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邪11
確實妒忌江澄的身後有一個實力不可估量的魏無羨，令百家不敢侵犯
江澄對魏無羨的不滿，其實有些人已經看出來了，不然金家也不會進行那無畏的挑撥了，但是這不滿的原因，着實令人痛心
江澄也知道，現在的他，真的對魏無羨有着絲絲的不滿，但是還沒有達到要不管不顧，拋棄魏無羨的地步
“如今的仙門百家，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聶明玦最是不喜歡這種玩心計手段的人，滿眼的怒火
“百家的爭議，百鳳山的時候，懷桑就已經聽到不少了”聶懷桑抖了抖扇子，看似是在對着大哥，實際上卻說給了所有人聽
身後的百家，因為沒有辦法言語，面色漲紅，脖子青筋外露，看上去好像因為什麼被揭秘，羞愧不已
所以在這樣的言論之下，江澄也是真的棄了魏無羨，或真或假，這一點也是不容置疑了
“做戲？”金子軒頓時一愣，顯然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操作
藍曦臣搖了搖頭，緩緩道“雖然是在做戲，但是那時候，假的也會被傳成真的”
“也確實，後來是我親手把魏無羨推開了”江澄眼眶已經血紅了，出口的話，苦澀不已，拳頭緊握，似乎在做着什麼重要的決定
“蓮花塢”魏無羨輕聲念到，那是魏無羨心中的溫暖，是他魏無羨的家
“那時候，身後沒有了家族的庇護，魏公子可謂是舉步艱難”藍曦臣怎麼會不懂這樣的道理，有些事情，他先前只是不願意去設想罷了
聶懷桑撇了撇嘴“這不正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局面嗎？”
“阿姐！”
“師姐！”
江澄與魏無羨同時大驚，沒想到在不夜天中，江厭離居然是為了替魏無羨擋劍而亡的
江澄眼神閃爍，原來真相既然是這麼的讓人不能接受，但是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因為江厭離只會為了江澄與魏無羨奮不顧身的擋劍，不是魏無羨，就會是他，這個答案，在先前就已經想的很明白了
魏無羨也是不能接受，腳步不穩的向後退了一步，藍忘機攬住魏無羨的肩膀，無言的看着他，對於魏無羨來說，江厭離是從他幼時開始，就映照在心間的一抹光，如母如姐，可謂是魏無羨願意以命換命之人
“阿澄，阿羨，那時候要是換做我，你們也一定會這麼做的”江厭離似乎並沒有什麼轉變，仍然柔和的開口“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三個，才是最親的人，我說過的，我們三個，要一直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魏無羨連忙點頭，眼中的淚水閃現“師姐，我答應你，我早就答應過你的”
江澄看向魏無羨，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直接掉落，似乎輕鬆了很多，恍惚間像是回到了被滅門之前的那個江澄“魏無羨，都多大了，還哭鼻子，要不要臉啊！”
“誰不要臉，就你不要臉”魏無羨一句話，直擊江澄心間，一如從前
江厭離慧心的笑了笑，江澄與魏無羨互看了一眼，接着同時看向江厭離，眼中含着不語言說的暖光
“所以說”聶懷桑估計這他們已經完好，才稍稍的開了口“江兄害魏兄掉崖，與藍二公子什麼關係啊？”
就是說啊！江澄害魏無羨墜崖，那是他們江家的事情，看上去確實與藍忘機沒有關係
可是怎麼越聽越迷糊呢？
魏無羨墜崖，藍忘機不僅與江澄結怨，二人不厭，甚至黑屏還用了不共戴天這個詞，令人費解
“哦！難道是因為藍二公子”聶懷桑是真的想要直接說出口的，但沒想到對上了藍忘機冰冷的眸子，瞬間又是一噎，轉移了話點“藍，藍二公子與魏兄可是關係頗好的？”
聶懷桑小心的瞟了一眼，藍忘機已經收起了目光，這下聶懷桑拍了拍胸脯，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不會”藍忘機沉聲的吐出兩字
“什麼？”魏無羨直接回眸，對上藍忘機的目光，頓時一愣
其他人也被藍忘機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過去，而藍忘機與魏無羨仍在對視着，沒有理會其他人投過來的目光
藍忘機緩慢的移開目光，對上面前眾多的目光，怔愣一瞬，緩緩道“魏嬰不會奪舍”
是在說，江澄鞭打詭道之人，尋找魏無羨下落，藍忘機是在回答這個
在場的人對魏無羨還不是很了解，不明白藍忘機怎麼會如此的肯定，而隨後
