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關押
“我記得你今天不是還有工作要處理?”喬伊莎提醒他。
“嗯,你和我一道去。”他拉着她的手不肯松。
喬伊莎看出了他的不安,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點點頭答應,“好吧。”
待他用過早餐后,二人便一起上了南宮羨月平時出行的一輛轎車。
轎車通體純黑,沒有牌子沒有車牌,只有一面象徵著西洲王室的旗幟,非常低調,但也不低調。
稍微有見識的人都會知道這車上的是什麼人。
身後跟着的幾輛車,裏面載着負責守護南宮羨月的衛兵。
坐在車裏,喬伊莎問道:“我與你同乘一輛車,被看見不會影響不好么?”
“我又不是明星,他們八卦我做什麼?況且,誰有膽子來看我車裏坐的是哪位小姐?”南宮羨月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撐着腦袋側目看她。
車子緩緩開出王宮,往熙攘的人流中去,她不禁在想,待會下車逃走的成功幾率有多大?
她看了看後視鏡里後面載着衛兵的車,幾不可見嘆了口氣,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自量力。
南宮羨月見她沒說話,繼續道:“還是說,是你怕被人看見?被那位中洲王子看見?”
“我可沒這麼說。”喬伊莎否認道,她確實沒這麼想,她都快忘了自己有這麼個未婚夫了,想來也是因為沒什麼感情,剛認識沒幾天就訂婚了,剛訂婚又分開,夫妻感情是一點沒發展出來。
“他知道你在我這。”南宮羨月輕輕說道。
喬伊莎愣了愣,看向他,他眼裏帶着些笑,但卻很認真。
“不可能。”她緩緩搖頭,顯然不信。
“你失蹤了,他一定第一個懷疑到我頭上,這是毋庸置疑的,這點你自己也清楚不是么?”
喬伊莎被帶來第一天,她就指望着伯洛勛反應過來,來西洲將她接回去,但是這麼多天了,風平浪靜,一點動靜都沒傳出來。
難道,伯洛勛是真的無動於衷?但……那是為什麼?難道他從前的深情都是裝的?
“他……他……”喬伊莎疑惑至極,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她卻一點難過的心情都沒有,只是有些失落罷了。
“你還記得那場我的採訪么?”南宮羨月忽然轉移了話題。
“記得,怎麼了?”
“我說謊了。”
喬伊莎皺着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賄賂過人,賄賂伯洛勛,放棄你。”他狹長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
“你別編了,若是他被你賄賂,你為什麼要在隱蔽的地方將我迷倒帶走?大可以光明正大將我擄走,不是么?”
“的確可以,但是為了給中洲皇室留些面子,加之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計劃了一番,當然,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喬伊莎仔細盯着他的臉,試圖從中看出他話里的真假來,“你用什麼賄賂的他?”
“秘密。”他的薄唇輕飄飄吐出兩個字。
“證據呢?”
“他沒有追來就是證據。”
“我不會相信你的。”
“你信不信都改變不了事實。”
車子在一座高大的建筑前停下,車門拉開。喬伊莎走了下去。
她曾在網上和電視上看見過這莊嚴肅穆的建築,西洲國王的辦公地,白珠王宮。
她跟南宮羨月走進去,裏面如同在網上看見過的那樣,隨處可見穿着制服的衛兵,站的筆直挺拔,眼神犀利,守護這裏的安全,讓人不禁跟着嚴肅起來。
穿過長廊,進到南宮羨月的辦公室里,她才大大鬆了口氣,看見那麼多衛兵,很難自在。
一抬眼看見辦公室的格局又有些怔住,這哪是辦公室?比籃球場還大了。
正上方是一張長方形實木桌,上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但是南宮羨月走過去那一刻,夾縫裏自動升起兩塊電腦屏幕,和一台立着的座機。
而辦公桌正對面,是占足一面牆的屏幕,上面正輪播着五個洲國的大小新聞。
潔白的牆面上則掛着一些色彩鮮艷的油畫,給這個空曠的空間增添了一些神秘氣息。
喬伊莎在一張白色沙發上落座,面前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隻花,她看着那朵花,腦子裏不斷回想剛剛車上南宮羨月說的話。
他的語氣那麼篤定,很難讓人不相信,但是他明顯不是什麼好人!這種人的話怎麼能信?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思考着,眉頭蹙地很緊。
“等我二十分鐘,我去開個會。”南宮羨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頭上輕拍了拍,“待會兒會有人送咖啡進來,別亂跑。”
“嗯。”喬伊莎點了點頭。
——
中洲皇宮。
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下,建立着一間極其違和的鐵房子,或者說,鐵牢籠,四面密不透風,血腥味充斥着整個空間,銀灰色牆面上滿是血印、血漬。
角落裏放着幾盤已經涼透的食物,而這座冰冷的牢籠,關押的不是囚犯,也不是什麼野獸,而是中洲國一位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王子——伯洛勛·帕特里克。
但此刻他卻像一條狗似的趴在地上,身上傷痕纍纍,烏黑的長發也被血液和汗水打濕,尤其是那雙手,像是在血里浸泡過一樣。
由於體力透支,他身後那對黑金色翅膀無法收回,蔫蔫地趴在他的脊背上。
手指尖的指甲也顯現出原型,烏黑尖利,還在微微顫抖着,因為大部分的指甲都已經脫離了甲床,好幾個指甲都光禿禿地在流着血,就算沒有完全脫落的也是少許皮肉粘合著。
十指連心,痛徹心扉。
明明已經支撐不住,但他休息片刻,又掙扎着站起來,但還沒撐起身子,又再次重重趴到了地上,他痛地悶哼一聲,額頭手背的青筋暴起,這次他沒再掙扎站起身,而是趴在地上,一點一點,朝前面爬過去。
他爬到牆邊,扶着冰冷的牆面一點一點站起來,他的眼底猩紅,彷彿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仍舊吃力地掄起拳頭朝牆面擊去,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塊區域終於被他砸一道輕微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