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團白色光圈
“你是說，這一切，有可能是我們做的？”
蘭心努力回憶了一遍，自己並沒有洞察秦欣欣父母的危險，又怎麼會做出救援。
“如果他們出現意外，會怎樣？”
“那秦欣欣可能也會出意外……”蘭心順着蘇佳承的思路走，企圖能明白過來。
“如果秦欣欣出意外，你會怎麼做？”
“我肯定想辦法幫她……”
“我如果知道肯定會幫忙，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因為，我並不知情。”
“難道你有發現？”
“之前我出現的時候有什麼癥狀嗎？”蘇佳承像是在求證。
“先是有光圈，然後出現透明的光影，然後我想辦法修復你的意識體，直到你與系統綁定，你的意識體回歸。不過，那時只是你的意識體，而他們現在是兩個大活人不見了！”
【系統“滯留者”】
“可能這次修復，讓他們變成新的滯留者了。不同於以往，就相當於，他們目前處於我們不可見的情況下。因為我們修復系統是個變數，他們被困住了。”
“那我們該怎麼做？”
“提高系統的等級，盡量把它提升至最高等級。”
“所以，還是要抓緊時間升級嗎？”
“是的。”蘇佳承知道蘭心的擔憂，“當然，孩子先不着急綁定，免得再生事端。”
既然蘇佳承已經做了判斷，蘭心不再費腦子去思考，就做好增加能量值的準備。
初秋，微寒。
秦澤宇和柯雷約定在老地方碰頭。
這是一家夜宵大排檔。
“來了？先坐！”
“好！”
“我給你點了份羊肉砂鍋，暖一暖，邊吃邊聊！”
“好！”其實秦澤宇並沒有什麼胃口。
誰也沒能料到，秦澤宇這樣的人會來這裏消費，但平時他可不挑，只是今天，沒有心情。
但柯雷可餓極了，審訊了這麼長時間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那一口泡麵只能騙騙胃，要有煙火氣的才能算是吃食。
柯雷順手拿起一次性筷子，啪的一聲，掰開。
拿起兩根筷子對着互相颳了幾下。
現在還不算太晚，顧客並不多。
秦澤宇剛想開口，服務員端着兩大碗熱騰騰的砂鍋走來。
熱氣繚繞，看不見面孔。
“兩位的羊肉砂鍋！”中氣十足的婦人吆喝着，話到嘴邊的秦澤宇馬上讓出位置上食物。
啪嗒，啪嗒！
兩碗放下，徑直走回灶台。
“呼呼！”柯雷吹了吹，還燙到無法入口。
這才看了四周，步入正題。
“伯父伯母的事，的確蹊蹺，辦案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見過，這樣的，還真是頭一遭。
但是，目前情況來看，都是好的。
很多推敲的細節不方便跟你透露。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伯父伯母似乎提早知道了，而且刻意避開了。
昨天你的父母的車子沒動吧？”柯雷夾起一塊送進嘴，略微發燙的食物在嘴裏呼哧呼哧傳出熱氣。
“沒有，你說先不動，我就都沒動。”
“最好別動，之後上邊要接手這個案件，因為我和你有朋友這層關係，我要避嫌，所以……”柯雷停下筷子，有些無奈。
“明白！”秦澤宇攪動着砂鍋內的食物，沒有吃。
“明天，你要去我那一趟，做個筆錄，還有些資料需要填。
然後我就要移交，退出該案件。”
“那我明天一早過去！”
“放心，我都會跟進的，只是手續需要這麼操作。
還有一點，這個事情大家都說有點玄乎，我當然是無神論者。
幕後指使者，能順利抓捕跟你父母也有關係。
如果不是監控顯示，我們都差點相信更離譜的事情。
當然，也不方便透露。
你只要知道他們很巧妙地幫助你們兄妹二人剷除了其中的禍害。
至於其他的對手，你也要小心應對了。
這時候最喜歡乘虛而入！”
“的確如此，我在部署了！”
“有情況，及時報警！有兄弟在！”柯雷呼啦啦把一鍋都吃完了，額頭鼻尖微微冒汗。
柯雷看着秦澤宇的砂鍋都沒動過。
“趁熱吃，暖胃，這時候身體最要緊！”
秦澤宇知道，他這是特意出來陪他吃頓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關心他。