黑屏也說出來這一事實，那就是，魏無羨不會做奪舍之事
“射日之徵時，江公子曾攜帶隨便三個月，沒想到後來”藍曦臣對於江澄攜帶隨便是很清楚的，因為在最開始的時候，隨便是被自己的弟弟藍忘機帶在身邊的
“所以，江兄後來也是希望魏兄回來的，對吧？”聶懷桑輕聲的疑問着，但是答案已經被確定了
江澄梗着脖子，沒有開口，但是面色微微變了，轉開目光，看向他處，雖然不是現在的自己，但是對於後來的江澄，所做之事，他多少還是會感到不舒服
“確實物是人非啊！已經十六年過去了”聶明玦也是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那也就是說，魏無羨重生之後，只去過蓮花塢一次？”江澄難以置信的聽着黑屏之中的話
魏無羨顯然也是愣住了，不自覺的嘀咕“那我要去哪裏啊？”
“什麼叫做沒有了回蓮花塢的理由？”江澄面部抖動不停
“這江姑娘不是為了魏兄擋劍身亡了嗎？所以，江兄也是恨上了魏兄，自然蓮花塢就不能回去了”聶懷桑解釋的甚為細緻，任誰都能聽的明白
這個問題，在場的人，沒有人可以回答，因為這還是未解之謎
是啊！魏無羨身邊的人，可不是換成了藍忘機嗎？這是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得知的了
“難道魏無羨，你和藍忘機去了藍家不成？”江澄努着面容，一臉的抽動
“咳咳咳！！”瞬間，藍啟仁就咳嗽不止，面色漲紅，脖筋微微凸起
藍曦臣看了眼藍忘機的面容卻是挑了挑眉，好像是，未嘗不可
這藍忘機可是現在就想要把他帶回藍家的，魏無羨怎麼會不知道，雖然知道藍忘機是為了他的身體着想，但是後來的事情，似乎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
魏無羨颳了刮鼻子，微微的點了點頭，藍忘機面色微紅，眸色閃變，但也只在轉瞬間又恢復了以往
多保重！
這三個字，似祝福，似懷念，似不舍
但更多的，應該是那再也不能言說的悔意吧！
【待到藍忘機與魏無羨的身影走遠，江澄才緩緩映入黑屏，滿臉的惆悵若失
身後一人走近，竟是聶懷桑，一如既往的拿着手中的摺扇，但是相比十六年前，已經成熟了太多，真真的物是人非了
“江宗主，既然那麼關心魏兄，為何還要如此？”
很顯然的，聽到聶懷桑的話，江澄身子微動，良久臉色一變，有惱羞成怒之狀“關心他？聶宗主哪隻眼睛看到了？”
江澄的不承認顯然也在聶懷桑的意料當中，饒有興趣的頷首，唇角輕揚“難道江宗主不是在怕十六年前金麟台上的那場，針對魏兄的惡言嗎？”
江澄面色微微變了，沒有做聲，聶懷桑繼續開口
“十六年前，魏兄窮奇道救了溫氏旁支，被百家仙門針對，惡言惡語，只是那時候除了仙督，哦！還有那名叫做綿綿的女子，只有二人為了魏兄講話，江宗主，是不是很後悔，那時候非但沒有為了魏兄講話，還直接代替魏兄認下了窮奇道大開殺戒的罪”
聶懷桑沒有了十六年前的膽怯，面色從容，咄咄逼人，江澄面色全黑，雙眼狠狠的瞪着聶懷桑，卻沒有為自己辯解
聶懷桑放緩了語氣“這次金凌接任家主，你怕魏兄因為夷陵老祖的身份再次被針對，所以才惡語相向”
似乎是說到了江澄的心中，江澄面色暗沉，嘴角苦笑不已，這次卻輕聲開了口“魏無羨，向來不在乎這些的，但是”
“但是你卻怕極了，你怕再次看到那樣的場面，這十六年來的愧疚，讓你控制不住自己，不能收場，亦不想魏兄再因為你為難”
聶懷桑似乎真的很懂人心，懂得江澄的想法，直接代入其中，但是隨即，聶懷桑眉眼高揚，沉聲卻堅定的開口
“但是，江宗主可能忘記了，現在魏兄身邊站着的是仙督，他已經不是十六年前那個藍氏的二公子了，含光君會為了魏兄公然與百家為敵，現在的仙督，更是不會允許任何一人傷魏兄分毫”
聶懷桑拍了拍江澄的肩膀，淺淺一笑“江宗主，有些話還是不要當著仙督的面說出來的好，因為魏兄，你們針對了十六年，也是因為魏兄，仙督才沒有對你動手，你還不明白嗎？”
江澄怎麼會不明白，確實，他與藍忘機已經針對了十六年“藍忘機恨我害魏無羨掉落懸崖，我知道藍二面對我時宣洩出來的殺意，但我也篤定，藍忘機不會動我，也不敢動我”
江澄眉眼堅定，在聶懷桑的眼中，那就是嘚瑟
“誰讓你是魏兄死都要護着的兄弟呢！”
擺了擺手，聶懷桑大步離去，聲音隨之飄進了江澄的耳中
“江宗主，好好珍惜吧！說不定哪天，把仙督惹毛了，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江澄卻笑了，猶如少年般，自言自語道“藍二怎麼敢對我動手，切！也不是不敢，只是藍忘機不想魏無羨因此傷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