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標題掛了2.0
“克......利.......切.........”
莉迪亞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的目光猶如兩道銳利的劍,死死地釘在克利切身上。
此刻的克利切站在那裏,緊閉着的左眼讓他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而緊跟在他身後的安德魯,則一臉愧疚與不安。
莉迪亞凝視着克利切,心中五味雜陳。僅僅通過他那緊閉的左眼和身後的安德魯,她便能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克利切他竟然為了別人的幸福,不惜犧牲掉自己的一隻眼睛!
“值得嗎?”莉迪亞忍不住質問道,聲音因憤怒和不解而微微顫抖。“園丁她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你們才剛剛認識不久啊!你怎麼能為了他們做到這種地步?難道你的生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克利切沉默不語,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許久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其實.......很值得。”
他的語氣充滿了堅定,沒有絲毫的後悔之意。接着,他開始講述起自己的過去。
“我從小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孤苦伶仃地流浪在街頭。我從未見過我的父母,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那種孤獨和無助的感覺,一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底。”說到這裏,克利切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曾經,我無數次幻想過,如果能夠用什麼東西去交換,哪怕是付出我所擁有的一切,只要能換來一個溫暖的家,一份親情,那該有多好。可是,這終究只是一場無法實現的夢罷了。”
克利切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當我看到那些孩子們面臨著可能失去幸福的危險時,我無法坐視不管。我不想讓他們經歷我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和絕望,不想讓他們像我一樣,在黑暗中獨自徘徊。也許對於你們來說,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對園丁而言,這是改變命運的機會。即使失去了一隻眼睛,又算得了什麼呢?”
聽完克利切的這番話,莉迪亞愣住了。她望着眼前這個看似堅強卻內心無比脆弱的男人,心中的怒火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和敬佩。
正是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克利切才會這麼做,既是救了園丁,也是救了曾經的那個他自己。
“....................”克利切那斬釘截鐵的話語,彷彿一道驚雷劃過天際,成功地讓在場的三個人瞬間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莉迪亞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她怒視着克利切,心中對這個不聽話的病人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克利切總是這樣,從不遵守醫生的囑咐,一味地逞強好勝,自以為無所不能。
然而,莉迪亞心裏也清楚,他之所以會變成這般模樣,又何嘗不是被殘酷的現實所逼迫呢?在這艱難的世界裏,他們孤立無援,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只能咬緊牙關,用脆弱的身軀去抵擋生活的狂風暴雨。
安德魯站在一旁,心情複雜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起初,他僅僅將克利切視為一個隨意擺弄的“玩具”,從未真正在意過他的感受和想法。
但是克利切早就已經改正了,他現在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孤兒院院長了,一個慈祥的溫柔的好人,他不應該經歷這一切了。
但此刻..........安德魯能為他做的也只有尊重他的想法了。
廠長則一臉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三人,他對於安德魯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更不清楚克利切和安德魯之間到底達成了何種協議。然而,憑藉多年的閱歷和敏銳的直覺,廠長能夠感覺到,克利切一定是為了他做出了某些重要的決定或者行動。
想到這裏,廠長不禁對克利切心生感激之情,同時也對這背後隱藏的真相愈發好奇起來。
“唉...........”安德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將手緩緩的伸向了廠長的方向。
就在安德魯即將動用自己的能力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在我行動之前,先插個話,廠長,你可以保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出去嗎?過會我們會慢慢跟你解釋的。”
廠長雖然感覺奇怪,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
“..............”對着鏡子廠長不可思議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他又是人類的樣子了。
廠長轉過頭,剛想對安德魯道謝,但是安德魯卻先一步打斷他了。
“別謝我,要謝就謝克利切吧,是他拿了自己的左眼跟我交換的。”
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廠長震驚不已,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着,彷彿下一秒就要脫口而出一些話語來表達內心的驚愕和疑惑。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觀察着的莉迪亞眼疾手快地伸出一隻手,用力推住廠長的下巴,幫助他把即將張開的嘴又給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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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創造東西的能力,就像上帝一樣。”安徽省平靜地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帶着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不過,這種能力並非毫無限制,想要獲得所創造之物,就必須用其他等價的東西與我進行交換才行,哪怕是我本人,也無法違背這條規則。”說著,他微微側過身去,目光落在了克利切緊閉着的左眼上。
廠長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當看到克利切那緊閉的左眼時,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明悟。
究竟是用什麼東西換了他的皮膚不言而喻,克利切用了他的一隻眼睛。
廠長的內心深處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愧疚之情,這股情感如潮水般不斷衝擊着他的心房,令他難以平靜。
回想起當初初見克利切的那一刻,廠長几乎是在下意識間便將他與這個世界中的“慈善家”畫上了等號。
那時的他,僅僅憑藉第一印象和過往的經驗,就輕易地給克利切貼上了這樣一個標籤。
儘管隨着時間的推移,克利切的種種行為都表明他與這個世界的“慈善家”截然不同,但廠長卻固執地認為那不過是對方精心偽裝出來的表象罷了。
或許是因為偏見蒙蔽了雙眼,又或許是出於懶惰,廠長從未真正想要去探究克利切真實的一面。
在廠長的心中,早已篤定克利切定然是個心懷叵測的小人。
至於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廠長絲毫不在意,也不想花費精力去了解。
然而,當克利切手持那個破舊不堪的啤酒瓶子,闖入“監管者”們的宿舍,並高高舉起對準廠長的時候,廠長着實被嚇了一大跳。
更讓廠長震驚的時刻,一切這麼做,僅僅只是為了幫園丁討回公道。
就在那一瞬間,廠長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所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和成見都彷彿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則更是讓廠長瞠目結舌、始料未及。這些事情猶如一記記重鎚,狠狠地敲打着廠長的心靈,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對克利切的看法。
此時此刻,廠長深深地意識到,自己曾經對於克利切的想法竟是如此的錯誤和片面。他為自己曾經的狹隘和自以為是感到無比羞愧,那種愧疚感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看着廠長的樣子,克利切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呢?
