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虛光初現
蘭心和蘇佳承回到家剛吃完晚飯。
蘭心母親施敏來探望，雖然只是從隔壁走到蘇佳承家。
但明顯感覺今天的施敏帶着特別的任務前來。
蘭心和蘇佳承正在埋頭給肚子裏的孩子取名字。
“媽，你坐。”蘇佳承開的門。
“好。”施敏看到蘭心正在客廳沙發忙碌着。
“寶貝，忙什麼呢？”
蘭心起身攬施敏的手臂，十分親昵自然。
“嗯，在想孩子的小名。”
“想好了嗎？”
“沒有，太多了，選擇困難。”蘭心搖搖頭。
施敏扶住蘭心坐下。
見蘇佳承不在，悄悄地放低聲音：“蘭心，你幫我看看這兩件衣服我穿哪件好看？”施敏從手機里翻出照片。
蘭心看了看施敏特意拍了照片過來詢問她，猜到，施敏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要看去做什麼，這件衣服休閑，這件衣服別緻……”
“蘇博武，蘇佳承他大伯，約我去看電影。”
“你們不是經常碰頭嗎，難道這回不一樣？”蘭心早就看出他們倆十分合拍，特意挑明。
“嗯，算是正式約會。”施敏點點頭，透着一點生澀的尷尬。
“喲，媽，有情況啊，你想通了？”
“人生在世，愛過總比沒愛過精彩，就這一回，我想試試。再不試試，就白來這一遭了。”
以前蘭心一直勸說施敏，她總是以各種理由拒絕，蘭心以為她對愛情沒有興趣。
現在看來，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一切都有可能。
“媽，我支持你，等會我幫你搭配一下，一定讓你驚艷全場。”
“好，有女兒就是好！”施敏打心底里開心。
“那我們現在去吧，媽！”
蘇佳承端着切好的水果剛走進客廳，就看到起身準備離開的蘭心母女倆。
“媽，吃點水果再走吧。”蘇佳承挽留岳母。
“老公，我等會回來消滅，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蘭心一邊安慰蘇佳承的勞動，一邊解釋。
“需要我幫忙嗎？”蘇佳承以為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但從她們倆開心中略帶遮掩的表情里，看出了點東西。
“好，忙完了等會我去接你！”
“嗐，就隔壁，我自己會回來，老公你今天累了，吃點水果，早點洗漱睡覺。我先陪媽媽忙去了……”
“好，媽再見！老婆等會見！”蘇佳承放下水果盤子，
“好，再見！”
倆人有說有笑地關門離開。
房間裏一片安靜，蘇佳承伸手拿起那堆寫滿名字的紙張。
開始認認真真地篩選名字。
那邊房間裏，蘭心帶着自己母親施敏走進了系統里更大的衣帽間，開始瘋狂地掃蕩。
通過系統的篩選和相關數據的匹配，最終挑選好了明天首次約會的衣服。
蘭心還給施敏的身體做了進一步優化，身材比例更協調，試穿衣服的時候，腰部更纖細了，手臂肌肉更緊實了，連皮膚也通透了幾分。
“媽，你越來越有味道了，我怎麼有種捨不得把你嫁了的感覺！”
“當媽了就是不一樣！懂得操這個心了！”施敏點了點蘭心的鼻子，調侃着。
“媽，能當你女兒，真好！”
“你是我的女兒，我很幸運！”
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抱在一起，感嘆奇妙的緣分。
緊緊地抱着，好像一鬆開，她們的關係就會改變一樣。
施敏先鬆開自己的手，因為她怕壓到蘭心的肚子。
琉璃色的一身連衣裙，搭配同色系的一塊披肩，襯得施敏標緻的五官更加貴氣，整個妝容莊重裏帶着幾分清秀，十分養眼。
“怎麼樣？”施敏有些緊張的詢問蘭心。
“真是美極了！媽媽!”蘭心由衷地讚歎。
“我親愛的媽媽，明天你就好好約會，你女婿會照顧好我的，您放心大膽地去吧，情緒到位了，可以不用回來，我們沒有那些繁榮縟節，媽，您就跟着感覺走就行！”蘭心努力地交代着，嘴裏說的捨不得，這時候怎麼感覺很捨得。
“嗯，我會好好享受的！”施敏顯然有些激動。
