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紅燒肉
楚清鳶和曲若水騎着自行車回到局裏。
這裏就不得不說幾人的嚴謹，楚清鳶騎的是高寒松的二八大杠。
她的就放在了警局。
“來，鳶鳶，你們辛苦了。我給你介紹一下。”
剛到大門口就見高寒松在那兒腳不沾地的晃悠着。
在他心裏像他老領導他們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可都是手無搏擊之力的。
有的還虛的就差順風倒了。
小曲也沒什麼戰鬥力，他自然心急。
眼神查探了一下兩個女孩，見她們都沒什麼異樣還挺開心。
他就知道成了。
“小曲，一會兒收拾一下，沒事兒你就可以下班了。鳶鳶過來。”
這時楚清鳶也看到裏面多了兩名公安，一個看起來三十多，一個看起來比高叔他們要大。
“這位是肖愛國，肖同志，你可以叫他肖叔叔。”
他先指着年紀大一些的給她介紹。
“肖叔叔，你好。”
“哎，你好，小同志。”
他看着穩重健壯，笑起來很和氣。
“這位是鄒兵，鄒同志，你就叫鄒叔就行。”
“這是我一好兄弟的閨女，名叫楚清鳶。以後就是咱們的大侄女了，你們可得幫忙看顧着點兒。”
“你好，鄒叔。”
看得出來，這位叔應該比高叔要年輕了幾歲，和他的關係應該非常好。
同樣的高挺威武，只是他似乎挺愛笑。還轉身給她拿了一把糖。
“你好，鳶鳶是吧？拿去吃着玩兒，以後有事兒要是趕上你高叔不在，記得來找我們就行。”
楚清鳶見高寒松點頭應許，道了謝把糖接了過來。
本來一旁嚴肅着臉龐有些發紅肖愛國還挺着急，這要給小輩的見面禮他也沒準備啊！
這老高就搞突然襲擊！
他又不像鄒兵時時都會弄點兒好吃的，也可怎麼整？
這時聽到鄒兄弟點他，他幾乎立即挺身表明態度。
“沒錯，以後有事兒就過來，不用見外。”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楚清鳶心裏明白他們應該就是高叔的左膀右臂了，對他們也很客氣。
彼此之間的印象都挺不錯。
把曲若水的衣服換回來，又和她道別之後，楚清鳶就跟着高寒松回了他辦公室，同樣的沒有關門。
此時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紙筆。
楚清鳶一看，心中一動。
沒想到，高叔還是個粗中有細的。
簡單的和高叔說了一下醫院裏面的情況，楚清鳶埋頭就開始寫。
一時間兩人都沒發出聲音，屋子裏只余筆尖書寫的沙沙聲。
一百多人的資料，每人一頁都是厚厚的一沓。
寫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楚清鳶才是一個不落的全部還原出來。
折騰了許久她現在都有點兒餓了，剛撂下筆就聞到濃郁的飯香，竟是高叔打了飯菜回來！
她是知道他出去的，就是有些沒想到。
白米飯，紅燒肉，以及一份熗土豆絲。
這會兒的飯菜分量都不小，至少高叔手裏，每樣都是兩個飯盒。
“叔，你這是去了國營飯店？”
楚清鳶手速極快的收拾着，聞着香味肚子叫的更歡了。
“哈哈，你這難得的來找叔叔一次，還不得給你弄點兒好吃的，來。”
他把筷子擺好，米飯每人一盒，菜都擺在中間。
“吃，多吃點兒。”
楚清鳶眼神一過就知道他那布兜裏面恐怕還有東西，這一頓，得用高叔不少錢票。
“來，正好，我還給您帶了點兒東西，剛剛都忙忘了。”
說著她手伸進大衣裏面，就要掏東西。
“哎，你這孩子。你這不是要讓叔犯錯誤嗎？”
高寒松連忙制止，別說要這麼一個孤身小輩的東西，就是任何人的，那都不行。
“叔，您想到哪兒去了。”
楚清鳶笑着拿出來三個巴掌大的小酒瓶。
“叔，這是我阿爺生前用山參釀的藥酒，現在天寒地凍的你們一般也都有傷在身，叔，喝點兒補補。”
她人豪爽，直接擰開兩瓶。
“噯！”
眼看這孩子自己先來一口他都有些懵，“你這孩子！”
同時他也知道了，這酒怕是沒什麼度數，應該是老爺子自己釀來滋補的。
話不多說。
他也酎了一口。
“好酒！”
和他想像的不一樣，入口綿柔，醇中又帶點兒果香與辛辣。
層次多變，味道怡人。
情不自禁的他又喝了一口。
“叔，吃菜。一會兒涼了。”
就他們倆，楚清鳶沒有那麼多講究，已經提着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過來。
深色油亮煎過的香酥外皮，連肥帶瘦咸香軟糯的口感。
配上一口大米飯。
香得，讓人連話都不想說了。
高寒松看她吃的高興，他心裏也無比舒坦。
他喜歡這孩子的性子。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像那些心眼和篩子一樣的文人，倒有些像他們衝鋒陷陣的武將。
得回這孩子是這個樣的，這她要是嬌滴滴軟唧唧的樣子，他反倒要不知道怎麼和她相處。
“鳶鳶，叔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也十五了吧？畢業了嗎？有沒有什麼想做的？叔看着給你找個工作？”
就她家的家風。
孩子也不可能輟學。
工作倒是好整，他這麼多年在這裏也不是白乾的，不可能一點兒人脈都沒有。
就是這會兒。
這孩子自己一個人。
他沒成家，帶回去不方便。
交給別人他又不太放心。
怎麼安置她，他有些傷腦筋。
“叔，您先吃飯。吃完了我再和你說。”
楚清鳶能看出來高寒松是真心實意的在為她打算。
她也願意暫時相信他。
一個人，在路上走了太久，長輩的這種關愛，她很長時間都沒有享受過了。
吃口肉，喝口酒。
時不時的夾點兒土豆絲，再說說話。
楚清鳶覺得心底很暖，臉上的笑意都真實多了。
高寒松心裏則更加的不得勁。
其實從剛看到這個孩子他心頭就挺難受。
好歹活了三十多年，他能看出來，這孩子一直都在難過，周身飄忽着孤單、寂寥。
這點兒眼力他還是有的，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明知道不應該，他心裏還是不合時宜的對他老領導有了一絲埋怨。
他可真是……
孩子太可憐了。
可回過頭想想。
把他們接到身邊也不合適。
他們動不動就要換地方，進了基地也是輕易出不來。
那樣不僅耽誤孩子成長身邊還很危險，老人也要跟着背井離鄉，周圍鄰居還沒等熟悉，就又要搬家。
這……
怎麼才能兩全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