“好了好了,你不用為此感到愧疚。”克利切伸手拍了拍廠長的肩膀。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要報答我的話.........”克利切拄着下巴裝作仔細的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說道,“.........那就向我保證,以後不要再讓園丁哭了,好嗎?”
我保證。
......................幾天後.........................
“嗯..........”莉迪亞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專註地凝視着廠長的舌頭,她手中拿着一個小巧而精緻的醫療工具,小心翼翼地進行着檢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房間裏安靜得只能聽到莉迪亞輕微的呼吸聲和工具與舌頭接觸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終於,經過一番細緻入微的檢查后,莉迪亞直起身來,輕輕舒了一口氣,然後一臉嚴肅地對廠長說道:“好了,可以了。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嘗試練習說話了。”
說完,莉迪亞不禁暗自嘆了口氣。畢竟這被修復過的舌頭,無論怎樣都難以恢復到原本的狀態。而且廠長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開口說過話了,想要重新找回正常的語言能力,恐怕需要付出不少努力和時間才行。
廠長聽了莉迪亞的話,嘴唇微微顫抖着,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謝......謝........謝........你..........”那聲音沙啞且含混不清,但其中蘊含的感激之情卻清晰可感。
莉迪亞微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你的謝謝啊,還是留着去跟克利切說吧。這次能成功幫你治療,有一大半的事情可都是他幫忙解決的呢。”
這話說的,倒是也沒錯,主動跑過去想要幫園丁討回公道的人,是他;察覺出了廠長不對勁的人,是他;幫廠長找醫生的人,是他;到最後找安德魯交易了皮膚的人,也是他。
可以說,整件事情,80%都是克利切幫忙乾的。
廠長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了了。他點了點頭,並且想要向莉迪亞詢問克利切現在怎麼樣了?
呵呵。
莉迪亞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說:“那小子不遵醫囑的到處跑,現在好了,頭上的傷還沒好,又發起燒來了,這下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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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哎呦喂,我的老天爺呀!克利切,瞧瞧你乾的好事兒,這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嘛!”瓦爾萊塔一邊嚷嚷着,一邊不停地數落着克利切,但她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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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迅速地從水盆里撈出一條濕漉漉的毛巾,擰掉多餘的水分后,輕柔地敷在了克利切滾燙的額頭上。
不一會兒,那條原本冰涼的毛巾就被克利切額頭散發出的高溫給焐熱了,於是瓦爾萊塔又趕忙將其取下,重新換上一條新的冷毛巾。
如此反覆,她的雙手始終忙碌個不停,只為能讓克利切儘快降下體溫來。
要知道,這回克利切可不是簡單的發個低燒而已,那可是來勢洶洶的高燒啊!
就像莉迪亞形容得那樣:“這小子簡直快要把自己給烤熟啦!”
此刻的克利切面色潮紅,嘴唇乾裂,整個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時不時還會喃喃自語幾句聽不清的話語。
而瓦爾萊塔則心急如焚地守在一旁,盼望着他能夠早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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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次調轉回這邊。
“綜上所述,我看你還是過一會再去看他吧,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你跟他說話,他也不一定聽得見了。”
莉迪亞一邊說著,一邊手上不停的整理着退燒用的藥品,他一會還要再去照顧克利切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廠長肯定也不好打擾了,他站起來向莉迪亞鞠了一躬以後,便離開了這裏。
在蒙住自己的臉,回到了監管者的房間以後,他拿出了那個一直在準備着的東西。
雖然克利切已經表示過了,不用他道謝,但是.........那畢竟是一隻眼睛啊!
就算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答謝,廠長也想要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