聽到的比較好聽的歌。她是用簡體字寫的。

第二張是孔尚任的《桃花扇.哀江南》的一段。是用繁體字寫的。

第三章是宋代大家蘇軾的一首《琴聲》。這首詩用的也是繁體字。

金蘿首先請教衛一帽《笑紅塵》的歌詞。當衛一帽看到《笑紅塵》的歌詞(簡體字)。

“紅塵多可笑

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紅塵多可笑

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

金蘿注意觀察着衛一帽臉上的表情。

衛一帽看過這《笑紅塵》的歌詞后,他一臉不屑地說:“這寫的什麼?沒文體,字還缺胳膊少腿的。錯字太多!”

金蘿聽衛一帽說的話,她掩飾住自己的失望情緒說:“嗯!那勞煩你看看這一張寫的怎麼樣?是什麼文體?”

衛一帽看着金蘿又遞過來的一張紙上寫的是:

《桃花扇.哀江南》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

秦淮水榭花開早,

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宴賓客,

眼看他樓塌啦。

這青苔碧瓦堆,

俺曾睡風流覺,

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烏衣巷不姓王,

莫愁湖鬼夜哭,

鳳凰台棲梟鳥。

殘山夢最真,

舊境丟難掉,

不信這輿圖換搞。”

衛一帽看了看說:“這可能是傳奇的一部分。”

衛一帽說這話時一臉的正經,彷彿是個一臉正氣的老教書師傅。

金蘿一直觀察着衛一帽的表情。她確定他沒有說謊。

金蘿又用一首蘇軾的《琴詩》請教衛一帽。這次金蘿是用的也是繁體字。

《琴詩》

“若言琴上有琴聲,放在匣中何不鳴。

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於君指上聽。”

……

衛一帽反覆吟着這首詩。

張曉米第一次聽到琴詩。她覺得這詩寫得真好。但又說不出哪裏好,開始覺得它就是說琴和琴聲的事,但細品覺得彷彿另有它意。

衛一帽搖着頭反覆吟了幾遍后。他說:“這是首閑詩,雖無什意境,但對杖工整。勉強說的過去。”

金蘿心想:這文人相輕,說的一點也沒錯。蘇軾的詩在你這裏,就落了個勉強算詩。

金蘿又試探問道:“你說這詩是不是出自於名家之手?”

衛一帽沉思后搖頭。說:“僅憑這一首詩不好判斷。”

金蘿問:“真的看不出來嗎?這詩旁邊的兩個字——蘇軾,是不是作這首詩的詩人的名字?”

“蘇軾!沒聽到有姓蘇的名家。可能是個落魄文人?”衛一帽。

這時一直在旁邊的張曉米說話了,“你才多大?又能讀過多少書?我們李公子(李金蘿)不會說謊。他說這個蘇——?蘇軾,是個很出名的詩人。”

衛一帽臉一仰,看着張曉米說:“我看過的書堆積起來應該可以裝滿這間屋子了!前朝和我朝稍有名氣的詩人名字我應該有印象。”

聽衛一帽說到這裏,張曉米覺得他吹牛……她反駁道:“衛兄,你生下來就識字,幾年時間你也不可能讀遍一屋子的書。”

衛一帽想說自己的閱歷堪比百歲之人。後來他又改成。“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沒讀過那麼多書!”

李金蘿說:“我相信!我忘記在哪裏聽過過一句話叫:一切皆有可能。”

……

張曉米最不喜歡聽人說大話了。她覺得這個衛一帽妥妥就是在說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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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張曉米後悔,跟金蘿說衛一帽的事了。她覺得金蘿太容易相信人了!

她拉着金蘿說:“李兄我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又忍住脾氣對衛一帽說:“衛兄,今日有事先告辭了。以後再登門拜訪。”

衛一帽也知道她這是話不投機,也識趣地寒暄送客,不強留他們兩位了。

走出了衛一帽家以後,張曉米就忍不住抱怨說:“最不喜歡這種滿嘴說大話的人了。開玩笑!他讀過的書有一屋子?”

“真像他說的那樣子,他得從生下來就識字,白天黑夜不停的讀書,不睡覺不吃飯。他得眼睛看瞎……你說對嗎?”

李金蘿笑了笑說:“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是在故意託大?也許他說的是真話。你看你,這轉眼就說又人家的壞話。是誰開始把他說得天才降世一樣!”

“孔子那句話叫什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張曉米知道李金蘿在逗她……她說:“姐姐呀,不知道你腦子怎麼長的?他……說的這話你也相信?”

“我是受不了!我一聽見誰在我面前吹牛,我就不想聽他說話了!”

“我給你說我算看出來了:人嘴兩張皮,名氣這東西,有時候全靠吹!”

金蘿看着張曉米說:“我還以為你真有什麼事吶。你也忍着,讓我再問幾句,我還沒請教完呢。”

張曉米邊推金蘿邊說道:“好!好!好!你接着回去聽他吹牛吧。”

金蘿說:“好!那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把那些稿紙拿回來。”金蘿當然不是真的去拿那幾張紙,她還想再試探試探衛一帽。

金蘿拐過去的時候,她發現衛一帽家大門緊閉,她讓門童通傳,可得到的回復是:“衛一帽剛才出去了,不在家。”

金蘿知道衛一帽在家。可能人家也不想見她。

衛一帽當時在書房,他從開着的窗戶縫裏看到折回來的金蘿。他看了看金蘿遞過去的錯別字(簡體字)連篇的紙張。他搖了搖頭。

他不想與這種沒學問的人交往。所以他就讓門童回說自己不在家。順手把前面那兩張紙丟棄了,留下第三張《琴詩》放在桌邊。

張曉米看到去一會兒就折回來的金蘿,她笑着說:“怎麼樣姐姐,吃閉門羹了?我對你說,這種人我一眼就看透了。迂腐的很!他自以為自己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他看不上我們這種一般才學的人。”

金蘿的遭遇被結拜姐妹一語道破,她既好氣又好笑,回道:“姐姐你說對了!”

張曉米拿起在衛一帽那裏討來的詩念道:“?《嘆無常》

世事本無常,

當年俏兒郎。

如今落魄樣,

世事何來常?

夕日是梟雄,

今時歸自然……”

張曉米說:“他這詩這還沒有你抄的《琴詩》好吶。”

……

衛一帽也沒有想到,這首《琴詩》初看平平無奇的詩句,越品越覺得妙,越覺得有深意。

他不禁吟出了《敦煌曲.何滿子四首》中的,“金河一去路千千,欲到天邊更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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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樹下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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