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對手(一
她見東方月離面上神色很是無害,火光照耀下線條柔和,溫柔迷人。如花心底戒備,手中的嗜血魔珠泛着柔和光暈,好東西白送,她肯定要了,只是不知道他心裏打什麼主意。
如花展開的手握住,嗜血珠被她納入手心裏,她仰頭,唇角一彎,笑了,卻依舊有些不放心,再三確定道:“真送我了?”
東方月離點頭。
如花忽的將手藏到身後,笑得極其無賴道:“送了,可不許再要回去”
見她笑得眉眼彎彎,燦若星華,東方月離的心倏然變得極好,彷彿竄上雲端,從未有過的舒爽,陰鶩寒涼的眼底亦是竄入了絲許暖意。
他只是道:“喜歡就拿着,不喜歡扔掉便是”
高傲如他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送出的東西被退還回來的,所以他寧願她扔掉也不會再拿回來。
如花聞,有些詫異,撇撇嘴角道:“好東西,幹嘛要扔?”
東方月離輕笑,寒涼的指尖將如花有些凌亂的絲挽到耳後“不扔就拿着,做防身之用”
如花想到這珠子嗜血,不解問道:“要是我受傷了,它會吸我的血嗎?”
“如果吸,那還是還給你吧”如花趕忙將藏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過於變態危險的物品她還是有些不敢要。
“不會,這魔珠認主,你佩戴幾天,它熟悉了你的氣息,就沒事了”
“哦”如花將手上的嗜血珠放入懷中,輕輕拍了拍,真是個好東西。東方月離終於送了件正常的東西,心底還是很開心的,瞬間面上笑靨如花,眼底有光華流轉,青春逼人的笑容帶着山野草原的野性與純真之美。
她有着天生的媚態,那是來自於她骨子裏的嬌媚,若非早已是成人的喬雨歆進入這具軀體,這具身體長大后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
東方月離眼底有剎那間的驚艷一閃而逝,在過去的歲月里,他見過太多太多泛着美艷光華的女子,曾經他還是個少年,有嫵媚女子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男歡女愛這回事。
他向來高傲,男女事,在他心中污穢得讓他反胃,所以對女人,他生不出半點與佔有。天域宮的美艷女子何其多,在他手中死去的嬌媚女子數不甚數,他將她們做成活死屍和活死人,面對着她們一絲不掛的美麗胴ti,他心底從來不會產生任何雜念與遐想。
他從來都是高傲俯視,看紅塵世俗,從來不認為自己會墜入其中。
只是此時,他的心有些亂了,並非太上,豈能無?
如花見東方月離一直靜靜凝視她,有些不自然,她開口打破這沉默而尷尬的氛圍“你看什麼?”
東方月離倏然回神,也不做解釋,只是淡淡道:“走吧”
剛剛還笑得溫柔肆意,這會兒又淡漠疏離了,如花覺得和他相處太困難了,這脾氣捉摸不定,陰晴難測。
見他離去,慌忙跟了上去。
一路無語,如花忽然想起尹御風和白,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哪裏了,有沒有遇到危險,這陵墓里到處危險重重,不知道他們兩個應不應付得了。
她心底擔心尹御風和白,所以一語不,低着頭悶悶的走着。東方月離也是一不,緩慢的行走。
如花咬咬下嘴唇,心底擔憂,想去找尹御風他們,可如何跟東方月離說呢?她餘光瞟了瞟東方月離,自然是不敢跟他提這些。
東方月離見她眸光閃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微微眨了眨眼,笑道:“這是在想些什麼呢?”
如花心底一驚,慌忙收回思緒,笑得牽強道:“沒,沒想什麼”
東方月離抬手,如花條件反射渾身戒備,他卻是摸摸她的頭,笑道:“沒想什麼,就走吧”
如花心底暗自焦急,頗有些無奈的邁開步伐跟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走了沒多久,前面的路與另外一條道交匯,出現了一個十字分岔口,如花抓了抓腦袋,仰頭問他“走哪條道?”
東方月離看向前方眼底如夜般深幽,只是輕聲道:“直走”
那條橫貫過來的道路正好是尹御風他們所走的小道,此時他竟是喜歡上了與她獨處時的感覺,又如何會讓他人破壞這獨處的時刻?
如花心底生疑“你怎麼對這裏這麼熟悉?”
“來過”
如花忽然想到那時候尹御風說當年魔教青木崖溟月谷教主孤寒月帶人前來這五王陵墓卻被陰鬼所殺有去無回,所以溟月谷才會被天域宮所滅,然後天域宮統一魔教,她恍然出口“孤寒月是你殺的?”
此話一出口,又慌忙捂住了嘴巴。
東方月離卻是無謂,倒也不隱瞞,隨意道“是”
“所以那本五木書圖落在你手上了?”
東方月離點頭
如花愕然,看着他半響沒說話。他心思慎密,步步為營,讓在魔教有着極高威望的孤月寒進入五王陵墓,然後在危機重重的五王陵墓里很輕易的殺了他,再傳出是所謂的陰鬼所殺,自然不會引起魔教各部的猜疑與不滿,此時除掉如一盤散沙的溟月谷便輕鬆了很多。
如花想到這裏,見他有問有答倒也不隱瞞,也不忌諱她知道這些,索性問道:“所以所謂五王陵墓的寶藏和秘籍全是你杜撰的?”
東方月離輕蔑道:“所謂正派人士,道貌岸然,若心無邪念,又如何會被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迷惑?”
如花心底百感交集,半響問道:“那,尹天仁也是你傷的?”
只是這個問題,東方月離卻不再無謂承認了,他看向如花,說出的話卻是牛頭不對馬嘴“你想救他?”
如花心底拿捏着這個問題該怎麼回,說實話她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尹天仁好起來,沉默半響點頭承認道:“嗯”
東方月離聞,也沉默了片刻,才道:“好”
如花不解,狐疑問道:“好什麼好?”
東方月離道:“你真相信他的話?”
如花不明白,猜測道:“誰的話?司馬流雲?”
“司馬流雲?”東方月離唇畔劃過一抹譏誚之色“從沒聽過這麼難聽的名字”
如花忽然想到什麼,猛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司馬流雲說了些什麼?”
東方月離看她一眼,自然而然道:“因為我想知道,所以就知道了”
如花驚道:“你監視我?”
東方月離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司馬流雲說了些什麼?”
東方月離眨眼,面色無辜“我沒有監視你,但我監視他”
如花面色一窘,和着自己自作多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想到剛才的話,如花心底有些疑惑,剛想轉回剛才的話題上,倏然間一聲詭異的嘶鳴聲劃破陰冷墓室,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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