也許是想到了這些年一個人帶大蘭心的艱辛，到現在才遇到了另一個人陪伴自己。
也許是對未來的期盼和憧憬。
看到施敏眼眶裏噙着淚水，蘭心鼻子酸酸的，各種過往湧現。
別的媽媽還有十個月的緩衝期，慢慢接手。
而她的媽媽在她收養之日起，直接升級成為媽媽，不僅困難重重，頂着壓力收養她，平日裏還要頂着各種流言蜚語照顧她，每一次遇到困難，都是咬着牙挺過來的。
蘭心知道最困難的時候，施敏帶着她去福利院蹭了一個多月的飯。
那時候院長阿姨十分心疼施敏，幾次勸退讓她先謀出路，等有實力了再回來領養。
施敏害怕，她怕蘭心被別人領養了，自己鐵了心咬着要堅持。
一個月後，施敏終於脫困了，工作穩定後生活條件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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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也十分聽話，施敏的單位領導對於單身女子領養孩子的事情是知道的，因此給了很多照顧。
因為當初施敏的領養條件不合格，雖然院長阿姨走了關係，但需要單位開證明記錄在檔案內，施敏求助過單位的領導，領導欣然同意，很快促成領養手續。
至於為什麼要幫助施敏，說來又是另一個話題。
其實是領導有意撮合施敏和自己的兒子。
但施敏沒有這個想法，只希望一個人一輩子照顧蘭心。
領導見施敏無意，平日裏也就在暗處多多照顧，沒有為難施敏。
風言風語就是這時候起來的。
有傳聞蘭心是領導的私生子的，有傳聞施敏是領導的上級的相好，領導負責善後的。
施敏沒有離開，只要自己還有工作，其他的困難，都讓自己的眼淚慢慢去消化。
直到新的領導到來，老領導也交代了一番，之後傳言也慢慢消退。
流言止於智者，風波平定后，一切都平靜了。
就這樣，施敏一直到退休都沒有換過工作，工作的認真負責，回報給她們一家雖不富裕，但也充實的物質條件，最難得的是，她給了蘭心一個美好和幸福的童年。
當蘭心躺在床上把這些都說給蘇佳承聽的時候。
蘇佳承心裏為之一顫，小時候的蘭心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他恨不能回到過去，助力她衣食無憂。
聽到蘭心要到福利院蹭飯，心都跟着痛起來，再隱忍也無法阻擋內心的焦灼。
內心的不平靜，讓他的心跳也失常，要不是房間裏已經熄燈。
蘭心都能看到蘇佳承冰霜一般的臉。
蘇佳承他不會讓蘭心覺察的。
蘇佳承靜靜地摟着蘭心，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安慰蘭心，更多的是用來平復自己內心。
那一陣一陣的疼痛，讓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平復。
雖然蘭心對於自己失敗婚姻已經淡忘，但她每回憶一次過去，就會對自己這麼多年沉浸在失敗的婚姻而沒有及時止損，懊惱不已。
“我感覺我過去的這些年，是對我媽媽的一種傷害。”蘭心自責，“我怎麼可以糊塗到這樣，媽媽對我萬般疼愛，我卻這麼糟蹋自己……”
“你的媽媽沒辦法給你這方面的經驗，而你又太善良，一直在無條件付出。”蘇佳承又靠近了幾分，貼着蘭心，“你沒有錯，你媽媽不會怪你，就是心疼你，現在由我來疼你！我也會照顧好你媽媽，放心。”
溫柔地撫摸蘭心的頭髮。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抹去這段記憶。】
卧室里幽幽地閃出一道白色的虛光。
這光，蘭心感覺在哪裏見過。
如果她還記得的話，會記得這應該是空間逃逸者的光圈。
但似乎，她沒有再去回憶。
蘇佳承拍得太舒服了，睡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