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崩潰
江洋離開老城區后，以最快速度回到了新城區。
他站在高樓鱗次櫛比的街區中心，怔愣片刻后，忽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彎着腰，極力剋制着，壓抑着，發出“嗚嗚”的笑聲。
他基本上已經確認，這兩個人就是“神的人間意志體”！
這並不是基於某種空穴來風的猜測，而是這兩個人的眼神，他曾見到過，還是極近距離下的對視，那種毫無生機，毫無情感，極致冷漠，不存在任何生物情緒的眼神，令他印象深刻。
那是跟在陳俊豪和托維斑薩身後，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渾身包裹着【黑暗國度】的霧氣，猛然間與【第一帝王】的人間意志體，詹姆士的一次對視。
那次對視，險些讓他心跳停止，令他難以遏制的第一次產生了源於本能的興奮。
是的，
興奮，
他甚至拋棄了分析利弊、思考計劃、考慮得失，而是本能在想，要怎麼殺死這個“神的人間意志體”。
此前，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就在剛才，
就在那個女人回頭的那一瞬，那個跟詹姆士一模一樣的眼神，讓他心頭震顫。
扶着路燈，坐在馬路邊，平息了內心激蕩之後，他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江洋也想了，他能與這兩人在巴拿馬相遇，如果仔細想想，並不奇怪。
這裏是大西洋和太平洋相連之地，並且這裏也是中美洲國家的金融中心，地理位置，信息環境，都是最好的。
江洋也因為這兩點，才沒有回牙買加，而是來了巴拿馬。
十分鐘后，
江洋回到了酒店，周岑已經通過遠程控制，連接了江洋的電腦，看到江洋回來，立刻調整情緒，準備應付江洋接下來的盤問。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江洋沒有盤問他情緒變化是怎麼回事，而是略顯激動的說道：
“周岑，我找到【死亡與維度】和【支柱】的人間意志體了！”
“我已經確認，就是祂們。”
“老城區，埃文大街43號，立刻實時監控，你等我消息，通知陳俊豪和托維斑薩，還有，用‘生命神力夢境’通知霍克森夫。”
“我要再仔細想想接下來的計劃。”
......
“洋哥......”周岑頓了下，說道：“我現在神力不穩定，暫時用不了‘夢境’。”
江洋愣了愣，隨即點頭道：“這樣啊，也對，畢竟剛剛損失一半‘神力本源’，那這樣，你盯着祂們，我去找一趟霍克森夫，為了他的安全，我給他開闢了一個時空壁壘縫隙。”
江洋說著，從沙發上站起身，沒等周岑再說什麼，直接消失在房間裏。
......
“人類武者發現了我們。”阿洛夫斯說道。
“是剛才那個人？”基利弗列女士立刻想到剛才那個獵魔人，隨即，祂又說道：“可我在他身上什麼都感覺不到。”
阿洛夫斯看了祂一眼：“這難道不是最可疑的嗎？”
“他就在我們眼前，但只要我們閉上了眼睛，就完全‘看不到’他了。”
阿洛夫斯抬頭看着天花板，說道：
“剛才，他在二樓，我們能聽到他鞋子撞擊地板的聲音，但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基利弗列，這對我們來說，難道不是最恐怖的嗎？”
基利弗列女士這才有所恍然，祂說：“他完全遮蔽了我們對他的感知，這種情況......”
祂停頓了下來，與阿洛夫斯對視。
緊接着，
異口同聲道：
“江洋！”
“他沒死。”阿洛夫斯說道：“不，他死了，在屬於他的‘命運軌跡’消失之後，他又活了過來，他掌握了擺脫命運的方法。”
“‘祭盤’很有可能就是他偷走的。”
事實就擺在眼前，從古至今，能夠遮蔽真神注視的人，就江洋一個，祂們怎麼可能忽略。
江洋過度的小心謹慎，反倒成了他最大的破綻。
“找到他。”
基利弗列女士說完之後，轉身望向窗外天空，沉默了片刻后，道：
“你去進行你的計劃，我去找他。”
祂們對視了一眼，同時消失在房間裏。
......
在海底急掠的江洋忽然感覺到一股與霍克森夫相同的神力從巴拿馬方向爆發出來。
“祂們發現是我了！？”
江洋之所以這麼著急，就是知道，這兩人會發現他，既然【死亡與維度】的人間意志體能想到反制自己的辦法，那通過蛛絲馬跡猜到那個獵魔人就是自己，也不令人意外。
不過，他有【黑暗國度】，並不怕祂們會追來。
巴拿馬城中。
基利弗列感應不到江洋的位置和蹤跡，但也沒像無頭蒼蠅那樣亂找一通，而是去了交通部門，用神力強行控制了管控所有街道監控系統的部門人員，在根據此前祂們在星空中注視過的江洋容貌，和獵魔人樣貌，都描繪了出來，交給部門人員，全力找江洋的行蹤。
祂的這番行動，顯然有效的方法，在確定那個獵魔人就是死而復生的江洋之後，祂就知道，江洋很有可能改變了容貌，保險起見，祂把兩張臉都描繪了出來。
事實證明，
這個辦法非常成功。
“在這裏！”
一個工作人員看着監控器，驚呼一聲，然後，斷斷續續找到江洋在其他路段的蹤影，在拼接在一起，得到了大致路線。
緊接着，
又有人發現江洋進入巴拿馬城的時間點和位置，順藤摸瓜，找到了江洋所乘的那艘貨輪，根據貨輪航行的數據推測，大致知道了江洋在貨輪上待了多長時間，又根據貨輪的航行速度，得到了江洋的大致登船點。
江洋是沒在這裏，如果他在，一定會感嘆一句，不愧是干航運的國家，就是他媽的專業。
因為，這幫工作人員，不是吃乾飯的，專業能力非常強悍。
基利弗列在得到這些信息之後，看着大地圖上的位置，祂面前燃起一團白色火焰，祂從火焰中抽一柄【神聖天使之劍】，指着前方的虛空，由上到下劃了一下。
加勒比海域，某處。
陰雲密佈的黑沉天空突然破開一個大洞，一柄無比巨大的，燃燒着白色烈焰的劍從天而降，直入大海，大海被劈開兩半數千米。
......