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甘心嗎

“我只想知道，管培生最後的去處是哪裏？”劉震平靜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驗證自己心中所想。

“餐桌。管培生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在招聘過程中被發現的珍稀食材，因為種種原因，還沒有達到烹制的最好狀態，所以會以管培生的名義進行培養，等培養完成，一般會邀請居虛略上流社會的名流們召開主題晚宴，管培生就是主菜。”老喬治淡淡地回答了劉震平的問題。

這意料之中的答案擊碎了劉震平心中最後一絲幻想，在此之前劉震平內心還抱有一絲絲僥倖，也許，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說不定大老闆是真的很欣賞我，要重點培養我呢。

果不其然，這種可能性不過是劉震平美好的痴心妄想，在居虛略這座大都市，一切都是血淋淋的，如同最原始的叢林，在現代化的社會大魚吃小魚的戲碼甚至連掩飾都沒有，赤裸裸的上演在劉震平的面前。

“你也別想着逃跑了，我這把老骨頭爛船也有三斤釘，真豁出性命來，哪怕是斷浪我也可以和他掰掰手腕，

可是在罪孽盛宴，斷浪這種級別的主廚還有四個，更別提深不可測的大老闆，即使在我的全盛時期，我也沒有把握在能在她手下走過三招。

而這座作為罪孽盛宴餐廳主體的城堡本質上其實是一隻名為思通哈爾特的巨大的元素生物，是大老闆的寵物，我們都在它肚子裏面。

這隻元素生物的戰鬥力僅在老闆之下，雖然沒有什麼智慧，但是城堡內各種現代化的設備彌補了它智能上的不足。我尚且難以找到逃跑的機會，你小子這樣的菜鳥想都不要想了。”顯然老喬治也不是什麼老實人，看樣子也是琢磨過從這個組織逃離的。

“好了，該我提問了，不過我得先做點準備。”老喬治從抽屜里拿出一桿黃金制的天平，然後拔下一根羽毛，將羽毛放在天平的一端。

“這是我早年從一群自稱太陽神後裔的神棍手上贏來的，沒有什麼別的作用，但可以辨別謊言，這跟羽毛代表真實，而天平空着的一端則負責承載謊言，如果你說謊了，代表謊言的那一端就會下墜。”

老喬治不愧是曾經的強者，手上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過去的。”

“我有一項能力，可以查看我所見到人事物的一些基本信息，通過這項能力我窺探到了你的部分過去。”

老喬治看到天平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繼續發問道。

“你和格拉蒂斯·費德是什麼關係？”

“那是誰？我不認識”

“你是克蘇恩或者什麼其他任何神明的神眷嗎？”

“不是”

………

零零碎碎又問了些問題，老喬治的殺氣逐漸收斂了起來，他確定了劉震平對自己的過去只有一點淺薄的認知。

而且看樣子劉震平並非什麼勢力或者個人派來針對自己的，那麼如果劉震平不打算告發自己，自己倒也不必冒風險將他抹除。

畢竟他是“管培生”，作為主菜食材，還是很受到上級關注的，很難讓他消失的無聲無息。

“得知了自己既定的命運，你打算怎麼辦呢，午餐肉。”老喬治打算試探下劉震平的想法。

“午餐肉是假名字，我叫劉震平。我打算給罪惡盛宴放個大煙花，你要阻止我嗎，老喬治。”劉震平盯着老喬治，一時間氣氛再度劍拔弩張起來。

“劉震平，我在罪惡盛宴度過了遠超你想像的歲月，這裏就是一間許進不許出的牢房，所有人都只是大老闆的後備食材。

我見過太多嘗試越獄的存在了，他們比你強大太多也聰明太多，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你何德何能覺得自己能夠成功？”

老喬治並不看好劉震平，畢竟他展現出的力量相對於整個罪惡盛宴太微小了，蜉蚍撼樹連痕迹都不會留下。

“我不會阻止你犯蠢的，你走吧，我們今晚沒見過面，你我之後各行其道互不干涉。”老喬治下了逐客令。

“聰明的喬治，你也曾為一方強者，在這裏繼續溫水煮青蛙，最終的結局也不過是餐桌上的菜肴罷了，你甘心嗎？”劉震平在離開之前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反抗毫無意義，我不可能和你一起犯蠢，就算是激將法，你這也太直白了，傻子才會上當，趕緊走，把你的員工餐也帶上。”老喬治白了劉震平一眼。

“我很弱，但我不認為那些比我強百倍千倍的人就有資格安排我的人生。就算我在他們眼中只是一隻小蟲子，誰又能保證我不能成為影響戰爭的那一小塊馬蹄鐵呢？拭目以待吧聰明的喬治。”劉震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雖然沒有聽懂劉震平最後那個奇怪的比喻，但憑藉多年察言觀色的積累，老喬治確實在劉震平的身上發現了一點和之前那些越獄者不同的地方。

劉震平的眼神里，沒有求生的慾望。在得到“管培生”身份的答案后，老喬治就在劉震平這個人身上只感受到了一種靜默的憤怒和無言的死志。

這樣的人很少，因為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但沒由來的，老喬治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劉震平說不定真能在罪孽盛宴這潭死水中攪出點動靜來。

“不甘心嗎？”咀嚼這這句話，老喬治的面色逐漸變得深沉，作為侍者每日迎來送往，曾經那隻作為家畜出生，卻硬生生殺出一條傳奇之路的身影在自己的記憶中逐漸褪色。

自己已經多久沒有亮出自己的羽翼了？老喬治雙翅一震，原本潔白蓬鬆的羽毛一瞬間硬化，呈現出金屬的色澤並散發出銳利的寒光。

但也只是一瞬，羽毛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因為老喬治想到了那個女人，大老闆宴，那個只是瞥視了自己一眼，就徹底擊碎自己全部信心的女人，只要那個女人還在，自己就毫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