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女惑人
走道到了盡頭,卻是一片空曠之地,其實,這才是迷障的開始。
東方月離步入其中,有詭異的薄霧繚繞,上空本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一輪妖冶圓月緩緩升起,空曠之處倏然冒出根根翠竹,一片竹林如雨後春筍般赫然在目。
如花驚訝的看着這一幕,她揉了揉眼睛,見這根根碧翠高聳的竹子,陰森詭異,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有陰冷的氣息襲來,如花止不住打了個噴嚏。
忽然,一道凄厲的哭聲劃破死一般沉寂的空間從竹林深處傳來,在碧翠而陰森的竹林里飄蕩。
如花嚇得頭皮麻,一把抓住東方月離的衣服“聽到沒?有女人在哭”
東方月離抬眼,朝着竹林深處看去,眼底平靜無波,深不見底。
竹林清幽,哭聲繚繞,陣陣回聲縈繞在耳際,讓人毛骨悚然。
東方月離看向懷中如花,半響才開口道:“有點麻煩”
如花愕然,心底有些不安“你對付不了?”
東方月離躊躇片刻,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茫然之色“不知道”
如花聞,倏然睜大眼睛“她這麼厲害?”在如花看來,東方月離人變態,武功更變態,她沒想到也有他對付不了的東西。
東方月離盯着如花看了良久,他漆黑如墨的眼睛裏倒映着如花美麗卻怔愣的容顏,直看得如花渾身不自在。東方月離仿若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她也不厲害”
如花不解,沒明白這話的意思,不厲害你怎麼沒把握?她愣愣的看着他半響沒理清頭緒。
東方月離卻是將她從懷中放了下來,看了她片刻,隨手將身上的火血翎解下來披到她身上。
如花狐疑“這是幹什麼?”
東方月離寒涼的指尖將她的絲挽到耳後,語氣輕柔,將大大的帽子蓋在她頭上道:“怕你被惑住”
這雪白色的披風很大,將如花整個人都裹住了,大大的帽子打下來,幾乎將她的臉全遮住了,如花伸出手將帽檐拉着,仰頭看東方月離問道:“她會迷惑人?”
東方月離眼睛看向竹林深處,道:“跟緊我”
語畢,他邁開步伐朝着出隱隱哭聲的地方走去,如花慌忙跟上去,一腳踩到了拖在地上的披風,一個趔趄,東方月離眼疾手快反手便把住了她的小臂,穩住了如花的身形。
如花輕拍胸口,抱怨道:“這披風真大”
東方月離一隻手握着她的小臂“注意些就不會摔了”
如花心底對這哭泣的女子很是好奇,那嚶嚶啜泣聲一直不絕於耳,兩人走了會兒,聲音越來越近,如花心底有些緊張。
倏然,前方出現一名女子,一襲碧綠色裙裳,一頭長如瀑布傾瀉而下,抱膝坐在一棵竹子下方,將頭埋於臂彎,嬌柔的身子微微顫抖,凄厲的哭聲就是她出來的。
如花當然不會傻到認為這姑娘是普通女子,受了委屈在這裏哭泣,在離那姑娘大概一百來米的地方,東方月離停住了步伐,如花也順勢停住了。
可是東方月離只是靜靜地看着,半響不說一句話。
如花憋不住了,忍不住大聲道:“喂,你哭什麼?”
女子依舊是嚶嚶啜泣,不理如花的話。
“喂”見她不搭理自己,如花又喊了一聲。
女子哭得愈加的厲害起來,嬌弱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如此纖弱的模樣,讓人有些心生不忍。
如花詫異的看着她,不解的嘀咕“怎麼老是哭啊?這該哭到什麼時候去?”
她看向東方月離,見他一雙眼眸平靜的看着那哭泣的女子,什麼動作也沒有,心底納悶‘這是幹什麼?’
她扯了扯東方月離的衣服,見他看向自己,在他身畔低聲道:“這是幹什麼?”
東方月離微微一笑“看她哭”
如花咋舌,半響才道:“這該看到什麼時候?”
東方月離道:“看到她不想哭了為止”
如花撇撇嘴角“她要是一直哭呢?”
東方月離語氣柔和,隨意道:“那就一直看下去”
如花翻了翻白眼,一句話不說了。
豈料,那女子聽聞這話卻是抬頭了,一張臉美得勾魂攝魄,卻蒼白無色,嫵媚的眼睛彷彿會勾人一般,散着妖異光芒。
如花一看,這哪裏在哭啊,分明是在笑,剛剛哭了那麼久,這會兒將頭抬起來,竟是一滴淚珠也沒有。
這女子身前含冤而死,死後被埋於竹子之下,怨氣難散,化作竹女,專以哭聲引誘人上前詢問,她身上有一種極其厲害的青竹香味,可以瞬間讓人動彈不得,然後吸取其精氣。
竹女最厲害的不是吸取精氣,而是媚術,她能迷惑男人,更能迷惑女人,竹女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媚葯,心中無倒也罷了,若心中有,則會被其所惑,難以自控。
如花見那碧瑩瑩的女子妖嬈媚笑,有種被吸入的錯覺,她慌忙甩頭,心底有些怵,問道:“她會怎麼惑人?”
東方月離盯着那女子半響說話,彷彿在沉思又彷彿在靜觀其變。
那女子看着東方月離笑得極其的嫵媚,詭異卻惑人的笑聲在竹林里擴散開來。
她纖長的手指緩緩撫到自己腰間,拉住腰帶輕輕一扯,衣服散落,如花眼眸倏然大睜,這女子裏面什麼也沒穿,衣衫滑落,她玲瓏有致的身軀瞬間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兩人面前。
如花面上倏然一紅,有些尷尬。
這女子渾身肌膚雪白,身姿絕美,即便是身為女人的如花看着也有種噴鼻血的衝動。
她妖嬈媚笑,步步生蓮,緩緩行來。
如花見她眼眸幽綠,泛着碧瑩瑩的光芒,彷彿一股誘惑至極的力量竄入身體,身體裏瞬間有把火霍的燃燒起來。
她抬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如花的腦子裏倏然閃現出一幅畫面,那是兩個chi裸身體抵死纏綿的畫面,有低低的shen吟聲在耳畔縈繞。
她氣血上涌,剎那間面紅耳赤,燥熱的感覺從耳廓擴散開來。
如花的呼吸變得極其沉重渾濁,她眼神有些飄忽,彷彿天地混沌一片,四處都是之音,巫山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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