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坐着公交去青樓,該省省,該花花
陳長安這兩天也有些煩躁。
真說起來是性子太急,公交才初具雛形,他就需要大量的銀子。
在江都他認識的只有譚胖子、紅媽媽,如果是一兩萬白銀還好,他開口就是十萬兩。
……誰能把身家性命都搭進去?
陳長安只有耐心的等着公交的發展,再謀求不在乎十萬兩銀子的掌柜。
這天,陳長安來到了慈幼坊。
整整六年,他都沒有回到過這裏,見到慈幼坊的一草一木,他的眼眶有些濕潤。
坊主周翠花率領着眾多夫子出來,倒下就拜。
“慈幼坊坊主周翠花參見世子、狀元郎大人!”
“世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着曾經打罵自己的坊主顫抖的跪在眼前,陳長安心裏不是滋味。
他雙手扶起周翠花,聲音裏帶着哽咽。
“周娘,原諒長安六年不曾踏足慈幼坊!”
“長安不孝,我不孝啊!”
陳長安給周翠花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失聲痛哭。
曾經,他很討厭慈幼坊!
想方設法的想要離開,為此遭遇了不少打罵。
但現在想想,周娘才是真的愛他!
“別哭,別哭!”周翠花眼裏飽含着熱淚。
“六年未見,你長高了,長大了,是楚國堂堂的狀元郎,狀元郎怎麼能哭啊!”
就哭,就哭,我就哭……
怎!么!了!
楚嫣然不曾給他的關愛,周娘全部給了他!
陳長安如何能忍得住啊!
“周娘,我已不是世子……”
周娘怔了怔,用力的搖頭:“你的事靜怡已經跟我說了。
“周娘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但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再給淮南王府一個機會好嗎?”
陳長安只是抱着周娘的腿,不說話。
怎麼原諒啊?
他們對我做出的事情人神共憤,不可能原諒!
陳長安沒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周娘,長安今天過來,是有事和你商量。”
“我拿來的米面油,總價千兩,都是自己賺來的。”
“此後慈幼坊無論有多少人成年,我都幫你照顧,保證他們能填飽肚子行嗎?”
周翠花大喜過望。
在慈幼坊成長起來的孤兒最怕沒個正經的營生,陳長安提供一條出路,她怎麼能不欣喜若狂?
“好,好,長安長大了,能為周娘分憂!”
“走,我們去見見孩子們!”
周娘親親熱熱的拉着陳長安,走向慈幼坊。
孩子們都排着隊聚集在一起,單純的眼睛裏閃爍着不諳世事的光芒。
眼裏都帶着思親的光芒,看到他們,陳長安就想了以前的自己。
在院落的當中擺放着幾張桌子,幾位穿國醫堂時裝的郎中,正在給孩子們診脈。
“官府每月都要給孩子們檢查身體,確保他們健康,你來的也巧了,今天正是郎中們過來檢查的日子。”
旁邊有人叫周翠花,周娘對陳長安點頭:“長安,你先在這休息一會兒,周娘過去看看。”
陳長安拱手作揖,周娘急匆匆離開。
陳長安正準備四處走走,忽聽旁邊有人開口。
“淮南王世子,當今的科考狀元,別出心裁開發公交,引爆江都。”
“陳長安,你很了不起啊。”
陳長安回頭,就看到了江月卿。
一襲月白色的廣袖流仙裙,裙袂飄飄,溫婉可人。
手持一把綉有花鳥圖案的團扇,輕輕搖曳,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高貴。
面白如雪,吹彈可破。
那粉嫩的雙唇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嘴角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江郎中?”
陳長安對着江月卿抱拳。
她跟陳淑婷都是國醫堂的,前世時對自己還不錯,至少沒對他冷嘲熱諷。
“江什麼郎中,叫我姐姐。”江月卿抿嘴輕笑。
陳長安也笑了:“那姐姐也不要叫我世子,早就不是了。”
“姐,慈幼坊的孩子身體怎樣?”
江月卿晃動團扇:“還好,只是有些輕微的營養不良,好好吃飯就行。”
“長安,我覺得很意外,真的很意外。”
“你能考中狀元,還能研發出公交……你怎麼做到的?”
“被逼的。”
“逼的?誰敢逼你?”江月卿更好奇。
“這是說起來負責,我就不說了吧?”陳長安沒有將自己的痛苦,一次次的展示在人前。
“衣食住行,賺銀子就得考慮這四個方面,正好行上面有空缺。”
“我就弄了點銀子,做個營生餬口。”
“沒想到公交更這樣受到人們的歡迎,我來了慈幼坊,打算招募一點車夫。”
“人不是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江月卿身子一顫,看向陳長安的目光肅然起敬。
這種話誰都會說,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卻寥寥無幾。
狀元郎做到了。
“國醫堂怎麼沒見着公交?”
陳長安跟着江月卿坐下:“其實我早就想過國醫堂,但那裏是富人區,我們沒有相關手續,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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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車身廣告詞我都想好了,叫‘坐着公交去青樓,該省省,該花花’。”
陳長安展顏大笑,江月卿臉色發紅。
低頭埋怨:“想不到你這個狀元,還沉迷風花雪月的場所。”
“果然,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陳長安無語。
賺銀子嘛,不寒磣。
江月卿晃動團扇,輕咬貝齒:“手續的確是個問題,如果不找你父王,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陳長安面色一喜。
“我父升遷了,協管江都驛站,幫你應該不難吧?”
江月卿笑吟吟的看着陳長安:“只是,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臭弟弟,你打算怎麼謝我?”
江月卿沒想過報答,只是故意這麼說。
“太好了!”
陳長安一拍巴掌:“我送你一張公交卡,以後做公交免費如何?”
“這麼小氣啊?”江月卿翻了翻白眼。
坐一次公交才兩個銅板吶!
她花不起?
“還不行?”陳長安搖頭輕笑,攤開手掌,“那先說啊,我一無所有,只能以身相許?”
“呸。”
江月卿臉色更是紅暈:“誰要你以身相許?”
“我聽說你的詩詞給皇子們用來研讀,哪天有空謄寫一本給我,就算是你的回報。”
“詩詞?姐姐也喜歡這個?”
陳長安伸出手:“沒問題!”
“說一百首那是騙你,至少給你三十首,咱們成交?”
“成交。”
兩掌輕輕觸碰,就算是解決了陳長安最大的難題。
國醫堂,公交……
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