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當成了賊
傻瘋子按照老人的話，他溜進村裡，找到了屋子在兩棵大樹的中間。他高興極了，門是開着的，他歡叫着跑進去。
“爺爺，你在家嗎我來啦！”
可是屋子裏坐着個滿臉皺紋又凶又丑的婆婆。
一見個陌生的孩子跑進來，還喊着爺爺。他就嚎啕大罵起來！
“你個殺千刀的窮鬼喲！嫌棄我走不了了，在外頭養了妾室，連孫子都有啊！啊，我不活了，你乾脆把我丟塘里淹死算了！”
傻瘋子一進去沒看見他要找的爺爺，一個滿腔皺紋的丑老太婆本就嚇了一跳，再加上她的聲音，如同地獄裏跑出來的咆哮女鬼，更加嚇得魂飛魄散。這老爺爺怎麼變成這樣了啊？他拔腿就跑出去。心裏不明白上午還是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下午就變成了兇惡醜陋的女鬼？
老人從後院跑過來，他不明白自己的妻子為何發了瘋的亂罵亂嚎？
“你發啥神經喲？我要是有妾室有孫子了，我還養着你個殘廢做什麼？”看着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還養妾，哪裏來的供養哦！
“那剛剛有個小孩跑進來，喊你爺爺，你個老東西你還狡辯！”老婆婆的雙手拚命的拍打着床板。
老人聽說有個小孩來找他被自己的婆娘嚇跑了。“孩子呢？”趕緊追了出去。可是哪裏還有他的身影呀？老人嘆了一口氣，都怪自己沒有說清楚，家裏面還有個殘廢的老婆子在屋子裏。小孩的思想最單純了，肯定以為自己是在騙他，以後都不敢來了。
傻瘋子跑出去很遠才停下來，他不明白慈祥和藹的老爺爺，怎麼會變成一個陰沉的老怪物。慢慢的走着思考着，就是想不明白。
這個時候剛好偷了他衣服的小男孩從他屋裏走出來，看見了傻瘋子急得大叫：“抓賊啊，抓賊啊！賊又到村裏邊來偷了！”
前些天小男孩把自己衣服被偷和看見小偷的事，跟娘親說了，他娘親就報告了村長知道。村裏的人都對偷東西的人恨之入骨，本來大家都很窮，還來村裡偷東西，真是可惡。於是村長就下了命令，但凡大家遇到賊，就得大喊，大家齊心協力，把他抓住，把他除掉，這樣他們村裏的人的糧食東西才安全。
小男孩這樣一喊，全村的人都聽見了，紛紛拿起扁擔鋤頭棍子追出來。
傻瘋子剛想辯論自己不是小偷，卻見許多人舉着鍋鏟瓢子掃帚鬧哄哄地朝這邊涌過來，情況對自己不妙呀先走為上！哧溜——跑的比兔子還要快——一下子就跑到了村外去了。
村長敲着鑼跑過來：“鄉親們快來抓賊呀，快來抓賊呀！”
“什麼？賊？”剛走進院子裏，老人就聽見敲鑼聲，還有一大幫同村的人舉着扁擔棍子從他屋子邊經過。
“樊老頭抓賊啊，快去抓賊？”
老人跑出去，一看這麼大陣仗！他便問道：“這村裡誰家丟了什麼東西嗎？怎麼搞這麼大陣仗？”
“錢家婆娘說她家裏的糧食被小偷偷走了，他家孩子的衣服也被偷了。村長為了大家的糧食衣物安全，發動村裏的人，凡是見到小偷的就大喊，我們合力把他抓住報官。這樣我們的東西就不會被偷了。在這個年頭吃食才是寶貴的呀，”那個老漢說完舉着澆菜勺就跑了。
“是嗎？這麼嚴重，有這事兒嗎？我怎麼不知道！”老人沉思了片刻忽然一驚：“莫不是他們把那孩子當成賊了吧！糟了！”樊老頭也追了過去。
他的老婆子在屋子裏大喊：“死老頭，臭老頭又約哪個相好的去了？我要茅廁，我要茅廁……”竭盡全力聲音喊到嘶啞，外面卻變得越來越安靜了。她氣得哭了，罵：“你個殺千刀的哦，嘴巴說的那麼好，一到關鍵時刻就不見人了！嗚嗚嗚，你個沒心沒肺，沒心肝的啊啊……究竟誰重要呀？”接下來是殺豬的的嚎啕。
村長敲着銅鑼來到錢家門口：“錢家的，小偷在哪兒？”
小男孩指着遠遠的快消失在林子裏的傻瘋子：“村長爺爺在那裏呢！”
村長舉目看向林子那邊，一個薄弱矮小的身影，消失在林子裏。
“追，把他抓住！”村長敲着銅鑼帶着村裏的人急沖沖地朝林子那邊追去……
樊老頭氣喘吁吁地跑到錢家門口，喊住正想跟上去的錢家小男孩：“孩子，你說那個小偷長啥樣的？”
小男孩還沒有那個能力描述出來只是說：“他偷了我的衣服穿，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
樊老頭想了想：“是不是藍色的，膝蓋和肩膀上都有大方塊補丁？”
“對對，樊爺爺你怎麼知道？”
“哦！”樊老頭吐了一口涼氣，他沒衣服穿，也是情有可原！接着又問：“那他還偷了你們家什麼？”
小男孩搖了搖頭：“這倒沒有，他只是偷了我穿的一件衣服。娘說了偷東西的就是壞人，一定要把它抓到打死他！不然村裏的人都會丟東西的。”
樊老頭怕傻瘋子有什麼危險於是拔腿就朝林子那邊跑去。“我去看看抓到沒有？”
小男孩也跟過去了，“我也去！”
樊老頭火急火燎地趕到林子邊時，只見村長還有許多村民拖着鋤頭扁擔垂頭喪氣從裏邊出來了。
樊老頭沒看清楚一上來就急問：“抓到了抓到了嗎？”
村長唉嘆了一聲：“那小賊跑的賊快了，我們衝到這林子裏來的時候就見不着人影了，抓個屁呀！”
樊老頭頓時樂了哈哈笑着說：“這次抓不了，下次還可以再抓嘛！”
村長看着他有些不高興：“我們抓不着小偷，你好像很高興！”
樊老頭頓時把臉繃緊：“村長說哪裏話啦，難道老頭我還要哭着跟你說，沒關係，抓不了，下次再抓嗎？”
村長眨了眨眼似乎覺得這話沒毛病，提着鑼一邊走一邊說：“這次都抓不到，下次那斯還敢來？還怎麼抓”
村民附和着說，“對呀對呀！抓不到可惜了！”
樊老頭不作聲了，小孩乾淨的很呢，怎麼會是小偷？不過以後我得提醒他不要在村子裏露面了。本來他是想着收養他的，就是他的那個死老太婆，死活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