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篇五十七

李承澤篇五十七

春闈舞弊案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范閑與林婉兒的婚事,結果不用猜都能想到,范閑終究還是成親了。

畢竟這是慶帝賜婚,不過慶帝也並沒有"強制性"的讓范閑接受,頂多說了幾句話。比如:

不成婚也可以,那就給李承澤安排婚事吧!

再比如:

聽說你弟弟范思轍回來了?說起來他好像是抱月樓的東家來着……

還比如:

你看不上林婉兒,那就再給你選個,做個妾室也行。

范閑聽后只能乖乖就範,畢竟再來個妾室什麼的,他感覺自己可以原地爆炸了。

不過他也跟林婉兒打了招呼,二人不談感情,不談風月,各過各的。

林婉兒也正有此意,也算是暫時達成一致。

婚禮前一天,李雲睿直接從信陽一路撒花趕回京都,目的說是給女兒林婉兒送嫁,可實際上她帶來了內庫兩千萬的欠款作為范閑的新婚賀禮。

范閑對李雲睿是真的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

婚禮當天,聽說范閑嫌麻煩,所以把婚宴改成了家宴,意思就是說,參加的人只有自家的親朋好友,其他人一概不請。

即便是如此低調,好信兒的百姓還是將范府圍的水泄不通。

李承澤上一世參加過,這一世他不想去了,只差人將禮物送到,本想着直接送銀票的,想了想還是作罷,畢竟如今他可是監察院的人,貪污受賄總是不太好,所以就送了一個小玩意兒——手槍。

這是李承澤緊趕慢趕剛做出來的,已經經過了測試,威力雖不大,但還是能打死人的,如今製作槍支的方法都已經完善,接下來就是提高射程和性能,這些還需要慢慢研究。

謝必安不識得此物,只知道自家殿下為了製作這東西,三天來幾乎不眠不休的,如今東西一出來,卻第一時間送去范府,嘴上說著是新婚賀禮,可在謝必安看來,李承澤怕是心裏不好受,要不然怎麼會連婚宴都不去參加。

"殿下,陛下都同意您去了,您真的不去嗎?"

李承澤譏笑一聲,他太了解慶帝的心態了,此時他同意自己去,無非就是故意想要看熱鬧罷了,最好是婚宴有人鬧事,到時候事情鬧大,他再出手,別人只會說,范閑得陛下寵信,故意讓別人看到罷了。

"不必了,你把東西送過去就行。今夜……不必守着了。"

李承澤說完便直接回了房間。

——————

月掛當空,李承澤盤膝而坐,正在突破精神力高階,忽然門外有什麼落地的聲音,隨後正一步步的靠近門口。

此時門外之人抬起手,想要敲門,但手舉在半空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僵持了許久,終究沒有敲響。

李承澤猛然睜開眼睛,一咬牙,一股磅礴的真氣忽然散去,眼看着就要震開門窗,又快速的消散,屋外毫無察覺。

精神力高階成功晉陞,李承澤能夠感覺到世界的所有核輻射任其調配使用,也就是說,只要核輻射不滅,他就有源源不斷的精神力供自己使用。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沉醉。

但眼下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剛剛那人是誰?

李承澤下床,朝着門口走去,剛準備推門而出,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二哥哥,大概是不想看到我的吧……"

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讓李承澤頓住,推門的手直接停下了動作。

"二哥哥,今日,我大婚了……"

此時的范閑坐在李承澤房間門口的台階上,拿着一壺酒,對着天上的月亮喝了一口,明明身着一身喜服,表情卻儘是悲涼,清冷的淚劃過下顎低落在喜服上,只剩下無聲的孤寂。

李承澤就那樣站在那裏,沒有推門,也沒有休息,只是站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些難過,是替范閑?還是替自己呢?他分不清楚。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隨着范閑的話音落下,李承澤打開了房門,但此時門口早就空無一人。

李承澤苦笑了一聲,"我還在期待什麼?"

他抬手剛要關上房門,忽然看到了門框上掛着一條鏈子,上面串着一枚戒指。

李承澤將東西摘了下來,看着上面的金戒指,嘴角微微上揚,"真是俗氣。"

嘴上說著,手卻已經將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抬手摸了摸,尺寸剛剛好。

一切盡在不言中。

——————

范閑大婚後,便要開始執掌內庫財權,李雲睿那兩千萬的下馬威,范閑倒是不着急,如今出了一個更緊急的事情,那就是有人模仿五竹在殺人。

知道五竹存在的人就那麼幾位,可為什麼模仿五竹殺人,范閑一時想不明白。

范閑不着急了,李雲睿卻着急了,她怕范閑不接招,所以遲遲沒有回信陽,至於住的地方……

——————

李承澤一大早上起來,謝必安幾次欲言又止,他洗漱完后,穿戴整潔,轉頭看了過去,"你到底想說什麼?"

"殿下……長公主來了。"

李承澤眉頭一皺,隨即想到了什麼,頓時感覺頭疼,"在哪兒?"

"書房。"

李承澤嘆了口氣,"先用膳。"

等李承澤吃完飯後,端着一碟葡萄直奔書房,一開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滿屋子的花,根本無處下腳。

幸虧李承澤還算靈活,在花叢縫隙中穿越,倒也不成問題。

直到走到了李雲睿眼前,左右看了看,一臉糾結。

李雲睿好似什麼都沒察覺到一般,抬眼看了過來,"站着幹嘛啊~當自己家一樣,坐!"

"姑姑,這就是我家。"

"那你還客氣什麼,隨便坐。"

李承澤恨不得翻一個白眼,她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左右看了看,好不容易在花叢中找到了一把椅子,只是椅子上也堆放着不少花束,李承澤索性直接抬手將花束掃到了一邊,順勢蹲在了椅子上,揪着手中的那碟葡萄就吃了起來。

"您這是幹什麼呢?"

李雲睿漫不經心的用石臼搗着花瓣,"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準備調製胭脂的新色。"

"這不是送范閑的新婚賀禮嗎?"

"人家不要,要不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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