“一人一半，你再吃點！”
“磨磨唧唧的，來吧！”柯雷再次拾起筷子。
兩人很快埋頭吃完，溫溫的，剛剛好。
如果不是父母失蹤，這樣的日子既簡單而又快活。
臨別時，柯雷的話引起了秦澤宇的關注。
“回家多留意父母留給你的東西，可能會有線索。”
商務車飛奔回別墅，家裏的東西都被打包整理過。
所剩物品不多，但也不少。
從哪裏開始呢？
書房！
秦澤宇跑上樓，衝進父親秦炳燁的書房。
書架的書還有很多，沒辦法一本本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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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書桌吧！
這是一張紫檀木書桌。
書桌的邊緣經過精心雕琢，十分精緻。
此刻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四條粗壯的桌腿穩穩地支撐着整個書桌，它們與地面相接處還鑲嵌着華麗的銅質腳套。
在書桌的左上角，擺放着一隻小巧玲瓏的筆筒，裏面插滿了各種筆；右上角則放置着一盞復古風格的枱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除此之外，桌面收拾得很乾凈。
並沒有其他值得深究的物品。
將抽屜逐個拉開。
心情也從激動恢復到平靜。
雖然還有些物品，但都是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
倒是一個抽屜特別乾淨，但裏面真的很乾凈，連一張紙片都沒有。
夜已深，明天還要去警局處理事情。
秦澤宇拖着孤獨寂寞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間。
樓下的傭人保鏢時刻待命，人不少。
但沒有家人在身邊，大大的別墅卻顯得格外冷清。
這一天特別疲憊，思慮良多，到了後半夜秦澤宇才睡去。
【夢裏。】
秦澤宇來到了一間很大很大的房間，十分空曠。
長長的通道，一眼望不到頭。
原本清爽乾淨，潔白通透的房間，顯得有些詭異。
“這麼大的房間，應該有傭人吧？”
“有人嗎？”秦澤宇試圖通過呼喊來找到人。
走走停停，一直喊着，始終沒有人答應。
忽然目光所至最遠處閃着銀色的光。
走近看，是一個房間，銀光從房間裏閃出。
推開房間，裏面看起來是一個卧室。
閃着光的是兩團白色的身影。
兩團白色光，通透，閃着微光，沒有輪廓。
“看起來是兩個影子？”秦澤宇眯起眼來，試圖聚焦看清楚他們。
但是沒有輪廓的白色光圈，實在難以辨認。
光圈忽大忽小，忽前忽後。
秦澤宇伸出右手，想要輕輕地觸碰其中一個光圈。
正當以為要碰到的時候，秦澤宇發現自己的手落空了。
而那團光圈還在繼續閃着，沒有任何變化。
“澤宇，澤宇……”
秦澤宇突然聽到自己母親商悅的聲音。
“媽！媽！是你嗎？”
四周寂靜如常，沒有人回應。
“媽，你跟爸去哪了？你們到底在哪裏？我很擔心你們！”
夢裏的秦澤宇褪去了商場的成熟幹練和穩重。
只有純粹，柔弱，需要安撫的秦澤宇。
“照顧好妹妹！我和你媽都安全，勿念！”這是父親秦炳燁的聲音。
“太好了！你們都安全！……你們在哪？在哪……”
兩團光圈漸漸隱去。
“你們在哪？”一陣急促的鬧鈴喚醒了眼角垂淚的秦澤宇。
口中還在繼續追問父母的去向。
“爸！媽！”秦澤宇衝下床，連鞋子都沒有穿，飛奔到父母的卧室。
推開門，心中中默念：“回來了！回來了！”
房間空蕩蕩的，並沒有秦炳燁和商悅的身影。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赤着腳，頹然地坐在床邊。
秦澤宇第一次覺得，做夢是一件好事。
一團藍色的光圈出現在蘭心身邊。
閃耀片刻，而後迅速消失。
還在睡覺的蘭心並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