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八零年代炮灰男16
這才知道老太太也不是本地人，是一個外來戶，她以前還是纏小腳的，後面才把腳放了。
有一個丈夫，因為嫌棄她生了一個女兒，後面就拋家棄女，和別的女人好上了，雖然住在一個村裡，已經形同陌路，不過前幾年那人已經死了。
至於老太太女兒跟着知青去了城裏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老太太等於是孤苦無依。
金強拿了一塊門板回來，雖然沒有豬圈裏的這塊長，卻也已經和豬圈比較契合。
不過顯然，老太太沒有這麼容易就說動。
“你們明天再過來吧，今天我不想要再談。”說完老太太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人攆走。
金強一臉無奈：“沈小哥？這回怎麼辦？老太太太難搞了。”
“今天不行明天唄，這樣，明天你去外面收物件，我就和老太太嘮嘮嗑。”
“要是嘮嗑就能把老太太給說動了那就好了，就怕老太太耍着你玩，我剛才外面打聽了一下，都說老太太脾氣太古怪，當初一點點事情把丈夫給攆走了，還把女兒打出去，從此女兒就不上門了。”金強除了買門板，還打聽了不少老太太的事情。
“要不是被逼無奈，誰希望親人分離？有些人覺得出軌是小事可以原諒，特別是男人，可是有些人眼裏容不下一顆沙。”
“男人和女人怎麼一樣？”金強不以為意。
“男人出軌憑什麼女人要原諒？”沈默看向金強。
順便拍拍金強的肩膀：“強哥，你這樣的想法可要不得，新社會，男人和女人都一樣，男人沒有比女人高貴多少，出軌就是出軌，臟。”
“你怎麼能站在女人那邊說話？”
“我站在公道這邊。”沈默笑笑。
“算了，就算這件事老太太反應正常，可是把女兒趕出家呢？還是多年不願意見。”
“這怎麼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你以後的姑娘嫁了一個你瞧不上的，你樂意嗎？”沈默看向金強。
“呸呸呸，我還沒有姑娘，你怎麼說的？可別詛咒我。”
次日，沈默特意一大早上山，摘了花，搭配了顏色，紮成一束，又去了供銷社，購買了一些軟糯好消化的糕點。
再次上門來到老太太家中。
老太太看到沈默手中的花一愣。
“沒有想到臨老了還能收到花。”老太太接過了沈默手中的花有些發獃。
接着轉身，從旮旯角落裏翻找出一個白色的瓷花瓶，上面都是灰塵，老太太把灰塵洗乾淨，把花就插在花瓶中，放到了窗口。
“你能看出這個花瓶多少年份嗎？”
沈默搖頭：“我對瓷器不了解。”
他其實也不是對瓷器不了解，只是沒有把握。
瓷器這東西，要作假太簡單，也太容易，所以他當初在看過瓷器的造假工藝之後，就決定能不碰就不碰。太容易踩坑。
加上現在委託人本身就沒有多少錢，他還是玩有把握的東西。
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沈默從來不勉強。
“你這人挺謙遜的。”老太太微微一笑，給他遞了一杯水。
“我說的是實話。”
沈默雙手接過。
這又是和老太太聊天，幫忙收拾屋子，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的一天，這天，老太太還留了沈默吃飯。
臨走沈默也沒有問那塊板的事情，他覺得很多事都是順其自然的好，老太太沒有拒絕，說明有商量的餘地。
就這樣沈默一連在老太太這邊耗了一個月，金強也不得不佩服起了沈默的堅韌。
直至沈默這天又幫老太太砍完柴，給水缸都挑滿了水之後，老太太表情嚴肅了起來：“如果我把板賣給了你，是不是以後你就不來了？”
“怎麼會？我有空了肯定還是會來看看您的。”沈默笑道。
他這也是實話，老太太一個人孤零零的還真的有些可憐。
“你能出多少價格？”老太太看向沈默。
“您說？要是我覺得高了再還價……”
“這塊板賣個五百元應該還是值的，我就是有一個要求。”
“您說。”
“我不想要把這個東西賣給外國人，希望你轉賣的時候也不要把這東西落到外國人手中。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時候父母哥哥對我的叮囑。”
“好。”沈默毫不猶豫的答應，直覺這塊板裏面應該有些東西，不然老太太不會這麼鄭重。
老太太接着寫了一個地址，交給了沈默：“你幫我把這這筆錢匯去這個地址，我那女兒不要我了，我不能不要她，畢竟母女一場，這也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的事情。”
聽到老太太這麼說，沈默心中忽然堵堵的，或許這就是親情吧！
沈默收好了地址，就去了郵局匯款，又聯繫了金強來拉木頭。
沈默匯完款，金強也已經在門口等着。
他重重拍了一下沈默的肩膀：“真是有你的，還真是讓你辦到了。”
“別這麼說，我總覺得心裏怪怪的，老太太像是交代後事一樣。”沈默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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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太寂寞了吧！也是被你的誠意感動的。誰像你，做生意一個月連續上門。”
“這有什麼，老太太也沒有要我多的錢，轉手咱們能賺十倍不止，我不過就是付出了一個月的時間，你想想現在工人一個月才多少錢的工資？就是這樣，都是擠破了頭想要當工人。”
被沈默這麼一說，金強想着還真是，確實如此。
沈默把匯款單交給老太太，回頭，老太太卻是把一個瓷瓶遞給了沈默。
“大姨，您這是……”
“你陪了我一個月，又是給我送花送吃的，以後應該也不需要了，就送你了。”老太太微微一笑。
“謝謝你送我的花，自從爹娘和大哥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人送我花，我很開心。”
“您還是留着吧，您要是喜歡我以後過來還給您送花。”
“你留着，我老太太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就走了，我也不想要把喜歡的東西給那些不喜歡的人佔了去。”老太太說的直白。
見老太太堅持，沈默最後還是收下了。
回去之後，沈默和金強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清洗木板。
原本滿是臟污的木板除去厚厚臟污過後，發現上面還有幾個龍飛鳳舞的字，只是被厚厚黑漆覆蓋，模糊輪廓也看不出這是什麼字。
兩人花了很大的勁一點點的除去黑漆，這個過程就花了兩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